难怪牛头山的前面没有温泉，原来是方位不对。只不过这里早就看不见水了，洼地也消失不见，从干裂的泥土和形状来看，还可以看出水域的痕迹，里面长满了麻叶。王老五指着一处中心位置说：“怎么样？那里以前就是洼地，你引流过来，蓄水就能养鱼养泥鳅。”
纯粹扯淡。牛大汉知道洼地的土壤不能蓄水，这是受地势影响，除非等地下水涌出，否则这里就是荒地。如果没有发现牛妖石里面涌出来的温泉，他肯定会答应下来，并且在这里挖出一口井水。只不过现在已经发现温泉，这里的洼地就已经没多少利用价值。因为这附近没有合适的土壤，不能种菜，即便地下水涌上来，也只能泡个澡罢了。一亩温泉拿来泡澡？牛大汉还没奢侈到这个地步，而且从郦道元的推测来看，地底下的温泉涌出来还要几年时间，这也验证了为什么有蓄水问题。王老五眼巴巴的。牛大汉拒绝道：“洼地大是大，不过旁边没有菜地，我要用水也得引流这么远，没多大用啊。”
“那地下水涌出来呢？前面你不说有可能吗？”
王老五早早地就将坑已挖好。牛大汉闪着目光说：“你就知道会涌出来地下水？”
“这不你说的吗？”
王老五可不敢打包票，而是说：“前面我灌了好多水，总是陷下去，我觉得这地肯定裂着缝隙，指不定哪一天就涌出地下水，把前面的水都吐出来了。”
这话说得是不错。牛大汉却道：“那你知道涌出来的水一定可以养鱼？”
温泉的温度高了，里面含着的物质也就热带鱼可以忍受，至于种类估计也不会太多，甚至有可能每种鱼都不能适应。鱼儿不怕冷，就怕水温高。王老五听得迷惑道：“那地下水怎么就不能养鱼？”
牛大汉自不会说。两人往回走着，王老五还在耳朵边劝着。他听得有点烦了。最主要王老五太黑。这洼地显然有问题，不是什么好地方，属于荒地的存在，这家伙还在一个劲地夸海口，说什么洼地好啊！涌出来地下水，几百平之宽，能在上面泛舟，还能养鱼泡澡，到时候有水了，周围的泥土也会慢慢滋润，在旁边种上果树，那不美哉？说得是啊！问题要是温泉怎么办呢？牛大汉站定道：“王老五，我觉得我亏了。”
“亏了？亏什么了？”
王老五不解。“我听我妈说，你那菜地没水源，又不是金盖土，虽然没有用过化肥，但是也难种蔬菜。”
王老五顿时急了：“怎么可能？你妈在那种过菜吗？我家的菜地自己都几十年没种了，以前种什么都可以。”
牛大汉皱眉。王老五人老成精，忙摆着手说：“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事，你看不上洼地不要就是，我们还说什么菜地？那都已经确定下来，字都签了。”
牛大汉却望着脚下的泥土诡异道：“那不行，我想挖一条山路。”
“挖路？”
王老五疑惑。牛大汉望着牛头山说：“对，我在牛头山栽种有机蔬菜要纯天然肥料，这个养蛆你应该知道。我打算将粪料从家里运过来。”
王老五却道：“那你还不如在牛头山修一栋房啊？”
一栋木房子也就十几万搞定，要是挖一条山路那得多少钱呢？指不定还贵一些。王老五都不敢想，这么一条山路挖下来，至少得花二十万。如果一定要做，他肯定选择在牛头山修一栋房子，专门养蛆。牛大汉却指着山路说：“我都仔细看过，从这里到我家，山路通畅，没什么树根盘着，就只要挖土就行。”
“那也要很多钱啊！你请一台挖机，一天就好几百，还得人工。”
王老五计算。挖机的油费很贵，一桶油都二三百块，有时候一天就要烧掉四五百块。这条路挖起来怎么也得一个月工程，哐哐当当的，光是前期的挖路就烧掉三五万了，还不算水泥石料这些。牛大汉却说：“我没钱挖路，也没钱修房。”
无论是挖路修房都至少要好几万开外，现在家里欠下二十万有余，村里人肯定也不会同意。要不然又跟前面上门的债主一样，有钱投资，没钱还债？富贵的存款也不多了。王老五警惕道：“那你想干嘛？找我借钱？”
牛鼎天的情况，他可有所耳闻。借钱是绝不可能，哪怕放弃交换菜地。牛大汉却摇头笑道：“不需要借钱，我只需要一个人跟我一起挖山就行。”
“什么？一起挖山？”
王老五听天书似的夸张道：“你要拿锄头一锄头一锄头挖一条通车的山路？”
牛大汉点头，没钱只能这样。“你怕不是疯了吧？”
王老五连连摇头。这么远，隔着大半座山呢，拿锄头挖啊挖，那得挖到猴年马月？牛大汉却说：“这就不用你管，你只要帮我办件事就行。”
“什么事？你该不会想让我帮你挖山吧？”
王老五都气笑了。难怪这小子愿意交换土地，原来这么蠢啊！牛大汉却摇头说：“不是你，我们村的二狗子知道吧？”
“二狗子？”
王老五皱眉道：“这我知道，前面在花鸟市场当保安，怎么了？”
“我就是准备要二狗子帮我一起挖山修路。”
牛大汉忍不住嘴角上扬。这想法真是绝啊！王老五都呆了：“什么？你要二狗子给你挖山修路？你怕不是脑袋被驴子踢了！”
二狗子那人懒惰成性，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又没有老婆，早就对生活失去希望，失去了奋斗的热情。这种人，哪怕是开工资也不见得请得动的！牛大汉却笑盈盈地点头说：“没错，二狗子是最佳人选。”
“你......”王老五连连摆手摇着头说：“你这想法不现实，你是准备给他开工钱挖路？”
“不，一分钱也不给。”
王老五噗呲笑了：“那你打算怎么弄？就凭我跟二狗子的交情？让我去当说客？总得有个工钱吧？而且这工钱还不能低。算了算了，我跟你瞎说什么呢？有这工钱还不如请工地的农民工呢。”
二狗子这种人，工钱低了不会干，工钱高了也不一定干。最主要牛大汉还说什么一毛不给。两个字——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