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专门被一扇帘子给隔离出来。牛桂英渔具店的进深很长，最里面是厨房，隐隐约约可以听见些炒菜的声音。牛大汉和富贵、王老五坐在前厅里，主要说些客运站的事情。他的手头上也只有公共厕所需要用人，毕竟王鹏要被清理出去，二狗子也会受到波及，富贵和如花又没有入股。牛大汉抛出橄榄枝说：“老王，事情就这样，也不是很复杂，你有兴趣没有？”
王老五已经听得呆滞起来。“你你说什么？客运站的公共厕所？”
他的脸上全是震惊。“嗯，怎么？有什么问题？”
牛大汉反问。王老五拍着大腿说：“问题大了！大汉啊！你怎么回事啊？我们前面不还在那里说吗？公共厕所都好久没租出去了，那里就是个烫手山芋啊！”
牛大汉满是自信说：“那是别人，别人做不到不代表我也不行。”
王老五叹气摇头道：“开快餐店肯定不行，谁会去那里吃啊？大门口又不是没有。你再便宜也不会去的，尤其是想到以前都是厕所，哪里还有食欲？”
牛大汉佛系安慰道：“七分靠打拼，三分靠天意，但凡成大事，人谋居半、天意居半。”
王老五苦笑道：“这事情恕我不敢奉陪，我只能祝你们好运。”
随即，他转过头对富贵道：“你也做了？”
“俺是想做，可是如花不让俺做。”
富贵略带惋惜地劝说着：“王老五，你真不跟大汉做吗？”
王老五摇摇头：“不做，到那开什么都没用。”
他又对牛大汉好言相劝道：“大汉，趁着现在投资没出钱，还是算了，别去做了，那地方真不行，开超市，外面有个特价超市，你的价格能有外面低吗？就几步路。开娱乐场所，人家都是赶车的，到客运站都急着想走，哪里还有空去娱乐啊？唯独可以做餐饮，做你说的快餐，那确实有客源，可是千不该万不该被搞成公共厕所！你说害不害人？”
牛大汉坚定道：“我决定试试，想赚大钱就只有承担风险，风险越大赚得越多。”
“你这在赌啊！十赌九输！”
王老五苦口婆心道：“你可以扩大有机蔬菜啊，我觉得你回去种田比县里面做生意靠谱。”
牛大汉也没有十足把握，虽然咖啡馆的老板娘说得很好，但是具体情况却都不清楚。这只有真正去做了，理论结合实践才能看见结果。如花从厨房出来，手里面端着热气腾腾的鱼头火锅。王老五闭上嘴巴。牛大汉和富贵也都磕着瓜子。如花将火锅放好：“可以吃饭了，富贵，你过来拿碗筷。”
富贵站起来乐哈哈地跑过去帮忙。王老五见说不动大汉，也就不再多说，而是转过话题道：“来，大汉，桌上去，这鱼可是我上次钓的，正宗河鱼，好大的青鱼。”
几个人围着桌子上吃饭。王老五又从楼上搬来一个玻璃缸子，放在以前都是拿来装凉茶的器具，空间很大，嘴头是压力式龙头，轻轻一压就有茶水冒出，很是方便。富贵看着里面黄橙橙的液体说：“这是什么喝的？里面的果子叫啥子玩意？俺们山上都有。”
“这是刺梨酒。”
王老五嘿嘿一笑，带着些男人才懂的意味说：“富贵，你可要多喝起来。”
牛大汉不是很懂。富贵嚷道：“喝这干嘛？”
牛桂英在饭桌上闷声不吭，出奇得沉默。如花则一直盛饭。王老五将刺梨酒搬到茶几上面，拿着杯子一边接着一边说：“你看这山果子，就叫刺梨，都是我拿刀去山上砍的。”
富贵认得：“上面还有很多刺是吧？”
牛大汉也隐约记得，每次去山上砍柴，总是会在草棚里看见些长满利刺的枝条，上面还会长着一棵棵果实，小小的，刚开始是青绿色，等长大了就成为淡黄色，果实上面也带着尖刺。那个时候就听说果子能吃，拔掉尖刺，扔进嘴里用牙齿咬着，总是只能吸食点汁液，酸酸甜甜倒也不错，可味道也只是一般，并没有多么好吃。王老五倒了三杯，邀功般地点头说：“是啊，就是刺多，为了泡这一缸子，我都跑了几个山头，还一个个拔刺，我平时都舍不得喝呢。”
“你泡来干啥？”
富贵喝了口，根本不是烈酒，跟饮料似的，还有股子怪味：“这东西有什么好喝？”
牛大汉也抿了口：“嗯，有点像茶，不是酒味。”
“哈哈。”
王老五笑道，指着富贵说：“你们啊！不知道好处，我跟你们说、”他瞅了眼如花，凑近富贵的耳朵边说了些什么，声音太小，其他人也都听不清楚。富贵听完，咧着嘴巴就傻笑起来，还拿着刺梨酒说：“好东西！俺以后也要去泡。”
他拿起杯子就灌了下去，扬着空杯子说：“王老五，再来一杯。”
牛大汉好奇道：“富贵叔，你们说啥呢？这酒什么好处？”
“小孩子不用知道。”
富贵摆手。牛大汉不乐意了：“富贵叔，我已经成年了，我早已经十八岁了，再过阵子都要满二十岁了。”
“那也不行，你又没有老婆！”
富贵傲娇。牛大汉不爽道：“你不说我可生气了。”
富贵这才凑近道：“俺给你说，这刺梨酒可以滋阴补阳，王老五说的，喝完有好处，以前有一对夫妻一直不能要小孩，医生说那个男人的质量太差，一直没动静。后来就听别人说喝这个酒，喝了大半年，现在孩子都上初中了。”
“真的假的？”
牛大汉不信。富贵保守道：“俺也不知道，王老五说的，俺先喝着试试。”
王老五又给富贵倒了杯，意味深长地看着牛大汉说：“你小子火气重，这酒要少喝一点。”
牛大汉撇嘴。王老五和富贵凑在一起，很是有共同语言。“富贵，我喝了大概三个月左右，明显感觉体力就上来了。”
富贵羡慕得满眼发亮：“俺也喝一阵子看看。”
王老五笑着点头说：“对对，这个要长期喝着才见效果，不过不能过头，要适可而止，什么东西都是一样，有个度，超标就不是好处，只有坏处。”
富贵暗暗记下。牛大汉默不作声地抿着刺梨酒，也在盘算要不要泡上一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