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的话透着一股玄机，好像在暗指什么，有点像某种劫难，而且专门针对有钱人似的。牛大汉现在可顾不过来。由于李铁最近将炸鸡店改良之后，尤其是打通到种鸡市场，鸡肉的价格被一降再降，两块钱就能买个鸡腿、鸡翅也只要一块五，而且还库存足够。改造过基因的母鸡根本不是土鸡可以比拟，也不是普通的母鸡能够追逐；它们的生长速度非常之快，普通的母鸡要三个月左右，它们只需要半个月乃至一个月的时间。正正鸡排的客单价被一降再降，县里面的孩子都开始去吃；他们的消费能力本来就低，一下子成为正正鸡排的主力军，外加其他的低收入人群。从众心理在每个阶层都有存在，这一点牛大汉没有想到，当正正鸡排完全占据住整个低端市场，其他的两家鸡排也都倒闭，无论在价格上还是味道上根本没有竞争力。牛大汉走高端路线，价格上没有竞争力，品质上还是比较到位。即便如此，当正正鸡排完全占据住低端市场，百分之六十的人开始吃李铁的炸鸡，高端市场便受到严重威胁。吃油炸食品，又不是米饭主食，本来就是口味寡淡的时候尝试一下，没有几个人会天天来吃。这就让得百分之二十五的顾客开始选择正正鸡排，主要是便宜实惠。原本百分百的市场，低端占据百分之六十，前面被三家炸鸡店分割，每家大概是百分之二十浮动，正正鸡排的实力强悍一点，占据百分之三十，其他两家百分之十五，牛大汉独占高端市场百分之四十。现在其他两家倒闭以后，正正鸡排的势头很猛，直接将百分之六十全部占据，百分之二十五的高消费人群也受到影响。牛大汉的市场也就只剩百分之十五。有机蔬菜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咸不淡，处于吃不饱饿不死的境地。而牛头山炸鸡店的分店却出现危机，好几天都收支平衡。二狗子的文化不高，拿着钱也大手大脚，对于经营倒是精打细算，折合到每天的成本。收支平衡相当于没赚没亏，严格来说还是亏了人工。百分之十五的高端市场，一天也就只能赚七百左右，折合一个月大概两万块钱，再被三个人分完，每个人只有六千块，还没有去掉店面租金，水电、人员工资，食材等等成本费用。如果将这些去掉，剩下八千就很不错，每个人只有两千多块，对于富贵来说，他去做苦力都不止这点工资，更何况做炸鸡生意，在劳累程度上来说，基本上差不了多少。二狗子几次抱怨，希望做饲料鸡生意。高品质土鸡不仅饲养麻烦，就是养蛆就得花费很大代价，除去电费，每个人都得去翻弄粪料，又得去烹杀蛆虫，还得让小毛驴油炸板油......饲料鸡就没有这么麻烦，只要将母鸡圈养在牛头山，买几十袋饲料，按时喂养就行。牛大汉知道，现在哪怕是选择饲料鸡都不是李铁的对手。他完全没有想到，这半个月来，办理公馆的事情，炸鸡店被经营成这个样子。牛大汉也是在牛头山公馆即将收尾，才被二狗子用电话告知。无论怎样，牛头山公馆都需要先开业再说。他在主招牌下面挂了‘民宿’两个小型的发光字，捆绑得和招牌一样，颇为醒目。炸鸡店的生意，他没有过多干涩。二狗子着急。牛大汉安慰：“保持平常心，继续卖土鸡，只要不倒闭就行。”
二狗子不懂。牛大汉却知道。李铁占据完大半个市场，饲料鸡早已经不是对手，如果跟他一样，去外地将种鸡引入过来，那就得趁早布局。而正正鸡排在半个月前就已经拿下三家分店，也就是其他两家倒闭之后；他立马将分店遍布在区域中心。只要二十一天就可以养成习惯，顾客的心智早已经被正正鸡排全部霸占。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至少在同等品质的种鸡方面，想要胜出将没有可能。比如同样是吃炸鸡，两家的品质、价格都一样，当然是选地理位置和氛围差距。要是十个同事八个都吃正正鸡排，久而久之，剩下的两个也会选正正鸡排。牛大汉只能够差异化坚持，至少别人还知道有其他的炸鸡会好吃一点。他的主要精力全部都放在牛头山公馆，几十万砸下去，要是不能盈利，外加炸鸡店经营不善，很有可能会面临倒闭。客运站的租金可不像加油站的门店，这里的独栋两层，一个月都是八千多块。经营得好，李铁打赌会输掉一年的租金，要不然就是给二楼装修付费；经营得不好，明年的租金又是一个大大的问号，真的会如李铁所言，一楼都经营不了，还做着二楼干嘛？牛大汉将所有设施搬入公馆以后，除去异味就能够正常营业。按照工商要求，他去办理了营业执照，就是经营旅馆、餐饮、副食类目。一旦涉及食品安全，还得去办理食品类卫生许可证，再这之前，又要去医院抽血化验，办理健康证，只有健康没有传染病才能经营餐饮类目。办理下各种证件，跑东跑西，光是走程序就花费了三天时间。当一切都妥当以后，牛头山公馆总算是可以开业。就在他给花店联系花篮摆设，放在门口需要几个的时候，几个人从大门口进来。他们全都装着浅蓝色的制服，当先的中年大叔对牛大汉问道：“办理消防了吗？”
牛大汉这才知道，做旅馆生意还得去办理消防证件。这可是一个难办的事情。越是大的旅馆，越要严格执行。中年大叔看着公馆面积：“你这个必须办特种。”
牛大汉一问，特种的需要招聘消防工程师，然后才能责任定人，再去办理证件。一个消防工程师，每年都得花十万左右！牛大汉瞬间懵了。中年大叔还说：“你不办特种就不许营业，宾馆生意不能做。”
牛大汉叫道：“我这是家庭旅馆！”
“家庭旅馆是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