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响了许久，高远都没有接听。牛大汉不知道他是在忙还是不愿意接听，当他挂断，又准备给赵兵拨过去的时候，高远才回拨回来。距离上次办事，他跟高远也有将近大半年没有说过话，有时候给真龙酒店送有机蔬菜，牛大汉会碰巧见上一面，但是也不说话。高远总是开着小车，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似乎很忙碌的样子，即便在真龙酒店也是安排各种会议。跟以前不同，高远的身边已经多了一个漂亮的秘书，基本上天天都被他待在身边。秘书的年纪不大，牛大汉感觉只比自己大几岁的样子，看着像是刚刚读大学出来，大概是二十一岁左右，总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着黑色的短裙制服，一双美腿确实挺好看，手里面也经常拿着公文包。在公共场所，高远对她都比较好，有什么会议都会将她待在身边。牛大汉几次想去跟他说话，看见这个女孩子便不好意思再去招呼。高远见他接了电话，还是很柔和地说：“有什么事情啊？”

“高总，我想问你一下消防的问题。”

牛大汉对他也很客气。要不是何雄的原因，他跟这类人甚至都没有说话的权利，又或者身份不够。高远一听，明显疑惑道：“你问消防干吗？”

“是这样的，李铁你知道吗？”

“知道，李总的亲戚我怎么不知道，怎么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高远更加疑惑，同时语气中也带着些谨慎。牛大汉直截了当说：“我煮了李铁在客运站的公共厕所，准备拿来做家庭旅馆生意，但是消防到我那里说我的不属于家庭旅馆，而是宾馆，要我办理证件，这个事情我都不懂，想跟你问问怎么弄？”

高远一愣：“什么？你将李铁的公共厕所给租下来了？”

“对啊！”

“还准备做旅馆生意？”

高远的声调已经透出着一股难以置信。“是啊！”

牛大汉也听出来哪里不对：“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说最近怎么没看见李铁围着李总转悠，原来是又有钱了。”

高远呵呵一笑说：“客运站的生意做不得，尤其是公共厕所.......”他对牛大汉的印象还是不错，说起来也比较详细。牛大汉对于酒店的生意也大概弄清一些。高远给他计算说：“要是那里的地理位置可以赚钱，我们早就过去做了，怎么还可能等着荒废几年呢？而且在那里做旅馆生意，吵得要死，谁会去啊？你还是直接改改吧，别办理什么证了。”

牛大汉坚持道：“我的床铺还有各种设施都买好了，现在就差消防就能营业。”

高远也直接说：“那没办法，你按照正常手续，在放家里加上消防系统，到时候请个工程师任职就可以办理，现在办理比以前要严格一点，而且也在查证书这一块，你没有其他办法了。”

“证书真的这么贵？我听说请一个消防工程师得一万左右的工资，这比我的租金还贵啊！”

高远又呵呵一笑说：“你以为做生意很容易。”

在他这里没有得到什么可靠的价值，牛大汉就准备自己在想办法。高远还是人脉很广，继续说：“你要是真要做，我给你介绍一个人，应该会便宜点，大概五千左右，不过说实话，你在那里做没有必要，做不起来的，客运站的消费群体不一样，你看我的酒店都是在主街道这边，主要是靠近校区，我们做的都是高消费人群，商务差旅。”

牛大汉回应着。高远又说：“你在那里做，人家都是赶车的，怎么会去住旅馆啊？这个你还想不明白吗？”

牛大汉掩饰道：“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现在已经晚了，我的东西都买好了，要是不做这些生意，光是家具等等都要亏五六万啊！”

高远听得沉默一会才说：“你讲得也对，不过即便我给你介绍人，便宜也要五千，到时候又是五万一年，你自己看看。”

牛大汉纠结道：“没有其他办法？我听赵主管说以前都没这么贵，只要一两万一年啊！”

“你那是什么时候，现在必须要认证合一。”

高远哼道：“你不用问其他的，哪怕是去问李刚李总都没有办法，消防这一块管得最严格，要是出问题那是群死群伤，不会给你开玩笑乱弄，你只有请个人，而且没有人给你看着，你自己放心吗？”

牛大汉犹豫起来。他不知道是放弃五万家具还是继续请人过来上班，然后拿着工程师证书去办理证件，最后就可以开始营业。高远劝道：“你还是别做了！你现在家具都是新的，我们给你找个同行，你不要乱用，你看你买的都是什么价位，我给你找人收购，到时候就算两万块全部卖掉，你也只亏三万多，还能够回来两万。”

牛大汉闷声道：“我考虑一下。”

“还有什么考虑的？”

高远都搞不懂他，提高音量说：“你相信我，客运站不行，我们梨县跟其他地方不同，周围的几个村子跟桃县也不远，其实很多人都去桃县坐车了。”

牛大汉一惊：“什么？去桃县？”

“是啊！你做这些生意就得调差清楚，人家都是怎么出行。”

高远毕竟是做星级酒店，对于这些还是弄得非常清楚：“就附近的几个村子，除了你们东边过来是在梨县的客运站坐车，西边过去很多都直接去桃县了，这些你都没动明白还做旅馆生意？我跟你说，你要是做低端市场肯定亏钱，根本没有人去住。”

牛大汉当真不知道还有这些事情。他确认道：“西边的真都去桃县了？”

“我能骗你吗？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这个时候听见一个娇气的声音在旁边喊着：“高总，我好啦。”

高远便猴急道：“我先不给你说了，我忙着有事。”

“别啊，等一下高总，我还有几个问题。”

牛大汉发现高远确实很了解住宿行业，说出来的话跟其他人都不一样。别人只是说客运站的生意不好做，但是高远却可以拿出具体情况进行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