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拿着鸡毛掸子走到炉火旁，小毛驴也被迫停顿下来。炉火烧得很旺。如花将鸡毛掸子放进火里。二狗子叫道：“你别烧坏了啊！”

几个人都很担心。如花却哈哈一笑：“看，烧不燃，它都不怕火。”

几个人纷纷走过去查看。鸡毛掸子在火炉里没有一丝受损，只是某些地方有点发白，好似簇拥着无数斑点。吴长青啧啧称奇：“还有不怕火的鸡毛。”

方世勇却摸着山羊胡子说：“赶紧拿出来吧，不是它不怕火，而是鸡毛耐燃烧，你再放久点，这些白色斑点烧光之后，鸡毛也会燃烧。”

听他一说，牛大汉忙道：“快拿出来。”

“啊？”

如花也痛惜得拿出来摸着说：“真的吗？”

方世勇拉着吴长青走回座位：“我怎么会乱说呢？你难道自己没有发现？前面的白色斑点是不是没有这么多？”

“是啊，前面刚开始烧的时候都没有白色斑点。”

如花奇怪道：“这些是什么呢？”

几个人再次回到座位。牛大汉已经将鸡毛掸子拿在手里细看，随着温度下降，鸡毛上的白色斑点也逐渐消失。“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总之能起到助燃的作用，就跟阻燃剂那样。”

方世勇对这些毕竟研究得不是特别透彻。如花自责道：“难怪我说怎么烧一回就多一点。”

“你没事拿着鸡毛掸子烧什么啊？”

牛大汉听了就知道这不是永远助燃。二狗子也在帮腔。富贵则说：“大汉，别怪如花，俺们都不知道。”

牛大汉将鸡毛掸子放在一边：“还是吃饭吧，反正烧都烧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

如花给他们夹菜致歉。她先是给吴长青和方世勇夹了些肥肉：“全都煮烂了，你们放心吃。”

两位老人的牙口可不是非常好了。吴长青夹着肥肉笑眯眯啃着，拿筷子拉扯，还是费劲。方世勇则好上许多，自然不需要用筷子拉扯，牙齿合并便将肥肉咬断。看着他们，牛大汉不知道怎么又想起杨长英和吴自学两位老师。当初在吴自学的庭院里吃饭，杨长英也要拿剪刀将肉块给剪碎才行......时光如梭，不知不觉已经快要过去两年。富贵给二狗子倒酒。如花则拿公筷又给牛大汉夹了两只基围虾：“大汉，对不住，我没想到鸡毛掸子不能烧。”

“没事，以后竟然不碰火就好。”

牛大汉也不纠结，直奔主题道：“我还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

如花谨慎。自从上次她的儿子闯祸，花掉许多钱之后，富贵也穷得没有余款。牛大汉在县里做旅馆生意，几个人都心里有数。二狗子听得都竖起耳朵。牛大汉笑道：“不是什么难事，就是我想去把炸鸡店总店开起来，牛头山公馆还差一个前台，我看你在村子里也没什么事情做，你去江城打工也不可能吧？种地好像也不习惯，要不去给我守店怎么样？”

“守店？”

如花皱眉道：“帮你去守牛头山公馆？当前台吗？”

“对。”

“前台是给客人开房，然后退房退押金，最后让保洁打扫卫生是不是？”

如花还是接触过酒店前台，对于流程都非常清楚。牛大汉点头道：“差不多，只不过保洁阿姨有时候忙不过来，就是有时候没房的时候也不过来，二楼打扫干净没人过去肯定是干净的，你在一楼经常走动，卫生估计要你做一下。”

“还要做一楼卫生？”

如花蹙眉。牛大汉忙说：“不多，一楼的公共面积不大，就前台加上前面的走廊也就十个平方左右，后面的房间不用你做卫生。”

他也是为了方便保洁。如花想想点头道：“十个平方还差不多，那工资呢？”

“工资就按照一千五，上夜班的话就一千八。”

牛大汉还说：“刚开始要累一点，时间有点长，钱也会多给点。”

如花抓住重点说：“你的意思白班晚班一起上？”

“嗯。”

牛大汉也不瞒她。牛头山公馆开业之后，他基本上都待在一楼前台，白天守着，晚上也守着，还好有老李帮忙，要不然非得失眠不可。如花连连摇头：“不行，上这么久，我一个人怎么干啊！我总要休息啊！”

“后期我再招个人，让你们两班倒。”

牛大汉前面想着只要招收一个前台，可是旅馆必须得二十四小时营业，自然就要两个人倒班。如花却说：“再找一个，你得花多少钱去了？一个人一千五，开两个人的工资就是三千，再加保洁，你一个月的人工开销都五六千了呀！”

牛大汉感叹：“是啊，现在才知道做大生意不容易，你们要不要入股？”

随着问题增多，他的钱也花得跟流水一样，前面还有几万余款，本来是准备拿来给员工发工资的，现在却只剩一万不到，其他的钱都得靠炸鸡店维持。二狗子也抱怨说：“炸鸡店也不好做，大生意、小生意都差不多。”

最近几个月，李正德总是带着分店做各种活动，正正鸡排被弄得很是火爆。李铁为了争夺市场，也花钱买下许多广告。牛头山炸鸡店便越发下滑，前面一天能够卖掉十只土鸡，少的时候也能卖掉八只，现在却只有五只左右，差的时候甚至只能卖掉一只土鸡，平均下来每个月大概只有一万五可赚。三个人平分之后，每个人也只有五千块钱，在县里面不算太穷，可也不是很富裕，只是相当于某些行业的精英阶层，大部分的人工资大概是二千左右，某些店长大概就有五千，比如李正德，加上提成也许还多一点点。这点钱，牛大汉拿着发工资都不够，更不要说还有租金、损耗折旧等等费用。几个人都很清楚炸鸡店的情况。富贵也总结说：“俺送菜没问题。”

有机蔬菜卖得比较稳定，几个人吃掉一些，再卖掉一些，每年大概能分两万左右。如花计算道：“大汉，你的公馆要是不能赚钱，怕是工资也不好发吧？”

她不怕吃苦，就怕倒闭的时候拿不到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