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凤酒楼。周小雪正在清算月度盘点，丰满的身子倚靠在凳子上面，手里拿着文件一样样看着，每看过一张都会在抬头签字。宁静的房间甚至能听见水性笔在纸张上摩擦，直到被铃声打断。周小雪不记得这个陌生号码，又以为是广告推销，摁下拒接便不搭理。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她才不耐烦地接听道：“谁啊？”
“周总，是我。”
牛大汉也有好久没有打过电话。“你？”
周小雪听得出他的声音，连忙道：“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呃~”牛大汉倒是被问得懵圈：“我们不是还有卖有机蔬菜吗？”
“嗯，怎么了？”
周小雪对他还是有点怨念。这么长时间，自从有机蔬菜谈成以后，他都没有主动找过。她干脆将牛大汉的电话直接删除，省得闹心。牛大汉不明所以道：“我还有一个项目，不知道你感兴趣吗？”
“你都叫我周总了，我感什么兴趣？”
周小雪一听又是麻烦，很是不悦地拉远关系。牛大汉尴尬道：“我只是问问。”
“问问？有事就想到我了？没事就不想我对吗？”
周小雪的声音颇为冷淡。牛大汉干笑道：“没有，我天天有事。”
“是啊，牛总是大忙人，现在县里面都说你最厉害啦。”
周小雪阴阳怪气说：“以后啊肯定超过李氏工厂。”
牛大汉汗颜：“都是谣言，我都还得求雪姐办事。”
“什么事？”
周小雪一听这话，倒是有点开心。牛大汉忙说：“最近我弄旅馆，眼看着要亏本了，所以就去村里找客源，现在答应他们帮他们卖农产品，也就是些瓜果蔬菜，我想问问，你那里能不能给我销掉一些呢？”
“你可真是会想。”
周小雪揶揄道：“我们都是有固定的供应商，人家天天送货上门。”
牛大汉也没有办法，只好说：“我的都是好蔬菜，比农贸市场的好，你买过去肯定好吃。”
周小雪也懒得多说，叹气道：“给你一百斤，三天的量，够不够？”
“没有多了吗？”
牛大汉贪心不足。周小雪气道：“你是我谁？你是我老公吗？”
“我......”牛大汉语塞，弱弱道：“我就问问。”
周小雪生气：“你卖就拿来，直接去找左敏，以后这种事情别问我，我不管厨房。”
牛大汉歉意道：“好的，对不起。”
“别给我说对不起，我看见你烦。”
周小雪骂人。牛大汉委屈道：“我只是想和你谈生意。”
“你！”
周小雪更气：“你去跟左敏谈吧。”
电话被直接挂断。牛大汉愣了很久。小茹问道：“牛总，怎么啦？被拒绝了吗？”
“嗯，算是吧。”
牛大汉也不知道怎么惹得周小雪生气，前面还挺好合作。当初真龙酒店卖得有机蔬菜很是火爆，周小雪自己让王老五求上门来，现在来看怎么只许州官放火却不许百姓点灯？双方合作不是很好？牛大汉一直感恩当初在县里面卖蔬菜的事情。小茹疑惑地打听说：“我听着是一个姐姐，怎么好生气呢？”
“嗯，是扶凤酒楼的周总。”
牛大汉介绍。小茹立马崇拜说：“周总呀，我知道她，她好厉害的，是我们县的女强人哦。牛总，你还认识她呀？”
“嗯，前面有过合作，我不是跟你说卖有机蔬菜吗？我的有机蔬菜最后就是卖到真龙酒店和扶凤酒楼里面。”
小茹吃惊道：“天呐，她们说的有机蔬菜就是你种的啊？”
“嗯？谁说？”
牛大汉转过头，盯着小茹仔细看着。小茹满脸激动地大声说：“就是我那些朋友啊，她们很多都在酒店上班，前面跟我说真龙酒店和扶凤酒楼的有机蔬菜卖得好贵，一棵白菜都三十八块，盘子里也没有几棵。”
“呵~”牛大汉忍不住一笑：“原来是这样啊！”
小茹更正说：“不过顾客都说好吃，牛总，你那里有没有卖啊？给我也卖点尝尝鲜好不好？优惠点，别要那么多钱，真龙酒店我可吃不起。”
“哈哈。”
牛大汉畅快道：“好，明天回去我给你拿几棵过来。”
“一棵就够。”
小茹吐着舌头，眨眼道：“我只是试试味道，你的有机蔬菜卖得贵，我可不敢多吃。”
牛大汉笑道：“没关系，反正也没什么人问我要，送你几棵不碍事。”
小茹见他真心想送，于是红着脸蛋说：“谢谢。”
牛大汉收拾好心情又给高远拨打电话。当高远听说有无公害蔬菜，直接拒绝道：“酒店的蔬菜很齐全，都是老雇主，不麻烦更换，而且我们的价格肯定比你村里的还优惠。”
牛大汉问道：“白菜多少？”
“五毛。”
高远回答。“差不多啊！”
牛大汉道：“我们的也是五毛。”
“你是没有钱赚才五毛吧？”
高远提醒：“你的运费，你的人工费，你卸货不要人吗？”
牛大汉一愣：“对啊，这么说你的白菜其实只要三毛？这么便宜？”
“呵呵。”
高远笑得高深莫测。牛大汉强势道：“估计我们的白菜要好吃一点，都是山上种的，你那是温室大棚里面拿出来的吧？冬天也可以大批量上市。”
“这个不重要，只要有顾客买单，就像你的有机蔬菜，不管贵还是便宜，只要有顾客愿意吃，你就有栽种的价值，如果顾客不愿意吃，你也没必要栽种。”
牛大汉说不过他，只能道：“不试试吗？万一人家尝试觉得好呢？”
“没关系，你卖给别人吧。”
高远假装客气说：“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了。”
“行，先这样。”
说着高远便切断电话。牛大汉嘀咕：“这次没有听到你要和秘书办事。”
小茹见他放下手机，忙说：“没有答应呀？”
“嗯，我说了吧，这些东西并不好卖。”
牛大汉闭着眼睛琢磨其他办法。小茹也识趣得没再吭声。面包车在南郊停下。大货车也紧随其后。“干啥啊？下货就在这里？”
司机看得满脸问号。城南的空地大是大，周围却没有人烟。一辆摩托车在不远处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