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鸟市场。牛小强骑着电动车来到这里，车子上还带了一箱牛奶还有一些散装的糖果、瓜子花生。他拿手机拨通电话说：“喂，桂英姐吗？”

“哎，对对，我是牛小强啊，前面说到县城去找你们呢。”

“好好，我就在花鸟市场，往里走？牛桂英渔具店是吧？里面一点？好好。”

牛小强喜色道：“我马上过来。”

他前面在村里面就跟牛桂英取得联系，也不具体说什么事情，只是讲到县里面做事，顺道来上门看看。都是老乡，牛桂英和王老五也不好拒绝。渔具店门口。牛小强停好电动车，提着大大小小各种礼物。牛桂英和王老五站在门口。她笑哈哈说：“牛小强吧？”

“对，是我。”

牛小强拿着东西迎面而上。牛桂英扫了眼说：“瞧你来得客气，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

“随便买了些，也有好多年没见。”

牛小强将东西递给两人。王老五接过：“打哪里来啊？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在牛大汉那里吃的。”

牛小强带着一丝炫耀的口吻。“什么？牛大汉那里吃的？”

果不然，牛桂英和王老五都提起精神。“是呢，今晚也住在他那，下面不是有一个快餐店吗？都是自己的厨师做饭，口味还不错。”

三个人说着朝店里走去。牛桂英意外：“没想到大汉这么好客！”

王老五也笑着点头。经过大半年的生意萧条，他的身子骨更显消瘦，不仅如此，就连牛桂英都瘦了很多，原本大胳膊大腿，此时也小了一圈。灯光照着，牛小强吃惊说：“桂英姐，瘦了好多啊！”

牛桂英干笑道：“特意减肥给减的，都说肥胖影响健康。”

牛小强面带羡慕，摸着自己的大肚子说：“我是各种指标超高，想减肥也减不下来啊！你怎么减的？”

“早睡早起，每天跑跑啊，散散步，反正没什么事情做。”

牛桂英撒谎。王老五尴尬地拿热水倒茶。牛桂英将东西都放在一边，准备等牛小强走了再退送回去，正所谓无功不受禄，白来的礼节还是不能拿取。两个人都很少没跟牛小强接触，只是年轻的时候有过来往，自从成家立业以后，外加上不回村子，很多人都断掉联系，电话号码知道是知道，就是不怎么通话。牛桂英实在弄不懂，怎么会莫名其妙地上门拜访？牛小强听说是在工地做施工人员，薪资水平可也不差，应该不是来上门借钱。无事不登三宝殿，事情肯定是有事相求。三个人心知肚明地寒暄一阵子，坐在一起嗑嗑瓜子，唠叨家常。就跟活动预热，自我感觉氛围差不多了，牛小强才严肃道：“桂英姐，老王，不瞒你们，这次我来还是有点事情相求你们帮忙。”

“啥子事啊？”

牛桂英警惕起来，脸上却乐哈哈笑着：“让你在电话里说还不愿意，有什么事情搞成这样？”

牛小强打消顾虑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想跟你们做邻居。”

“什么？邻居？”

牛桂英和王老五都不明白。还是王老五脑子机灵：“你准备做什么生意吗？也想做渔具生意？”

“嗯......”牛小强看着四周的渔具说：“有点想法。”

他平日里在外地做工，没有事情也喜欢到河边钓鱼，算是爱好者吧。既然说到这里，打听下渔具生意也很不错，万一有利可图，帮着牛大汉做完工程，跟着王老五卖点渔具也不是不可。施工员的工作确实苦啊！日晒雨淋，大暴雨才能休息，哪怕是小小的毛毛雨也得做事，没日没夜，在大工地赶超工期，基本上48小时连抽打转，休息半天又继续忙碌。很多时候，为了白天的工序正常，大半夜还得爬起来放线。牛小强见两人满是疑虑，解释道：“现在施工员也不好做呢，我经常大半夜起来放线，一弄就是大半个晚上，休息一两个小时，白天又得盯着。”

王老五不懂：“放线是什么？”

“放线就是按图施工，比如柱子和房间有多少间隔，大概要修多长，我们施工员都要拿墨斗将这些弹出来，完全固定尺寸，工人跟着我们弹在地上的线去修，比如搭建钢筋，拿木头包模板这些。”

王老五大致懂了：“哦，那是麻烦，技术活啊！我们做渔具生意也不好做呢，最近生意在下滑，毕竟是休渔。”

牛桂英不甘示弱：“钱是赚不到多少，也就够开支生活，怕也就比你做施工员好一点点。”

牛小强一听，也知道两人不打算带他做这门生意，只好表明来意说：“其实我也只是有这个想法，真要做怕又不行了。”

“呵呵。”

王老五笑笑：“那你是说什么事情？”

牛桂英也皱起浓眉：“对啊，什么邻居？”

牛小强不再拐弯抹角：“我听说你们早些年在县里买了一块地皮，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啊？”

“地皮？”

王老五扶着老花眼镜点点头：“有这回事情。”

牛桂英则没有吭声。牛小强连忙笑道：“有就好啊！我最近几年做施工员工资不多可是也不低，存钱还是存了一点，买房子也能买得起，不过我想买开发商的房子，为什么不买个地皮自己修呢？到时候有钱还能修二楼、三楼，不比开发商的套间舒服吗？”

“是对的。”

王老五点头：“你准备到我们旁边买块地皮？”

牛小强摇手：“没有，买地皮得多少钱啊？一整块大的！”

“我们以前是便宜，而且买的地方也是郊区，买的时候也没分配，所以弄到一块。”

王老五实话实说：“现在要买肯定得三四十万呢。”

“这么贵我肯定买不起啊！是这样，我想、”牛小强拿手指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圈圈试探道：“你们看，在你们的地皮上分一小块给我行不行呢？”

说着，他就在圈圈处分割一点。牛桂英放下心来。王老五哈哈道：“不得行。”

“为啥呢？”

牛小强没想到他拒绝得这么爽快。王老五叹息道：“最近半年生意不行，我们的地皮早都不在手里，不久前卖给牛大汉了！”

“啥啊？”

牛小强睁大眼睛：“卖给牛大汉啦？”

“是啊！”

王老五点头。牛小强紧皱眉头挠着脑袋，那个样子就像笨猴子做算数题目。王老五奇怪：“怎么了？”

牛桂英也觉得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