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教你。”

王教练说得神情严肃。牛大汉谢过。孙大娘带着他去办理手续。十分钟之后，牛大汉骑着电动车离开驾校。孙大娘则朝吴老六走去。他现在的学员很少，大清早也没人练车。吴老六打开车门，无聊地坐在驾驶位抽着香烟，车子里还放着老歌。“不要问俺，一声到底爱国多少人，你不懂我的伤有多深，要剥开伤口总是很残忍，缺你莫做知心人，多情战且保留几分，你不喜欢孤独，却又害怕两人相处.....”他一边听着一边闭着眼睛打着节拍，也算是被牛大汉触了心弦。想当年，吴老六也不是很胖，标准的身材颇为阳刚，村里面都是各种喜欢。那个时候年轻，踩着一辆二八杠就能到处牛气，载着妹子四处菜花，山里面，田里面，小溪流，街道上，无处不去，快乐得不行。他很是传统，只要妹子将第一次失去，哪怕感情再好都不愿意迎娶。妹子们一个个嫁人。吴老六的年纪也越来越大，全部的时间都忙着赚钱，吃得身体发福，头发更是逐渐稀疏，到了三十三岁已经秃顶。回眸半生，当真凄惨，家里面开始各种催婚，老爸老妈轮番轰炸，不是红脸就是黑脸。“你看你现在这穷酸样！有人要你吗？连个女人都不肯跟你！真是家门不幸。”

“你看看你堂弟，比你还小五岁，现在儿子都两个了，你呢？你还不加油！要钱没钱，要事业没事业！你三十好几，怎么混成这样？”

“儿啊！不是为娘催你，实在是现在光棍多啊！你要加把油呢。”

吴老六每次都闷声不吭，心里面则超级难受。他时常问自己：“我为什么这么失败？我为什么就赚不到钱呢？我为什么就只会开车？我的前路到底在哪？”

深更半夜也没有睡意，头发更是一簇簇掉落。等着等着，终于有一个媒人给他相亲，将牛桂琴介绍过来。那个时候，吴老六真心是看不上啊！牛桂琴又肥又丑又矮，很是年纪就一百五十多斤。吴老六在心里抗拒：“我不要！”

他爹便瞪眼骂道：“你有什么挑的？人家女孩子能看上你就不错了！胖点怎么了？你现在的肚子有多大？自己不撒尿照照自己！”

吴老六更不敢反驳。他爹说：“你有啥子？还挑三拣四！你这次又弹棉花就给我滚出去，我当再也没有生过你个崽！逆子！家门不幸！”

他娘也安慰说：“老六啊，女孩子都爱美，等生小孩就瘦了。现在胖没有关系。”

吴老六弱弱地反驳：“生孩子只会更胖。”

他爹跳起脚骂道：“逆子，你再挑三拣四，你现在是什么东西？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你看看你，三十好几，事业没有，钱赚不到，脑子都秃了，我要是女人都看不上你......”一堆骂完，吴老六长叹一声：“我娶。”

牛桂琴随即嫁入吴家。事实证明，当她生完莉莉，不仅没瘦，反而增加到一百八十多斤，实在是庞大腰圆。吴老六好几次都心生绝望，只能借口去市里谋生。牛桂琴则带着莉莉回到娘家。往事不堪回首。哪怕现在，吴老六都会想起过去的恋人。“当初多好，两个人自由恋爱。”

他总是痛恨过去思想保守，没有跟上时代。孙大娘走近说：“吴教练，你说什么呢？”

车子里的音乐声还是有点大哈！吴老六懒得去关，扯着嗓子大声说：“有什么事呢？”

孙大娘皱眉道：“你把音乐关一下，我问下刚才的事情，你跟牛总怎么回事？”

吴老六讪讪一笑：“牛总？哪家卖菜的牛总哦。”

他懒散地伸长胳膊，将音乐关闭。孙大娘好歹是给他拉客，谈崩之后当然要澄清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