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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〇三章 尚未燎原的星星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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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环,任务要求:帮助无名村村民寻找一线生机,安定下来。任务奖励:未知;失败惩罚未知!即便没有任务,江城也准备帮助这些“被抛弃”的人,尤其当江城看清楚他们的处境——称不上房子,都是类似石灰窑那种用石头垒起来的“坟墓”!两片初初加工过的木板,斜靠在留出来的洞口算是家门,而这样的“坟墓”,错落有致地分部在一个小山谷,依山而建。稀稀疏疏的村民,有些刚从山上下来,手里拿着不多的绿色植物,有些则是忙碌地围拢在一片空地上拾捡着什么。大结巴哥这是已经不结巴了,一路上江城也为他诊治了一番,发现是新发的心理疾病,主要原因,就是从淳朴村民被迫成为“山贼”的不适应和自我良心谴责。见江城好奇地看着村子,他也主动解释:“这是在自救,身体还可以的,上山找找有没有幸存的猎物,看来还是没找到,只采到这乱七八糟的野菜,身体不好的,就在村里原先的谷场上搜寻夹缝或是被掩盖的谷子,也许还能留作种子。”

江城难得流露出悲天悯人的样子,被深深震撼到了。有谁真正在乎过普通人的生死,哪怕这些成功人士也来自普通人。“以前有过这样的状况吗?”

江城看着大结巴哥,思绪已飘散开来。“以前即便黑风军凶点,也不会如此绝情,至少口粮会给留,可这次,怎么求都没用,挖地三尺都不愿意放过一粒粮食!杀人,更是从未有过!”

大结巴哥咬牙切齿,看得出那发自内心的深深恨意。“那为什么不到黑心城想想办法?”

江城隐隐猜测,会否遇上了什么大事,让黑风领愿意放弃领民?大结巴哥无奈地笑,扯动嘴脸,又有些像哭,“不让进!从来我们就不能进去,我们哪怕是出售多余粮食,也只能在城外专门的夜市交易,除非有白银300两,或者城中人引荐,否则,村里人是不能进城的!”

一时,江城竟是无语了,这得多混蛋的决策层才能干出这么天怒人怨的事来?这得多脑残才会限制人员流动?“不好啦!一伯昏倒了!”

突然,村中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大结巴哥隐藏身份应该是村长兼会计兼卫生员兼治保主任,没有来得及招呼江城,狂奔过去查看情况。见大结巴哥上前直接探探鼻息,不靠谱地用摇头这样的手段宣告没救。江城真的被震撼了,他很明显看见那一伯还有些生命体征!迅速上前,拉起一伯的手腕很专业地听诊起来。大结巴哥看出来比自己专业太多,流露出急切以及关注的情绪,喘着粗气等着江城的结果。一伯看样子生命体征正在消失,江城很轻易地就得到了饥饿直至饿死的结论,江城并未见过饿死的人,但是并不影响他进行分析和判断。很快拿出一粒辟谷丸,这玩意江城带着不少,为的就是防止自己遇上紧急情况无法就食,拿出一粒后,吩咐大结巴哥舀了一碗水,搅拌后很快溶解开来,这种时候指望一伯自己进食显然是不可能的。江城心里很苦,这是人间惨剧!人们亲眼看着自己身边的人饿死,那种心理上的变化和震惊,远远超过了可能存在的地狱的各种刑罚。一伯不可能当即转醒,江城朝大结巴哥点了点头,示意抢救过来了,但是江城不知怎么开口,人是抢救回来了,可是一来人老了,哪能经受这种“考验”,二来,这一伯本身就已经年岁较高,命不久矣。“大家都饿着吗?”

江城忍住内心澎湃,开口问大结巴哥,大结巴哥痛苦地点点头。江城目测了一下,现场还有上百人,老少男女都有,一个个面黄肌瘦,惨不忍睹,很明显,自己储备的辟谷丸已经不足于每人分到一粒。“去打水来!保证每人能分到一碗!”

江城吩咐大结巴哥,只能采取稀释的方法,这也是江城能想到的最快的办法。大结巴哥不笨,他明白江城这是准备赐予“仙丹”的节奏,但是他的内心还是不安稳,这次也许可以度过,那么下次呢?不可能老指望江城拯救他们!江城怀着沉重的心情,将身上所有的辟谷丸都倒进了水中,充分搅拌后,自己也不忍心再次试验效果,喝一口少一口啊!“分下去吧!每人一口,大概还能挺五六天。”

江城发话后,大结巴哥才小心地提着水桶,招呼村民们喝水。除了大结巴哥八人,其他人有序地进行了分食,尤其是小三,看的出来在极力抑制自己想要尝尝味道的谷欠望,始终是小孩子,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容易了。很快,效果出来了,聪明如大结巴哥,当然懂得分寸,“大家伙感觉怎么样?还不过来谢谢恩公!正是恩公给我们带来的仙丹,才让我们又多了点求生的时间!”

“谢谢恩公!”

“恩公万岁!”

各种喊声,伴随着下跪的动作,若在平常,听到这种话江城一定会很有成就感,可当下,有的就只有悲情,迅速用念力强行停住众人的下跪。“乡亲们!苦了你们了!虽然素昧平生,但是我很同情你们的遭遇,并且我保证,会尽一切努力帮助你们,直到你们能够自力更生!”

江城知道现在说的在冠冕堂皇都没用,你跟一些随时可能饿死的人,说什么理想信念,说什么精神享受,是不道德的。也许是临时抓住救命稻艹的感觉,又也许是江城炮制出的“仙丹”水,确实给他们带来了生的希望,带来了活下去的可能,这一刻,众人都觉得从所未有的饱足,吃饱饭,有时候何尝不是一个人的最高追求?所以,村民们都很相信地看着江城,就像救世主的感觉,江城却满腹的压力和深深的动力,首先让大结巴哥召集了几个地位较高的人,开会。虽然很多人憎恶开会,认为开会是一件相当糟糕的事情,可是江城知道,那只是因为召集和主持会议的人有问题,会议本身,是一种比较科学比较直接客观的方式。“你们往常粮食不够怎么过?”

江城并没有强烈个人色彩的开场白或者废话,单刀直入。“借粮,讨饭,吃树皮树根都有过。”

大结巴哥没有隐瞒,将他们的求生方式暴露出来。“领主从来没有过问过你们的生活?”

江城觉得这些方式就像大多数灾难小说一样恐怖,人不到一个份上,怎会尊严都不要的去讨饭。“呵呵。能够住在城里的人,就算废物都是领民,而我们,除了他们需要的时候来征收粮食,其他时候什么都不是!”

大结巴哥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是并不妨碍他看透、看穿事情。“你们恨吗?我是说如果给你们足够的力量,你们是愿意继续被压榨到死,还是愿意成为可以自己决定生死的,人?”

江城尝试引导。“恨?怎么不恨?我们每天做恶梦为什么?我们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担心怎么活下去!我们原本可以活的很好,怎么能不恨!”

大结巴哥的话引起了群情激奋,与会众人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江城这是思索再三的方法,很显然,要带走这些人不现实,越涉千山万水?风险和供给明显不足!授人与鱼不如授人与渔!自救!才是他们唯一的出路!江城并不介意帮他们积累些许基础。“只有你们才能救自己!我不会说什么空口白话,我能给予你们的只有理念和基础,这个理念就是为了自我而抗争而反抗!你们怕吗?怕不怕有朝一曰,成为领主们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逆贼,怕不怕随时面对领军的围剿?”

江城不自觉声音大了几分。“我们不怕!我们曾经离死亡如此的近,我相信,比这更恐怖的,也无法吓退我们!”

大结巴哥代表村民吼了出来。“我们愿意!我们不怕!”

众人跟随着大结巴哥的声音,大声表态。“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人皆平等,你们只有主动争取,才有你们的一席之地!这个世界才会为你们所震撼!召集所有人,村中广场集合!”

江城能够这么快去的这些村民的信任,没有别的理由,唯活命耳!江城已经下定了决心,既然你们能够罔顾人命,那么可定不介意在内部,多出一股强势的反弹力量!这话是对光辉合众国那些领主喊的。真正意义上的蓝翔二期,正式开班!江城决定传授给他们的,不是技术,不是高科技,只是一种理念,一种自我抗争实现自我生存价值的星星之火!即曰起,无名村庄将不复存在!全体村民将化整为零,到山里去,到地里去,继续耕种为主,自给自足,领军不犯则已,一犯,则迎头痛击!伏击、骚扰、偷袭、破袭为主,在山区,跟领军展开斗争,避免正面交战,从局部胜利达到整体安全无恙。游击战术!对!真正的游击战术,不是打群架用的那种,而是华夏先贤抗争三座大山抗争侵略者那种持之以恒最终实现自我解放那种!江城要的,只是他们内心深处埋藏已久的血性!为争取自我和自由的执念!并没有主动攻击的思想,江城不希望他们成为推翻旧有制度的新的掌权者,所以战术上能保守都尽量保守,只图自保!而这些的底气,当然离不开江城传授的武功,全民皆兵也许做不到,但是至少一个自救自强小分队还是绰绰有余的。也没有什么高深武学,以咏春为基础,辅以上次弘武京城得到的“残缺”秘籍,江城简化出了一整套囊括强身健体、打架斗殴的武功套路,简便易学,还有三人小阵、五人小阵,专门应付高层次对手。到此为止,江城的主要工作完成,堪堪也用去了梦境中一年外界一天的功夫。接下来,轮到江城为他们打基础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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