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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透镜上的光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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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毫无根据的诽谤、诋毁和猜忌或许都是一种罪,这种罪却在战斗号角吹响的那前一刻,在宇宙裂痕虚幻的四维世界的幻焰国的每个角落,倾情上演。幻象,制造的一幕幕故事,让垂死挣扎的小国,跪倒喘息。我的哥哥,烨,让红绫的战火,蔓延到了宇宙裂痕的深处!生长在火焰上的幻焰国开始进一步抬升,时空的缝隙,被激烈扭曲。战绩的荣耀,也带来了危机四伏和十面埋伏。烨,我的同父异母的哥哥,日趋膨胀的野心,完全忽视了自己的战功,却敲醒了那些历史遗留下的某些细微的敌意。神秘海底角宿人,对幻焰国的战斗即将打响,这谋划了多少时空隧道下的复仇机遇,他们正热忱又小心地开始了秘密行动。离开渔村的几日里,我回到昴纳星团的使者,昴夫人的庭院。这是秋季的夜幕,明月,高悬在枝头。青翠的院落,比别处都生机盎然,缤纷的花朵,零星地绽放在枝条上,明显地告诉你这里住着的妇人与别处不同。昴夫人,正在记着柚诺日记,她的衣衫整洁朴素,她抬起头说:“青年人,最近不弹琴了?那把黑色古琴很别致,是不错的琴吧,海底角宿人最近没有动作,你不担心改天换地?这里的世界需要调整了。”

她送我的那把来自群星锁道的宝剑——砺,还在我的腰间。我说:“昴夫人,你的家乡一定是太平盛世吧?那是个神奇的世界,疲惫的幻焰国,臣民们还没有去穿越星空,忙着幻术的和巫术的世界,真应该去星海旅途,那样世界也许就真的变大了。”

远处,瑟瑟的旷野,飞过一片红菱,如尘埃落定。遇见更宽广的世界,人心会少去忧愁吧。我看着秋季的碎蕊,摇落在篱墙之外,点点的,若逝去的情怀,在空茫的心境里,我可以思念什么呢?我站在这里,原来孤独就是连思念的力气都没有,什么样的岁月,可以剪碎人的心?我痛的没有着落,在四维的宇宙裂痕的孤寂里。幻焰国上空的红绫花,开满遥远无垠的天际。昴夫人合上日记,拿出一把褐色剪刀修剪老绿的花枝。她说:“我的家乡昴纳很远,这样的年纪我能来这里也是命运的使然,我更想念我那不争气的孩子,还好你把他安排在你的星体三维世界做了君王,如果他也来这里,会随时丧命的。唉,世界总是有烦忧,你不为王的日子内心也清闲?应该更累吧,青年人,要善待你所在世界的每一天啊。”

琐碎的枝条,凌乱地,织就着某些世界的别离。我突然想念漓和粉了,不能见面的离别,就是永别吧,在浩瀚的碎银的星海里,谁曾忧郁地为我滴下一滴泪呢?我的孤独,就要这样一直孤独吗。擦了擦那把剑我说:“希望一切都快点儿度过,我也好了此一生,这里,我无暇应对了,假如能闭上眼睛,醒来是另一个世界那是多么如意。”

昴夫人,扶正花枝说:“世界有它自己的规律,我们要做的就是善待,我也累了,这四维的世界现在战火不息,你的哥哥烨,真要把四维世界烧透为止吗?敌人要来了,这是平衡的最佳方式。火焰的战争,也逃不过轮回。”

古旧的庭院,以前还曾有人在此居住过吗?如果有,一定是位女子如嫣吧。阵阵帐幔,恍若隔世的炊烟,在火热的深秋里我却望见了一抹抹孤冷,我终究是孤独的吧。昴夫人所在的那个世界是怎样的世界,宇宙深海中的昴纳星团,我还未曾领略。我也曾听她的孩子漓说起过,那样的不能解读的世界轨迹,她被她的家乡派遣来到四维的幻焰国,也是一场空间神奇的旅行吧,但那是个怎样的世界呢?她对我的谨慎和关切,有一些年迈人对青年人的担忧,然而很多时刻,我感受到的仿佛是一种扶持,一种暗示,一种不露痕迹的虔诚,比她的孩子漓在物质的三维世界做我的仆人时的那种更低调的协助。她想告诉我什么?在这颓废的,我连时间都想忘记的岁月里。大风,吹落了石台上的日记,我捡起来,看到古蓝扉页上橙色的“柚诺”二字非常深刻,风,瞬间翻出来一页,上面是一行字,落款是一句话:透镜上的光年,你能记得谁。透镜上的光年?!你能记得谁,在一世世维度的变迁中,渺若孤鸿,像离别的旅人突然转过身,牵起你的手,说我们可不可以再在一起走一程,因为千万年后,忘记就是纤尘归若尘土,谁曾不掩面哭泣!我望着她的背影,难道在某些世界,我和她也是有牵连的吗?如果她不是漓的母亲,那么我和她还有过什么样的交情,是故人,友人,还是陌生的在某一个维度时空里,一粥一饭的相濡以沫,一瓢一饮的擦肩而过……我忽然摇了摇头,不是每个见到的人曾经与我都有过关联吧,我想多了,顶级的巫师占卜我来自七维的甚至更高的维度世界,不是简单的昴纳星团,可是为什么昴纳星团却是那么吸引我,让不觉想明白个究竟。风,再一次飞掠起我的袍子,我看到站在院门外的一个人,琰,他立在一棵参天的古树下,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告别了昴夫人,和琰一起去了阖海渔村外的烂山。——阖海,附近的烂山上,种满了金黄的麦子,现在正是麦子收割的季节,麦地里一片丰收的景象。这些麦子,细看,真和二维世界海豚人礁氏家族门前的香妖草很像。琰,拿着一根麦秆嚼在嘴里,他棕红色的袍子很耀眼,他的精神仿佛忘记了他水晶失败的梦。渔民长钩子今天穿的很整齐,短长裤子完美的把不见的另一条腿遮盖了,他依靠在麦堆上一声不响,局促不安地叼着一片咸鱼干,那个样子像是在后悔。另一位渔民大脚丫割完一垄麦地,坐下来打开石壶倒着一杯水,靠近长钩子。喝了一口水,大脚丫对长钩子说:“我真当你是奸细,不可信赖的人,连新来的蓝头发都不如,他从不多说,不像你。”

长钩子,耸耸肩说:“虽然我没你那么大年纪,你看我是身强力壮,还是行动矫健有力?啥都不是吧,怀疑我?你脑袋下海灌海水灌多了吧。”

他的眼睛真诚地看着大脚丫,住着拐的一只手,推了推旁边的麦垛。瞅了一眼麦田,大脚丫反驳说:“那你说是谁告的密,我听见一阵哨子声,他们海怪人就来了,我的那颗珍珠也没带出来,被抢去了,不是你告密还是谁,当时海下就我们两个人,那个怪物就这样来袭击我,不是你通风报信还是谁,咱们村就你现在我不太信任。”

看样子,大脚丫和长钩子之间发生了不愉快的事。用拐杖又使劲推着掉下来的草堆。长钩子,说:“真有趣,你看见我报信了,我闲的去做奸细,我和他们又不熟悉,你要怀疑也要怀疑这两个新来的,他们才是外人。”

大脚丫,侧过身子看了我们一下。他对长钩子说:“他们?不可能。他们借了你的船是不假,但是我在水底没见着他们,哪像你不知道藏在哪个船舱里偷偷下海找到的我,见到你就听见了那个怪物发出的哨子声,我的珍珠被抢,我躲进了黑石头里,真没想到,海底还有一座小山,以前挖珍珠都没在意过。”

伸手比划着,就像那海底山,很快就会在他记忆里消失一样。长钩子,认真地说:“大脚丫,真不是我,我不也是后来……后来也跑进那山里的吗,我看他们拿了你的珍珠就消失了,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在海底的山里还迷了路,转悠老半天,这阖海的海底真是怪了啥时还冒出一座山。”

听他们这样的对话那天还发生了别的奇怪的事吧,我问道:“怎么回事,大脚丫,是挖的珍珠丢了?”

长钩子,说:“大脚丫挖的珍珠,是被海底怪物抢去的,那个满山鳞甲的怪物,还有一支军队,长得人不人动物不是动物的家伙们,真算开眼界了,我上次就说海底有军队吧,大脚丫他老是不相信,这下真是相信了吧,还说我眼花,掉进了死巫师的幻境里。蓝头发,你是没见海底真的怪物,尖头小眼,脚掌是鸭蹼,粗糙的脸上的皮肤,真是一个丑啊!”

他们说的就是海底角宿人,神秘的海底人,二维世界海豚礁氏家族的分支,在我也没有完全弄清楚之前,还是暂且沉默吧,引起渔村的骚动,这片阖海也会不安宁。转换着新的话题,指着远处的一片麦地,我问:“那块麦地怎么没人收啊,天快下雨了吧。”

大脚丫,说:“那是村里大夫的麦地,晚上他说自己来收,不用我们,趁着早上天晴他下海去了,连我家那娃的病都不给看了。你见过的,那个大夫。都说看病看到好,到我家娃这里就不管了。”

一道冷沉沉的热光,扫过两位渔民的面颊。琰,问:“大脚丫,你那孩子又病了,要不要我给看看,我懂一点儿。”

语气温和的琰,他的红色胡须长长的,已经中年模样的琰,像一位可靠的彪悍的长者了,只是有时候,他突然地眼眸深处的光,叫人一颤。他的水晶的梦,已经忘记了吗?拾起一捆麦子,大脚丫说:“那感情好啊,壮汉也懂医术。”

一瘸一拐地长钩子说:“大脚丫你真会拍马屁,以前说他老了不中用,现在还叫人家壮汉了,你孩子多病几天,你就活得更诡计多端了。你才像个我们村子里的奸细。”

长钩子,一条腿靠着麦堆,伸了个腰。大脚丫,弯着腰说:“快去收你自己家的麦地去,下午就快下雨了,现在我凡事不信任你了。钩子你好歹记得,是当年我收留的你,不能忘恩,钩子,你不能做村里的奸细。”

长钩子不是很开心地走了,他回头看着琰,满眼疑虑。在回去的路上,走在后面的我被我的神秘的巫师执墨叫住,琰和大脚丫没有察觉什么,他们继续下山了。我知道,琰是想用自己的巫术看能不能治好那全身冒鱼刺的孩子的怪病,也想试探一下这个奇怪村子怪病流传的由来。阖海渔村的往事,可能就要一点点的揭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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