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那些白冷的光,刺痛着我的肌肤,时间陨落,我没有来得及哭泣。我的泪在我澄澈蔚蓝的眼中,还未滴落的晶莹的悲伤,沿着奇妙的一条宇宙裂痕,我坠入五维的世界,一颗星体它叫KSUO星,一片黑暗的没有星光的世界。悬挂在宇宙裂痕里的怪异星系中的K星,存在于五维裂痕的边缘。如一个黑色的硬橙子,飘摇在宇宙的缝隙里。望着自己的灵魂,我独自询问着自己。这是一个死亡的世界吗?我早已经忘记了曾经的维度记事。——这是一个带着真实的滔天的梦境。它告诉我,开启了一个新的人生。五维的世界,我依然是个少年。——大梦初醒,我从床上爬起来。K星地心里的城池,乌岩城,陷入一片漆黑。——这一生我的名字也叫星洡,群星侵染的意思,据说含义伟大而神秘。可是我的记忆中却活在黑暗里,没有星光的K星地下世界,世世代代。在这颗星,居民寿命可以存活的一百多万K星年里,这一年我九万七千岁,时值少年时代。在童年时,我对我所处的这个世界的历史记录读过三遍,自然印象深刻。后来却似乎走上模糊不清的紊乱,在过去的岁月里,KSUO星((简称K星)开头的历史,我一直记得两句,仿佛习惯了黑夜的规律一般。那就是——当永无休止的黑夜来临时,请点亮你心中的灯;在光明哭泣时,请握紧你手中的剑。我和其他普通的少年一样,一直徘徊在这样的韵味里,熟悉着这样的开篇导读上的诗句。这就是我们K星的历史,弥漫着无尽的黑暗。如果有光明,自然的星体投射到我们的头顶,那样的事情我们都不敢想,我们常年身居K星的底层地心里的安全堡垒之中。记忆里,我还没有去过星体的表层,K星的表层据说已经被庞然大物的怪兽占领,热爱黑暗的怪兽霸占了K星的表面世界,闲庭信步和赏心悦目的景色,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地心,日日生活在黑暗暗的世界里。这已经不是奇怪的事,自从K星历史记载上说我们的星体失去了光明,在五维的尘世里久久徘徊不前。坐在床上沉思片刻后,我点上一盏油灯,黏糊糊的黑色矿物质作为燃料的油灯,会发出焦味和昏黄的光,不是愉快的气体,我们已经习惯。这个K星的地心世界,除了没有宇宙天空自然的天体照耀过来的光芒,还是有烛光、油灯、有电、有钻石。我们K星沉浸在宇宙裂缝的黑暗带并且自身也失去了发光的机能,或许已经消尽了五维该有的特质,虚空在这一条宇宙裂痕的镂空里沉寂。当庞大的人口渐渐丧失,K星的居民转战地下,隐居在乌岩城里,这里的幸存者都吃了不少的苦,一代又一代面对黑暗,学会了沉默。人口不断减少,生存和孕育计划就成为了严肃的律法。少年的我也不再奢望什么幸福,童年时领养我的人据说是死于特殊事件,那是一对优秀的青年男女。当他们在K星地下城阴暗的街道上捡起我时,就开始了美妙的爱情,组建了家庭,我成了幸运的孩子,遗憾的是在他们自己的孕育计划还没有被批准前,他们就在寻找光的K星表面的工作中双双死于非命。剩下孤单的我。我都不愿意记得那样的日子,那是一个阴雨连绵的一段时光。在这里人们已经不能奢求什么,能有一个安静又安逸的晚年是莫大的福分,可惜我们这里存活下来的每个人都被编排在了寻找光源的K星计划之中。用地下乌岩城中站长的话说,我们的命不属于我们,属于上一代付出的无私的牺牲者。所以我们不能有怨言。更不能抱怨我们这颗K星的领导者。其实黑暗久了,我的精神也懈怠,不难过也不悲悯的情绪,笼罩着我的日常生活。黑暗使我们归于平凡,失去斗志!失去了儿童时代想要长大了轰烈烈进行一场革命的理想。想起这些,我只会哑然失笑,在黑色无光的世界里,我们K星遗留下的臣民还能做什么呢?——穿上衣服,看了表,指针指向横向水平,这应该算做清晨吧。自从K星的居民搬迁于地下,就有了这样古老的计时方式,回到了落后的维度世界的生活水准。据说我们的K星应该存在于奢华唯美五维的世界,可是怎样开启宇宙裂痕里五维的角度索取光源啊,我们已经掉进宇宙裂缝的黑暗里很久。我们的袍子也是蓝色的,站长说,我们用蓝色的情怀缅怀过去和开始自信的未来蓝图。蓝色的袍子成了我们的象征。站长就是我们这颗星体的领导者,仅存的一千五百多人的领导者,并且都居住于地下。人数虽少,尊贵的血统依然被推崇。可我却不知归为哪一血统。我不知道我是不是K星显赫家族中的败枝,还是黑暗世界里的贱民。隔壁的邻居来敲了我的门,她是粉,一位乐观的少女,她总是在蓝袍子下面穿上粉袍子,她说有一天,会有成排美妙的飘着香气的绿树,天体的阳光照在上面,放肆地开出许多花朵来。她是我见过的乌岩城里最虚幻的少女了。幸运的是粉有自己的父母,并且是亲生的父母陪伴她一起长大。在K星的地下安全堡垒的城池里,很少有这样幸福的家庭了。粉,说:“嗨,星洡,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忘记了,还在睡懒觉?快迟到了,你快点,这一次看能追上我吗?”
说完她就如一缕青烟般飞奔去了高高古堡下的街道。关上门,乘坐着下落的23楼的古堡滑梯,我追了出去,我们总是经常奔跑在地下的乌岩城冷冷清清的街道里,疯狂地追逐,仿佛忘记了没有光明,黑暗是多么的痛苦和艰难。我们的蓝袍子在黑暗世界的厉风里猎猎地响着,就如大地开裂的声音。其他的孩童都忧愁地被父母抱在怀中,已经成为少年的我,忘记了那些辛酸的往事,我快乐地追逐着粉,我们冲进了大礼堂。今天是万民沉思日。黑色岩石装饰的大理石的礼堂,结实安全,又宽敞。一盏盏油灯被点亮在墙壁上,电石制造出的光在礼堂的天顶,那是最亮的一盏大灯,投出的光,据说是这最近若干年来,最亮最持久的。我们迟到了,肥胖身材的站长站在中央,他拿着点名册正在点名字,我们仓促地喊着到了,他抬着厚厚的眼皮望着我们两个,在他的肥肥的脸颊上无法舒展出笑容。厚重的点名册其实也没有多少人,大部分都死了。站长大人沉痛地说:“你们还在欢笑,这是个还有欢乐的世界吗?我们的队伍多少人因为寻找光源死去,所剩无几了,这个地下堡垒快成为一座空城,我们将没有后代。星体的种族即将灭绝了,你们还在欢闹?没有想过开启我们光束上的国,要一直流亡在黑暗里吗?”
接着是严厉的新来的女子的声音。她说:“需要默记下历史。这两个不懂事的人,你已经不是青涩的少年,在黑暗的世界里,你们要有所担当,五维的世界,你们的寿命足够长吗?历史上四维世界的幻焰国,居民们的寿命在他们的世界是九万岁左右,而且还要会一定的巫术和幻术,才能保有如此长的寿命。我们的K星,居民们的寿命是一百万年(K星年)。然而没有光的世界,我们一代比一代寿命变短,估计现在的每个人最多再活五万年。我们在快速地奔向死亡。我们奔向死亡的速度多快,就看你们这一代人觉醒的心。”
一想到K星的星年,粉和我惭愧地低下头,我们应该和其他的孩子一样,低头走路,面带憔悴才对得起这个没有光的世界。她最后介绍自己说:“我叫殇,参加过无数次K星表面寻找宇宙光源行动。殇,代表着死亡。到今天为止,我们的K星仅存一千五百零六人。我们的炼狱就是黑暗。你们需要成熟,成熟的办法只有一个,为人父母。”
这样的言辞,我吃惊,粉,却笑了像一朵鲜艳的花。随着一阵掌声,胖胖的站长抱来了两个孩子,其中一个男孩比另一个矮很多,已经会走路说话,他的身体很瘦弱,那大大眼睛望着我,天啊,是在喊我父亲吗?男孩因为紧张抬起脚踩在了严厉女子殇的脚背,殇的宽容的特别的微笑,让我那自由自在的良辰美景的心,荡然消失。是的,这个男孩他在喊着我,叫我父亲。站长说:“星洡,他是在阴湿的街道上捡来的孩子,和你一样。很多人家抚养了他,现在他又成了孤儿,抚养的他的家人都被怪兽袭击了,你做他的父亲,这是殇的建议,我们也认为很理智。殇,是我们信任的副站长,预备站长,有一天,我也会死去。”
我想反驳这样的幼稚的决定,我还是个少年,怎么样要领养一个孩子,站长的最后一句话让我打消了这样的想法。爱是什么,是一代又一代的传承吧。我的眼神也开始变得忧郁。粉的微笑,也淡化在可爱的脸颊上,她可能认为会让我们临时组建一个家庭照顾孤儿们。按照领养的规矩,想到一句古训,我稍作成熟地朗诵:“我们是天上的世界,五维的奇妙之地,在黑暗的沉醉里,临摹浮皮潦草的爱。”
我还想说我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知何人,现在却要做陌生孩子的父亲。这个世界是不是疯狂的近似于枯竭,又滑稽可笑呢。站长说:“在K星进入宇宙灰暗带之前,其他的许多星体的生命都被改造,我们的K星,还不确定有多少存活下来的生命接受了那样伟大的洗礼。希望在我们的灵魂里能被植入坚强和勇敢的光。曾经啊,我们也是改造其他星系生命体的匠人!唉,如今是自身也丧失光的衰败。”
站长大人在我的眼里,是个奇怪的人,他的胡须很短,硬硬的,他的袍子也是蓝色的,是藏蓝,很深沉的样子,尤其他那内敛的猩红的目光,如同隐藏着巨大的火焰。站长大人他没有名字吧,有或许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从记事起他就是我们这里的站长了,我们存活在地下古堡的领导人。我问站长:“站长大人,这个孩子他叫什么名字,已经读过K星的历史吗?我要教他些什么啊?”
严厉的女子,殇,说:“他叫漓,你要做的是祛除他那孤僻的性格。他手上的银环,和祖先记载在古书上的一样,在危机的时刻,大概是我们整个K星要找的人,K星光树的引路人,会重建我们光束上的国。”
我和粉都感到惊怔,这么重要的孩子要我抚养?这个衣衫不整的男孩走过来,拉着我的袍子的边角说:“父亲,我将是最不同凡响的少年!”
他的手上的银环,有着薄薄的瘢痕,飞溅着淡淡的光,那是一种极强的热量,深冷的我立刻可以感觉到。一时间,迷茫消融着我无忧无虑的心。我的手心也仿佛要溢出冰雪。粉,匆忙抓住我的手低声说:“不要制造寒冰,快控制住。地下城池乌岩城的古堡,已经没有太多热量,光源稀缺。星洡,快控制住你的掌心!”
曾经在这K星的某一年的地下城的所谓的春季里,我无心制造了一场严寒,冰霜冻死了大片地心下的庄家,让黑暗的世界更加黑暗。乌岩城,是K星建立在地下的城池。在这条宇宙裂痕五维的世界里,K星的黑暗时代,我们仅存的一千多名居民,存活在地下。没有光。谦卑,让我们低下了高贵的头,而心在哪里呢。没有光的K星的五维世界。我们检讨着灵魂与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