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举着两个茶壶又要往前冲，云苓不想她因为自己受罚，情急之下一把抱住她，对她摇摇头，“别冲动。”

孟冬皱着眉头想了想，终是听了她的话。云苓把茶壶从她手上接过来，放到桌子上，又返回来拉着她的手往床榻走。露月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她终于让孟冬吃了一次瘪，心里应该感到畅快才是。可孟冬那个横冲直撞的性子，竟然会听一个刚认识不到一天的人说的话，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看着两人肩并肩走在一起，露月突然有些气闷，赶开身后的女孩，脱鞋上了床榻。“这被子是不能盖了，”孟冬垮着脸，越想越气，“你就不该拦我，让我给她点教训，她太欺负人了！”

云苓又怎会不知，只是她刚来就闹出这么大动静，怕会给带她入府的两位妈妈添麻烦。“明日拿出去晒晒就好了，”云苓故意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望向她，“我今晚能不能跟你挤挤？”

孟冬被她忽闪着的一双大眼睛弄得没了脾气，忍不住笑道：“行吧，那我今晚委屈一下，跟你睡一个被窝。”

见她笑了，云苓才暗暗松了一口气。房间里的油灯灭了，云苓跟孟冬挤在一处，呼吸可闻。其实她并不习惯跟人睡一张床，更何况还这么近。耳边是孟冬规律的呼吸声，云苓闭着眼，许多事情不由自主地在脑海中翻涌，从她的过去到现在。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云苓睁开眼，天已经亮了。“吵醒你了？”

孟冬边穿着衣裳边说道。云苓坐起来，“没有，也该起了。”

“昨晚没睡好？是不是我睡觉不老实，扰着你了？”

孟冬停下动作，盯着她眼底的淡淡青色。云苓笑了笑：“不是，是我有些认床而已，今晚就好了。”

孟冬信了她的话，两人收拾妥当，抱着还湿着的被褥拿到院子里晾晒。用过早饭，张妈妈准时到来。她不苟言笑，给人一种严厉的感觉。女孩们规规矩矩的站成两排，连孟冬都站得板板正正。张妈妈的视线落在云苓身上，声音同样不带感情，“你就是一直病着的那个？”

云苓答道：“是，我叫云苓。”

“我知道。你晚了几日，有些东西要加紧学，不可偷懒懈怠，明白吗？”

“云苓明白，我会快些赶上。”

见她回答的认真，张妈妈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领她们出了房门，在院子里教她们基本的礼仪规矩。其他人已经学了几天，算的上熟练。张妈妈便将精力放在了云苓一个人身上，拿着戒尺在一旁盯着她练。云苓被那把油光锃亮的戒尺吓到，有种上学时面对老师的感觉。她直觉做不好，张妈妈真的会打下来，做动作的时候更加小心翼翼。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云苓初学，难免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不对，这个手要抬高一点。”

张妈妈眉头一皱，手上的戒尺也伸了过来。云苓心跳加快，眼睛直直盯着戒尺，仿佛下一瞬就被它打在身上。周围的女孩也都朝这边偷偷望着，神情不一，只有孟冬面露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