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境是要化实为虚。“其实所谓的修仙跟学武，本质上没什么区别，修仙，奠基是丹田，武者的一口气，根本也在丹田，只是后来大家的道路不同而已。”

师傅说道。唐遥点头。“归根结底，不管是哪种途径，都是为了追求力量的极致。包括现在所谓的科学，不也是修仙的一种吗？日行千里的火车，他们用的望远镜，电台，这些力量又哪里比修仙差了？”

“你混论坛啊师傅？”

唐遥想起后世这些理论，大笑出声。“活得太久了。”

师傅喝了口酒，语气里带着沧桑。“既然有了科学，武者还有存在的必要吗？枪炮的力量毕竟是个人就能使用，无需传承，更不需要勤学苦练。”

唐遥随口说道。其实这些争议在后世已经有了定论，但他想听听师傅的说法。“科学是创造，主体还是人，但造物总归有极限在。而修武，是为了探索人类极限，这个极限，理论上有无限突破的可能性。”

师傅摸了把脑袋，似乎在整理思路。“科学的造物总有太多限制在，火车要有轨道，枪炮要有子弹，可人，没有这个限制，用那句话来说就是什么来着？对了，全天侯作战。”

“那为什么在近代战争中，没有武者的身影存在？”

唐遥抛出了终极一问。“谁又告诉你没有呢？”

师傅冷笑一声，“那是另一个层面的战争，况且近代最大的战争，适逢域外天魔入侵，那是事关人类生死存亡的事情，谁还顾得了俗世的纠纷？”

说到这里，师傅似是想起了伤心事，整个人沉默下来。唐遥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打开一罐啤酒递了过去。“休息吧。”

师傅接过啤酒一饮而尽，靠着一棵大树坐了下来。唐遥又跟皮球较了一会儿劲，也放空心思，闭目养神。心头忽有警兆生起，唐遥一手按地，整个人打了个旋，站了起来。抬头望去，一只小鸟在树枝上叽叽喳喳，看向自己原来坐的地方，落着一滩鸟屎。第六感吗？想起第一次跟师傅见面，师傅提起巴雷特时不屑的神态，唐遥忽然觉得，师傅也许不是在胡说。再厉害的枪，打不到人，跟烧火棍又有什么区别？放眼望去，夕阳西下，天边一片血红，明天又是个好天气啊。唐遥迈步抬手，一套军体拳熟极而流地打了出来，一开始就停不下来了。只是时不时的，唐遥的动作里会出现一些八卦的步法，八极的肘法，看上去虽有些怪异，却又达成了某种协调。师傅睁开眼，默默点了点头。这是个浮躁的时代，肯静下心练武的年轻人不多了，虽然自己给唐遥灌输了不少内力，但他的勤奋、心性，才是最重要的。不骄不馁，坚韧不拔，照此下去，前途不可限量。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时间。为什么不是二十年？为什么这孩子不早几年显露出天赋？想到深处，师傅随即释然。世间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能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遇到这个孩子，让铁掌帮的衣钵得以传承，老天已经是厚待自己了。“徒弟，师傅带你走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