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在意思就是高代勇一定要代替他好好教训一下申屠靖,让他吃些苦头。高代勇表面上笑着答应着,可转过身后,笑容立马消失不见,取而代之便是一脸冷漠。对狱卒说道,“走吧,去大牢。”
狱卒赶紧佝偻着身子在前面带路。阴暗潮湿的牢房里,仅有的光线从狭小的窗户外照射进来。沐锦婳等的有些不耐烦,“怎么去了那么久?”
那狱卒不会没把话带到吧。这般想着,外面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随而来的便是狱卒的通传声。“府衙大人到!”
可算是来了。下一秒,一身官服的高代勇姗姗来迟,见他来了,所有犯人都警觉起来。来到牢房门前,高代勇赶紧对狱卒说道,“快打开。”
狱卒不敢耽搁,立即掏出钥匙打开了牢房门。牢房门刚一打开,高代勇就快步走了进来,现在他已经百分百确定申屠靖不是寻常人家了。申屠靖端坐在坚硬的床板上,冷峻的双眼缓缓睁开,两道如刀的目光直直射向高代勇,让他不敢出一丝大气。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高代勇被他这气势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此时申屠靖才悠悠开口,只是说出来的话差点让高代勇当场去世。“好你个高代勇啊,你助纣为虐,谋害百姓,你觉得本王应该治你一个什么罪?”
此话一出,高代勇猛然惊骇抬头看向他,眼中尽是惊骇之色。云夜国当朝王爷只有那一位,那便是以杀伐果断,残忍暴虐著称的摄政王,申屠靖!再结合他方才自称本王,高代勇就算再傻,也该猜到他的身份了。于是他手脚并用的爬到申屠靖脚边,求饶道,“王爷明察秋毫,下官都是被逼无奈啊,若下官不依照黄家的吩咐去做,闫大人也会要了下官的性命啊!”
听到高代勇对申屠靖的称呼,一众狱卒乃至犯人纷纷跪下磕头。申屠靖的大名,他们早已有所耳闻,所以不敢不跪。听着高代勇的证词,申屠靖不怒反笑,“所以你就可以纵容黄家欺压百姓,强抢民女,你这和禽兽有何分别?”
“我……”高代勇还想狡辩,可申屠靖压根不给他机会。“你回头看看,看看他们又何不无辜,他们又何错之有,而你做官的初衷是什么,你都忘了?”
闻言,高代勇回头看向牢房里那一张张愤怒或委屈的面容,顿感惭愧。没错,他当初做官的唯一初衷便是做一个为民除害的好官。可到头来,他却是害的百姓最惨的那个人。高代勇自惭形秽的垂下头来,没了之前的底气,“是,下官死不足惜,我就不配做官……”说完,他便当着申屠靖的面,将头顶上的乌纱帽给取了下来,恭恭敬敬的摆放在申屠靖面前。一脸笃定的说道,“高某不配做官,至今日起,辞去府衙一职,即刻便去大理寺领罪。”
他之所以会反水的这么快也是受够了黄家和闫世臣的欺压。想他一方父母官却处处受制,不仅要帮着他们助纣为孽,还要替他们掩盖罪行。稍不注意就会得罪闫世臣,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他早就过够了。正好趁着今日辞去府衙一职,他也落的轻松。申屠靖见他认错态度还不错,便有心饶他一命。“高代勇,本王看在你知错就改的份上,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可愿意?”
闻言,高代勇一喜,立马就磕头谢恩道,“下官多谢王爷成全。”
随即申屠靖将他叫至身前,向他详说了他下一步的计划。高代勇听明白过后,斩钉截铁的保证道,“王爷请放心,下官这次定不辱命。”
商量完计划后,申屠靖便让高代勇先回去了,而他则是继续留在这里。沐锦婳有些好奇他对高代勇说了什么,于是凑近他小声问道,“你都对他说了什么,说给我听听呗?”
然而申屠靖却神秘一笑,只说出两个字,“秘密。”
而后便闭目养神了。沐锦婳见状,瘪了瘪嘴嘀咕道,“切,小气鬼。”
见他如此不识趣,沐锦婳干脆走到一边去休息。此时少女踌躇着拿着草垫子上前,小心翼翼的说道,“王妃,用这个垫着会舒服一些。”
少女很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沐锦婳的身份。“不用,这就已经很好了,给你爹用吧。”
毕竟年纪大了,这床板又硬,睡久了可会腰疼。随后她像是想起来什么。叫来少女嘱咐道,“在这里别叫我王妃,唤我姑娘就成。”
在她还不清楚申屠靖的计划之前,身份最好别暴露。“是,王……姑娘。”
少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但同时也感到庆幸,这辈子能被王爷王妃救下,死了也值了。另一边,高代勇回到府衙大堂时,黄继宗还等在这里。见他回来,立即上前询问道,“怎么样,他都说了什么?”
面对他的询问,高代勇并不回答,一改之前的恭敬态度,直接无视了黄继宗,登上厅堂坐下。拿起桌案上的惊堂木重重敲响后,冲堂下呵道,“将黄有才带上来!”
此话一出,黄继宗都愣了,问他话不说,反而让人将他儿子带上来作甚?“高代勇,你这是做什么?”
黄继宗直呼其名,显然没把他这个府衙大人放在眼里。很快,两名衙役拖拽着黄有才登上堂来,强行按压着他跪下。父子二人对视一眼,皆不知高代勇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现在黄有才的伤势可经不起这么折腾,必须得马上治疗,否则那条手臂就彻底废了。想到这里黄有才立马对着厅堂上的高代勇呵斥道,“姓高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高代勇早就受够了他们父子二人的欺压,如今黄有才更是没把他放在眼里,直呼其名。这便让高大勇生了报复之心,立即对两名衙役命令道,“黄有才藐视王法,给本官棒刑伺候!”
“是!”
两名衙役立即手持棍棒走上前来,将他强行压着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