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看到皇后驾到,申屠靖仿佛是找到了主心骨,松开瑜妃后,就跪着爬到皇后脚下,哀求道,“母后,求求你放了母妃,我不会跟大哥抢皇位,我也不要做这个皇子,只求你放了母妃好不好?”
他呜呜的哭着,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声音不大,却很有穿透力,那哭声撕心裂肺,听着让人心疼。可尽管如此,皇后也没有一丝同情,不耐烦的后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语气冰冷的说道,“靖儿,这可怪不得母后,我国律法就是如此,你母妃,必须死。”
她痛恨极了瑜妃,自从她进宫之后,申屠煌沂的宠爱就集于她一身,将她这个一国皇后抛诸脑后。若不是她还有申屠朗傍身,怕是早就被赶为下堂妇了。所以瑜妃,留不得!申屠靖听闻昔日那个和蔼的母后竟然要杀了他母妃,这和他认识的母后简直判若两人。然而皇后可没多少时间耽误,直接叫人,“来啊,把瑜妃带走!”
话音刚落,立马就有士兵架起瑜妃,就欲拖走。申屠靖还想故技重施,打算抱着瑜妃不松手。可是皇后像是早就猜到了他的打算,向身旁的嬷嬷使眼色。嬷嬷心领神会,过去一把将他搂在怀里,尽管他如何挣扎。也无法逃脱。“性子如此急躁,送去御剑宗磨磨性子!”
皇后轻而易举的就替申屠朗扫除了竞争者。沐锦婳看到这里也算是明白了,造成瑜妃死亡的真正凶手其实是皇后。她这手段可算是一石二鸟,既扫除了皇位竞争者,夜除掉了眼中钉,可见皇后有多精明。申屠煌沂死后,皇位自然由长子申屠朗继位,而皇后顺理成章的成为太后娘娘,并且垂帘听政多年,直至申屠朗成年,太后才驾鹤西去。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二十年,申屠朗由于常年征战四方,加之生活上没有节制,导致他年纪轻轻就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不得已,他只能前往御剑宗请求申屠靖出山,回归皇城,辅佐他的儿子申屠明夜。彼时申屠靖已经成长为一个年轻帅小伙,由于他天赋异禀,聪慧过人,天将人材,年仅二十五岁就已经修炼到入化之境。很有希望成为御剑宗下一任掌门,就连松崖子一度认为申屠靖将来一定是带领御剑宗走上无上大道之人。沐锦婳跟随申屠朗来到御剑宗,看到了成年后的申屠靖,简直和现在的他一般无二,似乎更加俊秀一些。此时申屠靖正随同门中弟子一起修炼,此时松崖子一脸担忧的走来,说道,“靖儿,你大哥来了。”
听闻这熟悉的称呼,申屠靖有那么一瞬间发愣,从几何时,他多么希望大哥能出现将他带走。可时过境迁,他早已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况且修炼也成了他此生的梦想。他本不想见,却听松崖子劝说道,“心中无望才是修炼大道,若你静不下心来,谈何修炼二字?”
是的,平静的湖面突然被丢了一颗石子,那就算不上完美了。“是,师父,弟子这就过去。”
收起长剑,申屠靖向着会客厅走去。全身透明的沐锦婳赶紧跟上,生怕落后一拍。会客厅内,申屠朗负手而立,二十年不见,他早已成长为令人生羡的模样。眼如丹凤,眉似卧蚕,明皎皎双睛点漆,唇方口正,好一派王者威仪。年及三旬,有养济万人之度量,身躯六尺,怀扫除四海之心机。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那一身恰到好处的装扮,衬的他风流韵致,自然称得上是个才子。“皇兄。”
申屠靖轻轻的叫了一声。闻言,申屠朗转过身来,沐锦婳这才看清他的脸色异常苍白,毫无血色。申屠靖也发现了这点异常,而申屠朗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来意。“靖儿,孤时日无多,孤希望你能回去辅佐你的侄儿……”不容他说完,申屠靖直接拒绝,“皇兄请回吧,我既然归入仙门就不会过问俗世,朝中大臣那么多,皇兄提拔一人也能胜任。”
说完,他便准备转身离开,然而申屠朗既然来到这里,就不会独自一人回去。他急忙绕过来拦住他的去路,苦口婆心的劝说道,“我知道你还在记恨当年的事情,我带母亲向你和你的母妃赔礼道歉,等我去了阴曹地府,也为瑜妃做牛做马……”“现在道歉不觉得太晚了吗?”
人都死了,道歉有什么用?申屠朗被堵的没话说,毕竟是他们亏欠他太多,现在说这些毫无用处。可是申屠朗只相信他,若他不跟他回去,就是死了也不能瞑目。最终无奈,他堂堂一国之君竟然给申屠靖跪下了,哀求道,“靖儿,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母后,可明夜毕竟还小,皇城内危机四伏,他没了父亲,若再没有你这个亲叔叔的帮助,只怕最后骨头都不会剩下。”
皇位之争的戏码时有发生,动辄便是身首异处,而且他后宫那些妃子打得什么主意,他比谁都清楚。只怕他一死,申屠明夜立马就会被他们五马分尸,继而让他们的儿子继承皇位。他不愿看到这样的景象,所以才来请求他出山。看到申屠朗如此低声下气的请求自己,申屠靖于心不忍,毕竟是自己的大哥。如今他即将生死,他若是再纠结过去的仇恨,显得太小气了。想了想,申屠靖最终无奈说道,“就算我同意,师父也不会同意的。”
毕竟他有望成为下一任掌门,松崖子说什么也会强留他。听见他松了口,申屠朗立马接话道,“这你放心,你师父那里我去说,他一定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