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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深宫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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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御辇停下,高忠义在外面低声禀道:“陛下,到了。”

秦明伸手便去抱凌岚,只是这个时候,凌岚身上的毒早就清了。待她反应过来,人已经在秦明怀里了。如此一来,她倒不好说自己已经能走了,只能小心地靠在秦明怀里,装作余毒未消的样子。秦明抱着凌岚,一路到了瑶华殿凌岚的房间。老实说,过去因为有太皇太后的禁令,加上凌岚不喜欢秦明。这个房间秦明还真的进来过。诸葛钰一路跟来,唤侍女雀儿和玉箫过来。玉箫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哭过的,她见到秦明抱着凌岚,忙上前道:“凌姐姐怎么了?”

二人自小一起长大,虽名为主仆,实如姐妹。凌岚从秦明怀里抬起头,笑道:“我没事,只是身上药性未散,有些行动不便。”

其实她觉得自己能够走路了,只是被秦明抱着,不好说出来。这句话也提醒了秦明,他对高忠义道:“把御医找来,不知冯媚儿用的药有没有什么暗毒。”

高忠义转身对一个小太监吩咐了,他转过身,正好看到秦明把凌岚放到床上。他一眼就看到秦明裤子上有血,惊叫道:“陛下,您受伤了!”

众人忙去看,凌岚这才想起来,鬼奴那一刀虽然被自己撞偏了,可到底是在秦明腿上划了一刀。刚才发生太多关于生死的事情,众人都把这伤给忘记了。凌岚慌得坐直身子,对玉箫道:“玉箫,拿药箱来。”

作为一个习武的人,凌岚房里自然是常备了些治外伤的药。看到伤口,秦明才感觉腿有些疼,他怕弄脏凌岚的床,笑道:“一点小伤不妨事,你好生休息,等会御医来了,让他包扎一下就好了。”

凌岚的确是个素雅爱干净的,但是此刻哪里顾得上这些,她拉住秦明的手,坐在床边,低头看他腿上的伤。不深,也没有伤到血管之类的,只是时间长了,流了不少血。“疼不疼?”

凌岚为自己没有注意到皇帝的伤而内疚。秦明望着凌岚那关切的神情,本就不算疼的伤口,哪里还会疼。“不疼,一点小伤。”

这个时候玉箫也拿药箱过来了,凌岚一面低头为秦明擦洗伤口,一面小心道:“陛下忍耐些。”

秦明见凌岚擦洗伤口熟练,随口道:“凌将军从哪里学的医术?”

凌岚的手停顿了一下,黯然回道:“小时候我曾跟着母亲,为凌家受伤的将士包扎伤口。”

秦明知道,每次提起凌家的事,凌岚都会有些落寞。他有心让凌岚开心,便道:“你叔父凌腾过些日子要来京城,你知道吗?”

凌岚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秦明,小声回道:“叔父每年来京,我都会去见他……今年算算时间,差不多也要来了。”

秦明没有多想,有些惊讶道:“你们叔侄两个每年都会见面?朕怎么不知道?”

凌岚浅笑道:“陛下往日整日与冯贵妃厮混,哪里会在意我们这些人的去向。”

秦明有些尴尬,轻咳一声道:“朕以前是……呃……鬼迷了心窍。”

提起冯媚儿,自然就想起了今日的事,凌岚再次谢道:“今日要不是陛下,凌岚恐怕就要死不瞑目了。”

秦明看着低头为自己包扎伤口,温柔且美丽的侧脸,方知肤如凝脂不是夸张。他忍不住凑上前,想要咬一口。正在这时,高忠义道:“陛下,御医来了!”

凌岚闻言猛地抬头,让秦明这一下落空了。“知道了!下去!”

到嘴边的肉跑了,秦明没好气地道。高忠义吓了一跳,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皇帝,忙道:“请陛下恕罪!”

凌岚也有些不解地看向秦明,不知皇帝怎么好好的忽然生气了。诸葛钰却在一旁看得分明,打趣道:“凌姐姐,陛下刚才……”她话说到这里,却不往下说了,只笑吟吟地看着秦明。秦明偷偷对诸葛钰做了个叨扰的姿势,打个哈哈道:“那个……让御医过来,给凌将军诊脉。”

凌岚看秦明和诸葛钰两个打哑谜,不由蹙眉道:“你们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

诸葛钰嘻嘻笑道:“凌姐姐问陛下吧。”

秦明笑道:“诸葛小姐在说笑,没什么。”

二人越是这样说,凌岚反而越好奇了。只是御医过来了,她不好多问。这个时候凌岚也已经为秦明包扎好了,便让御医为她把脉。诊脉之后,御医对秦明禀道:“回陛下,凌将军身上中的香毒只会使人昏迷脱力,散去便好了,不会对人有什么危害。”

听了这话,秦明才放心,道:“你下去吧。”

这时夜已经深了,诸葛钰便道:“既然凌姐姐无事,我也回去了,凌姐姐早些休息。”

诸葛钰走后,守在瑶华殿外的诸葛优、穆青和夏阳也各自回去了。秦明留在凌岚房里,看玉箫来回忙碌,便道:“朕明日让高忠义送来几个信得过的侍女,只玉箫一个,怕照顾不好你。”

凌岚笑道:“刚才御医也说了,毒散了便好了。我不习惯太多侍女照顾。”

说到这里,凌岚忽然问道:“我为陛下挑选的那几个侍女,陛下可还满意?”

秦明看着她那笑,总觉得话里有话,斟酌着回道:“倒也乖巧听话。”

凌岚似有意似无意地说了一句:“能让陛下满意就好了。”

秦明望着凌岚,总觉得她好像知道自己和秋露的事了……“夜深了,陛下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凌岚见秦明还不肯走,便道。秦明笑道:“怎么?不愿意看到朕?”

凌岚笑嗔道:“陛下要是再不走,臣的名声可就毁了。”

她特意用了臣这个字眼。秦明明白凌岚的意思,本来凌岚以女子身领官职就颇受非议,要是传出与皇帝的流言,那处境就更艰难了。“你好好休息,朕明日再来看你。”

秦明起身要离开。凌岚忽地抓住了秦明的手,道:“陛下今日之恩,凌岚没齿不忘。”

秦明望着烛光下的她,到底是忍不住了,道:“既然是恩,现在及报了吧。”

说完,不给凌岚反应,便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笑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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