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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儿女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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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进门坐定,略寒暄几句,诸葛钰便对秦明和凌岚道:“我们父女两个说些话,陛下您好好陪一陪凌姐姐。”

说着坏笑了一声,拉着诸葛优离开了。出了房间,诸葛钰脸上的笑便沉了下来。诸葛优何等精明,一眼看穿了诸葛钰的心思。在诸葛优心里,皇帝仅作为个人来看,除了长相,其他都配不上自家女儿。诸葛优心甘情愿地辅佐皇帝,可是要他把女儿嫁给皇帝,他心里多少有些不乐意。其实嘛,诸葛优也知道,秦明再怎么样,也不会主动提起要娶自家女儿的。可是眼下的问题是,自家女儿好像不知中了什么邪,对皇帝情根深种了。二人走远了,诸葛优见女儿一直不说话,便道:“钰儿,你要和爹爹说什么?”

诸葛钰回过神来,摇头笑道:“我只是想让凌姐姐和陛下独处一会。”

看着诸葛钰脸上淡淡的哀愁,诸葛优心里一阵阵作疼。尤其是诸葛钰的相貌有几分像其生母,想起早逝的夫人,诸葛优更是伤心。“钰儿,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诸葛优试探道。诸葛钰以为诸葛优又要提黄大伯侄儿提亲,蹙眉道:“黄伯伯不肯入仕,爹爹怎么还惦记着与他们家的亲事。”

诸葛优笑道:“爹爹说的不是他那侄儿,如今朝中官员家中的出色子弟,你只要看上了,爹爹都厚着脸皮为你求亲,好不好?”

诸葛钰嫌弃道:“现在满朝都是冯相的人,爹爹是要和冯相的人联姻吗?不怕陛下怪罪?”

她继续道:“再说了,我又没见过那些公子哥,谁知道他们人皮下面长得什么样。”

说到这里,诸葛钰已经有些生气了,道:“爹爹才入仕,就急着拿女儿来联姻?”

诸葛优被女儿一番抢白,急道:“我只是问一句,你不愿意嫁,不嫁便是了。”

诸葛钰闷声道:“那女儿不嫁。”

此话一出,父女二人良久无言。最后诸葛优叹息一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爹爹只是担心你今后受欺负。”

诸葛钰知道父亲是很疼爱自己的,她心里也纠结,只得嗯了一声,道:“谢谢爹爹。”

因着这一番话,诸葛钰情绪始终不高,诸葛优和她说了几句话,便起身离开了。另一边,待诸葛钰父女走了。秦明见左右无人,便挨过凌岚身边坐着,笑道:“今日玉箫这丫头,怎么这么热情?”

在秦明的印象里,他每次来,玉箫对他都是恭敬有余而热情不足。凌岚往外瞄了一眼,见玉箫不在,才放心坐着,小声道:“谁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其实对玉箫的想法,凌岚清清楚楚。秦明见凌岚低着头,两根葱根般嫩白的手指把玩着茶杯。这一刻,秦明想起红楼梦里,贾宝玉看到薛宝钗的雪白手腕一幕。贾宝玉不敢摸薛宝钗手腕,便借口要看薛宝钗手腕上的镯子。他有样学样,口里说着:“这辈子倒是精致。”

手已经握住了凌岚的手。凌岚毕竟是习武的,手比春蝉秋露这些丫头的手要粗糙一点,可是手指修长美丽,摸上去,很是舒服。凌岚惊咦一声,想把手抽出来,却被秦明牢牢握住了。“你……”凌岚鼓着腮看秦明,啐道:“陛下再不松手,我可要恼了。”

秦明见她柳眉倒竖,真要生气,赶忙松手笑道:“朕只想看看杯子,凌将军勿恼。”

凌岚轻哼一声,把杯子塞到秦明怀里,嗔道:“陛下要看,拿去便是。”

秦明顺手接过,低头一看,杯口居然有浅浅的胭脂。他举起来细看,凌岚这时也发现了。慌忙伸手去夺那杯子,秦明身子一歪,压在身下,道:“将军刚才可是杯子送给朕了,怎么能耍无赖呢?”

原来今日二女闲得无聊,诸葛钰便怂恿凌岚试试口脂。过去凌岚从不用胭脂水粉之类的,今日耐不住诸葛钰软磨硬泡,便答应了。后面凌岚到底是不习惯,便把口脂擦了。这杯子就是那时喝水,不小心留下的。凌岚红着脸,道“陛下才无赖。”

秦明小心地把杯子放进怀里,笑道:“凌将军,朕的东西,你可不许抢。”

凌岚看着秦明那小心的动作,像是藏什么宝物一般,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还有些无可奈何。收好了杯子,秦明便把今日审讯冯媚儿侍女的事情说了。凌岚听后,也不由有些后怕道:“没想到那个冯媚儿在宫里动了这么多手脚。”

秦明笑道:“不,该说是冯严才对。”

凌岚道:“只希望柳侍中能够把这些人都拔除干净。”

说到这里,她歉疚地对秦明道:“都是臣等无能,才让宫里有了这么多冯严的眼线。”

秦明道:“都是过去朕错信了冯严……算了,不提这件事了。对了,凌腾留在京城的那位红颜知己,你可见过?”

凌岚张口回道:“陛下是说嫣红婶婶吗?”

秦明笑道:“婶婶?怎么朕听说,你祖母并不认这个儿媳。”

凌岚有些尴尬道:“凌家的门风,祖母是断然不会答小叔父把嫣红婶婶娶过门的。”

秦明手指敲着桌子,道:“朕给凌家下一道旨如何?你祖母总不能连圣旨都敢违抗吧?”

说起这个,凌岚的脸色有些尴尬。自从凌大将军出事以来,凌家受到打压,心里对朝廷,多少有些不满。如果皇帝再强硬地下旨要凌家儿孙娶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那凌家上下都会认为皇帝是在侮辱凌家。“陛下最好不要这样做……”凌岚劝道:“即便凌家迫于圣旨答应了,私下里只会对陛下心生芥蒂。”

秦明听凌岚这样说,便道:“朕想重用凌腾,该怎么做才好?”

凌岚低头,面色凝重道:“陛下想用小叔父……只有一个办法。”

秦明道:“你说。”

凌岚犹豫半晌,还是开口了,道:“为我爹爹平反。”

秦明沉吟道:“这件事,需要证据……不然朕空口白牙,很难说服百官和天下百姓。”

两人正说着,高忠义禀了一声,进来急道:“陛下,出事了!翠红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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