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奇略故意问道:“莫不是你们秦国绑架了我们公主,借故来提亲,以消弭你们秦国之危。”
诸葛优笑道:“柳宰辅慎言,我们秦国可当不起这个罪责。”
“何况到底是谁绑架了赤阳公主,只要赤阳公主现身,自然知道真相。”
说到这里,诸葛优把礼帖送上道:“我主与赤阳公主一见倾心,故此向贵国提亲。”
在赫连明宇、柳奇略和诸葛优三人的一唱一和中,几个右贤王的心腹勋贵一时弄不清事情真相。赫连明宇命人接了礼帖,道:“皇妹乃是皇太后的心肝肉,她的婚事朕也不敢擅自做主,还请诸葛先生在安阳城内小住。朕马上命人将此事报给凤翔城。”
接着赫连明宇对身边人道:“送诸葛先生下去休息,好生招待不得怠慢。”
诸葛优走后,赫连明宇故作为难,对柳奇略道:“皇妹自小被皇后宠坏了,如今做出这番事来,若是传出去,恐怕有辱皇室名声,这如何是好?”
柳奇略回道:“皇太后这些年一直为赤阳公主的婚事发愁,如今赤阳公主选了秦国的皇帝,这该是一件喜事才对。”
几个勋贵赶忙道:“陛下,我们与秦人开战在即,怎么能把赤阳公主嫁给他?”
赫连明宇脸一沉,道:“朕何时说过要和秦国开战?哼!”
他一甩衣袖,起身离开了。皇帝走后,柳奇略笑呵呵地对这几个勋贵道:“你们只顾着自己的利益,丝毫不考虑赤阳公主。也不怕惹恼了皇太后。”
几个勋贵反唇相讥,道:“柳奇略,你曲意逢迎,早晚自取灭亡。”
几人斗了几句,就各自散了。赫连明宇回去之后,马上把赤阳公主流落秦国,并和秦国皇帝有了夫妻之实,秦国大臣诸葛优奉命前来提亲的事情写在了信中。然后加急把这封信送到了凤翔城,皇太后的手里。经过这些天的发酵,赤阳公主跟着情人私奔的消息,到底是传到了皇太后的耳朵里。皇太后气急,摔了几个药碗,扯着嗓子要下面人把那些嚼舌根造谣污蔑公主的,全都抓起来。凤翔城的城慰接了谕旨,却也为难。现在满城百姓聚在一起,就谈论赤阳公主的事情。而且把故事越编越圆了。甚至赤阳公主的情人,是个秦国人,在金国做奴隶等等,编得有鼻子有眼的。在皇太后的急令下,城慰无奈,只得抓了几个街头茶馆里说书的。结果这几个说书的一抓,百姓们都纷纷觉得,定然是朝廷想要阻止真相传播,这才抓人的。然后传言就越传越凶了,传到现在,赤阳公主偷偷生了孩子的说法都有了。还有些人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在某月某日,在公主府外的臭水沟里看到了足月的死胎。这些传言再传回皇太后耳朵里,差点把她气死。召来城慰又是一通乱骂。城慰也是叫屈,道:“如今城里百姓三三两两,皆谈论此事。臣除非把全城的百姓都抓了,不然犹如抱薪救火,越救烧得越旺。”
皇太后也是无奈,只得又骂了一顿城慰,把他赶出去。只是再不催着抓人了,对于那些传言,皇太后也选择当聋子。这日皇帝的书信送到,皇太后赶忙命人送来。待看了信,皇太后半晌没有说话。旁边的太监见皇太后手里捧着信,满脸地震惊,半晌不语。都担心皇太后的安危,于是太监轻轻唤道:“皇太后……”皇太后这才回过神来,她看看周围,放下手里的信,长舒一口气,道:“找到赤阳了。”
旁边太监闻言大喜,恭喜道:“恭喜皇太后。”
皇太后望了一眼那个拍马屁的太监,冷声道:“何喜之有?如今天下人议论纷纷,在他们的口中,我的女儿早成了败类。”
众宫女太监闻言,都忙低下头,不敢回答。皇太后又看了一遍皇帝的信,道:“回信告诉皇帝,这门亲事暂且压下,让赤阳回凤翔城。”
赫连明宇收到这封信,立刻找来柳奇略商议道:“母后果然不同意这门亲事。”
柳奇略却看出,皇太后已经动摇了,笑道:“陛下,依臣之见,皇太后已经默许了这门亲事。只要赤阳公主肯在皇太后面前,说愿意和秦国和亲,皇太后必然答应。”
赫连明宇皱眉道:“以赤阳的脾气,她一旦到了母后面前,怎么还会答应此事。”
柳奇略笑道:“若是以前,赤阳公主必然不答应,可是今日不同往日了。现在全国上下都在传赤阳公主跟着情人私奔,甚至都传言说,赤阳公主曾经打过胎……”赫连明宇听到这里,到底是有些忍不住了,道:“这样对赤阳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柳奇略恭敬道:“只要赤阳公主和秦国皇帝和亲,那么之前的一切传言都会不攻自破。从此金秦两国不起兵戈,天下百姓都会感谢赤阳公主的牺牲,谁还会在意今日的流言。”
赫连明宇被劝住了,道:“你打算怎么做?”
柳奇略道:“赤阳公主心高气傲,显然金国上下如此诋毁她,她定然不愿意住在金国了。”
“只要陛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相信公主会答应和秦国和亲的。”
赫连明宇思虑再三,还是问道:“要是赤阳在母后面前忽然改口怎么办?”
柳奇略道:“这也不怕,皇太后最重皇室名声,现在赤阳公主落得如此名声,皇太后恐怕也不愿意她留在金国了。”
议定此事,柳奇略便找来诸葛优,备说此事。柳奇略问诸葛优道:“你们秦国没有怠慢赤阳公主吧?”
诸葛优笑道:“我们都知道她是将来能与皇后平起平坐的贵妃,谁敢怠慢她?”
柳奇略望着诸葛优,笑道:“听说你们秦国皇帝是个俊俏的少年郎,与赤阳公主差不多年纪,二人既然有了夫妻之实,多少也有几分感情。再加上我的手段,不怕赤阳公主不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