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大人,你相信气运的存在吗?”
铁云生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安自在又问:“那么,你觉得圣子玄黄,气运如何?”
铁云生道:“我虽然不会望气之术,但圣子是大林寺精心培养的,将来也会前往绝地,成为通天之才。如此,圣子的气运,自然不会差。”
安自在再问:“那么,你觉得我的仙儿,气运如何?”
好家伙,这已经被你冠名了吗?今日若被玄黄取走,你这脸岂不是直接在地上摩擦。铁云生沉默片刻,如实道:“通过华统领前半生的际遇来看,显然气运并不好。”
“没错!然而物极必反,仙儿前半生似佛晓,最是黑暗不过。但,如今日出东方,气盖汪洋。从气运上来看,圣子玄黄已经被碾压了!”铁云生只道:“安公子是局中之人,做不到客观公正。所以,你的话我无法评价,咱们还是走着瞧吧!”安自在只微微一笑,也不多说了。跟铁云生说这些,只因为通过他,向玄黄传话。......人群忽然排开一条通道,因为玄黄来了。吃瓜群众看到他现在的形象,无不震惊。若是平时,还则罢了。现在的他们,看惯了华中仙仙女下凡的样子,玄黄就成了枯枝败叶一般的存在。像华中仙这样的存在,就像是散花的天女。玄黄连天女散的花都配不上,如何配得上天女。既然配不上,他凭什么把华中仙当成鼎炉,凭什么把她取走。人意汹汹如潮,又变成了对华中仙的支持。玄黄能感觉到民意的变化,心道:看来,所有的力量,都在阻止我取火燃灯。不取火燃灯,我就必须自燃!如我自燃,天下之火,哪一朵我取不得!信心一来,真气勃发。每走一步,地涌金莲。当然,那只是真气所化之气象,瞬间幻灭。但在普通人眼里,依旧有如神迹,又重新恢复了对玄黄的敬畏。所以,神仙打架,凡人看热闹就够了,千万别玩代入。玄黄踏空而起,落到了门楼上,与华中仙遥相对峙。“华施主,须知天命不可违,你是命中注定的鼎炉,心火再盛,也非己有。”
华中仙也不生气,只道:“对,我是鼎炉,但不必是你的鼎炉。”
心里补上一句:我只能是安郎的鼎炉,若不是他的,我宁愿自毁。玄黄又道:“你我之间,不是谁奉献谁索取的关系,而是互相成就的关系。只不过,这其中有先后之顺序!”但谁先谁后,自不必说。华中仙只道:“多说无益,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这时,女帝派太监,来到朱雀门外下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圣子玄黄与女武神军统领华中仙,于朱雀门上决战,虽分胜负,不决生死,以先落地者为负,点到为止。决战开始!”话音方落,华中仙浑身发光,像一轮太阳。不过,比之天上的太阳,她这轮太阳却显得异常柔和。事实上,这只是大宗师的真气领域,只不过华中仙的真气,基本来自安自在这些晒的太阳,而且她心中观想的,也是安自在这轮太阳,才有此效果。很快,领域就要将玄黄吞没。周身真气涌动,化作莲台。莲台开始转运,抵御着华中仙的领域。华中仙动了,《天日步》一经施展,翩若惊鸿,宛若游龙。玄黄右掌一推,便见莲瓣化成四个巨大掌印,抓向了华中仙。擒龙掌!任你身若游龙,照样抓你。玄黄的基本功法是《莲台燃灯诀》,这不代表他不会大林寺其他功法。昨天那是遇到会吸功的童京,他才没机会使出来。不过,擒龙掌虽然厉害,但现在置身华中仙的领域之中,就好像穿着棉衣在游泳,效力自然倍减。如非如此,也用不着四掌齐出。见大掌擒来,华中仙如何肯让其近身。当既出拳如拳,一时便有漫天拳影。拳掌相击,顷刻崩碎。但真气却未消散,反而融入了华中仙的领域之中,使其范围进一步扩大。安自在看领域中二人之战斗,就好像回到前世看立体电影一般。明明是真实场景,但因为领域的作用,又多了一些虚幻感。“铁大人,看到了吧,优势在我啊!”铁云生却道:“安公子,像大门派,一般都有舍身技的。你不怕圣子,使出那样的招式吗?”
安自在一听就笑了:“他不会的。舍身,只能与恶同殒,岂有与善同殒的道理。如果走到那一步,他就必须先崩坏自己的信念。你觉得,他能做到吗?”
铁云生无言以对。因为,像玄黄这样的人,信念往往比生命更加重要。......战斗持续了一个时辰。华中仙和玄黄,都不出全力。前者不出全力,是因为安自在有交代,只要打持久战,必定会赢。他的话,华中仙不可能不听。后者不出全力,是因为身体根本没恢复全力啊!难道像昨晚那样,逼自己进入寂灭状态?不可能啊!对付孙元清和童京那种走上邪路的人,他自然不计一切后果。可华中仙不一样啊,她现在比玄黄,还要更加地伟光正。玄黄出绝技的话,可能会彻底毁了华中仙。到时,不管是女帝,还是安自在,亦或者围观的民众,怕不得同仇敌忾,群起而攻之?届时,如何应对?事实上,想明白孙元清阻击自己的意图后,玄黄就明白自己今日决战必败了。昨晚,他选择了进入寂灭状态,其实就已经选择了其他的道路。今日仍旧来应战,无非是来断掉自己后路来的。回归战场。莲花生灭不定。忽然,玄黄盘腿坐下,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摆出了“唯我独尊”的架势。随后,周身真气涌动,化作莲花形状,一朵紧接一朵。很快,整个领域都被莲花所点满,两人的身影也随之吞没。但是,华中仙的领域也在拓展,好像池塘因涨水而扩容。然而,这并没有淹没莲花,反而使其进一步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