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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原来爱情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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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去找的就是她。从她眉眼弯弯的笑容中可以看得出,她也隐含着相同的情素,只是不如他的直白开放。她的是一条暗河,独自潺潺。“我打电话给老薛了,今晚咱们去他那里。”

“哎,好,等会儿到文化馆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说我不回去吃饭了。”

两人飞身上车,伴随着一阵“叮铃铃”的清脆铃声,将金色的秋天剪出一紫一黑两个轻快的剪影。老薛的办公室里一如四年前,甚至连桌子上的紫砂茶壶摆放的位置都丝毫没变,仿佛时光走到他这里就卡带了。老刘带了只北京烤鸭和一瓶红星二锅头。老薛也不客气,洗了手,拿出两个盘子,将烤鸭撕成小块,打开酒,满上三杯。“我觉得今天这酒喝的没名堂……”老刘说。“臭小子,你想要啥名堂……”老薛问。“速写,我们相互为模特,评选了一、二、三名。第一名有权利喝一小口,第二名喝一大口,第三名随意,想喝多少喝多少,不想喝也可以免。”

“你这裁判赖毛,不应该是第一名才有决定权吗,怎么是最后一名有?”

葛春妮问。“敢不敢比吧,有本事你拿第三。”

“比就比,俺们青花土著难道怕你北京人不成!”

她走过去拿起笔和速写本,就开始了。“你耍赖,我还没喊开始呢!”

老刘大叫着也跑过拿起了纸笔。老薛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吆喝,欺负我老了不是,别忘了我可是块老姜了,让你们先画两分钟……”以前三个人在一起时,偶尔为放松也会来个小比赛,时隔四年,他们从另一个起点重新开始了。起线,落笔,三双眼睛像移动的滑轮般骨碌碌转着,相互打量,各自画着。一系列神操作加骚操作下来,名次为——老刘第一,老薛第二,葛春妮第三。老薛美美地喝了一大口:“嘿,臭小子还怪懂得师傅的心,我就想喝两口呢。”

老刘为他倒上,师生两个碰了下,他按定好的规矩喝了一小口。葛春妮自己抿了一丁点,辣的只挤眼。“毕业准备留北京还是回来?”

老薛开门见山地问。“他学的观赏园艺,回来青花哪有对口的单位……”葛春妮嚼着花生米来抵消酒的力量,“还是想办法留北京吧。”

“回来我可以去农业局。”

老刘说。当初没能和春妮一个学校读书让他耿耿于怀,如今毕业了,总算有机会实现梦想了。“早知道我就不收你这个徒弟了,没出息!”

老薛的酒杯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老刘拿起酒瓶给他倒,他却捂住不让,一脸地嫌弃。“给薛老师道歉,这两天收拾一下赶紧回北京,要么考研,要么赶紧和用人单位对接。你不去努力找工作,跑回来等着工作找你啊。”

葛春妮瞪着他。他想拒绝的,从她坚定的眼神中知道反对无效,只好怏怏地向老薛说了声对不起。“年轻人要学会抓大放小,轻装前行,不要背负太多的东西……”老薛意有所指地说,“你呀,天生就是卧龙凤雏,窝在青花的话就白瞎了。要是我年轻三十岁,铁定会出去闯荡,大丈夫志在四方嘛……”他摇摇头,没再说下去。他怎能看不出老刘对春妮的感情?只是两个人不捅破,他也只好装糊涂,可他断定老刘若是留在青花,这辈子是难有大出息了。老刘没有接话。事情似乎关联到自己,葛春妮没有办法接话。老薛突然起身,站到画架旁,接着正在临摹的《八骏图》继续画下去。春妮和老刘起身站到了他背后。谁说绘画仅仅是色彩、光影和线条的世界?春妮和老刘从这幅未完成的画中听见了马的嘶鸣,马头琴的吟唱,草原上悲凉的风声,激烈铿锵,悠悠荡荡,带着无尽幽长地叹息。“如果当年我能果断一些,也不会是如今的境地,唉!”

老薛喟叹一声,扔下笔,又回到桌子前喝酒。接下来的气氛十分沉闷,三人只是闷头喝酒,且越喝越快,不一会儿,一瓶二锅头就见了底。葛春妮喝的不到一两,老薛有半斤,老刘有四两。这是老刘喝酒最多的一次。酒干菜净,两人起身同老薛告别。他们推着自行车慢慢地走在路上,夜空中挂着一轮淡淡的月亮,仿佛死人屋里一盏忘了熄灭的灯。沉默如不幸一般横亘在他们中间,一分钟一分钟地在加重。老刘的手突然勇敢地伸了过去,拉住了葛春妮的。她使劲挣了下,没能挣脱。不知何时,他的手已经长成了老虎钳子,紧紧地钳着她纤长的手。“春妮,我……”他的大眼睛炯炯地看着她。天上那轮不怎么明亮的月光突然发起烫来,灼得她脸颊通红。她像被钓住的鱼,使劲挣扎。他却越握越紧,把她往怀里拉,紧紧地抱住了她。她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起,他已经高出了自己整整一头。小时候他没有自己高的,什么时候他比自己高了,她竟然毫无察觉。“春妮,我,我,我,我喜欢你。”

他打颤的不止舌头,连心都颤抖了。他的头越来越低。她的心越跳越快,拿绳子都捆不住,拿大石头压也压不住,仿佛要冲出胸膛了。在他的唇触碰到她的瞬间,一道雪白的汽车灯光拐过前面的弯照射过来,打在他们身上。两人像受惊地兔子般子倏地一下子分开子。待那辆车驶远后,葛春妮像被抽掉梁檀的老房子,浑身瘫软着,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老刘想伸手扶她,却又像对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般僵在了空中。她捂着自己的胸口,朝他摆摆手,吃力地朝前走去。她看过的爱情小说摞起来比她自己的身高都要高了,没有一本的描写和她此刻的心情相吻合,更不能给她什么指导。原来异性身体的碰触是这样的,不像浪漫小说中描述的那么美好,也不像恶俗作品中写的那么不堪,是一种,一种芥末般的清凉,还带着一股火烧火燎般的灸烫。她知道,她是向往的那种奇妙的感觉的。可是,轻易得到后可以一直拥有吗?不会被他人掠夺走,或者遭到抛弃吗?毕竟,长到二十二岁,命运从未对她假以颜色,总是疾言厉色。幸福和痛苦就像人的前胸和后背,几乎没有距离。葛春妮没有信心自己可以轻易获得幸福。“春妮,我,对不起,你生气了吗?”

老刘看她脚步有些踉跄,连忙追上来。她摇摇头,拿手抹了下脸,发现不知何时已是泪流满面。“对不起,对不起,你生气的话就打我吧,我不该,不该,但我对你是真心的。我真的喜欢你,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你要是不喜欢我的话,以后我保证,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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