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掐死张生。还没等张生把糖拿出来，屠南安赌气似的一口干了。“等......”宋铮铮和张生异口同声的准备阻止，可抵挡不住屠南安往回找脸面的决心，只能眼睁睁看着屠南安脸从白到绿。我去，这药怎么这么苦，他这辈子都没喝过这么苦的药。屠南安苦的喉咙痛，只感觉自己好像生吃了一个苦瓜，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是苦的。但还是强撑着面上不漏声色，好像没有味觉一般。张生凑过去一张脸，不怕死的道：“爷，不苦吗？”

“不苦”屠南安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宋铮铮睁大眼睛看他，只见他嘴巴紧抿，因为太过用力都发白了，眼圈红红的，仔细看眼眶里还液体在流动，只不过他硬撑着，流不出来。她这药这么苦吗？屠南安都快苦哭了。“吃点糖吧......”宋铮铮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熬的药把病人喝哭，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从医以来除了三岁下的小孩儿，屠南安是第一个喝药喝哭的人。屠南安在心中点了一万遍头，他快撑不住了，赶紧给他糖，面子什么都不要了，快点给他糖，屠南安内心咆哮着。可是张生好像对屠南安心声免疫了一般，大言不惭道：“爷不喜欢这些小孩子吃的东西，是吧？”

这话一出，屠南安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样煎熬，狠狠剜了张生一眼，合着他的高情商间接性发作是吧，有时候他真的想破口大骂。但是宋铮铮就在旁边瞪着大眼睛看，为了面子，打碎牙齿也要往肚子里咽，咬牙切齿的说了声“是”。既然人家当事人都说了，宋铮铮也不好再劝，心想这屠南安还挺倔，宁可苦着，也不吃小孩的东西，跟自己较劲，真是个狠人。屠南安挺着一张绿脸，在宋铮铮没注意的时候，狠狠踹了张生一脚。张生被踹的“哎呦”一声，宋铮铮回头去看二人，屠南安老老实实坐在床上，连姿势都没换，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她皱了皱眉冲张生道：“你叫什么？”

张生揉了揉被踹痛的屁股，余光瞟了一眼屠南安的眼色，笑道：“没事，我不小心撞到了。”

宋铮铮白了他一眼：“大惊小怪。”

两人暗松一口气。“好了，把他衣服脱了。”

宋铮铮边准备边跟张生说到。屠南安瞪了张生一眼，哑着嗓子道：“我自己来。”

说完，把身上的湖蓝色长衫褪了下来，只剩一件里衣，他看着宋铮铮的背影，想起刚才的事，犹疑了一下，他便不脱了。宋铮铮这边准备完毕，一回头见对方还穿着衣服，不满意道：“里面这件也脱了，露出后背。”

屠南安好像没听见似得不动地方。宋铮铮拍了拍他的肩膀，对方侧过头不去看她，宋铮铮以为他还在别扭，轻叹了口气，直接上手去扒他的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