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大家不必担心。来来,喝酒。”
“巫族敢卷土重来必有所依仗,听说帝国大军接连吃了几个败仗,皇帝陛下为此大发雷霆。镇国大将军李靖本已辞官在家养老,可也不得不再次重新披挂上阵。”
几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我只知道大唐分九州,其他一无所知。”
欧阳春提前把话堵死,免得欧阳宝气问东问西。“你说我们去参军怎么样?”
欧阳宝气这个年纪对什么事都充满好奇。“毛都没长齐就想上战场,一天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快吃你的饭。”
下午王云山就带着欧阳宝气去了冕阳府救世堂药铺,“姬医师。”
王管事轻轻喊道。一个白胡子老头,单手托腮此时正在打盹。“嗯?原来是王管事,找老夫有事?”
老者揉了揉眼,有些轻浮的说道。“正是在下,此子可还入得了你老法眼?”
“哎,你们每年都要往我这送人,是想累死我吗?”
老者看都没看欧阳宝气一眼。“这是一点身外之物聊表心意,还请你老不要嫌弃。”
王云山把一个布袋放在桌上。老者把布袋推回去道:“王管事,不是姬某驳你面子,我那真没地方了。”
王云山铩羽而归,刚踏出门槛就破口大骂:“老匹夫,山不转水转,我们走着瞧。”
两人接着来到一个小药铺里,此店不但地方小而且还偏僻,只有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在看管。“尹老,麻烦你以后多关照一下这个晚辈。”
这位还没回话,王云山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欧阳宝气尴尬,老者更难堪。“如此大的火气,多半是姬医师的缘故。”
“看来你很了解他嘛!”
“准确点来说,我是对冕阳府救世堂了解。王云山经营此店,是方便自己培养的医师有一个练手的地方,因此这里也就没什么规矩,怎么高兴怎么来。”
一个要死不活的人竟然说话如此利索,大大超乎了欧阳宝气的意料。“如此随便吗?”
“那不然呢?”
此时一位老人杵着一根竹棍走了进来,丢下两枚小钱在柜台拿着一个药包就走了。“这也太随意了吧?”
“到他这把年纪,吃什么药都一个样,医身不如医心。”
“大哥莫说二哥,好像自己很年轻一样。”
“小子,年龄只是个一个数字,心不老则岁月不逝。”
“难道你还想老牛吃嫩草不成?”
“嗨,我这暴脾气!”
老头竟然从柜台里不加修饰的跳了出来,“老夫什么地方老了?”
贴着欧阳宝气的脸问道。“你尹老怎么可能老,冕阳府就属你最年亲。”
此时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在店铺前说道。“花老板不但人长得漂亮说话还如此中听,谁要是能把你娶回家,那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
花老板苦笑着摇了摇头,放下钱拿起柜台上的药就走了。尹老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此女,直至街角转弯看不见为止,这才意犹未尽的缩回脑袋。“真是一个尤物,可惜...。”
“可惜啃不动了!”
欧阳宝气接话说道。“你个小屁孩懂什么,鲜花采回去过了不多久就会凋谢,还不如让它呆在枝上一直保持鲜艳。”
“老头,你怎么就知道她一定是朵鲜花,而不是残花败柳?”
“老夫阅人无数,这点眼力劲还是有。要不要我们打个赌?”
“没兴趣。”
“哎,真是浪费大好年华。我要去出诊,你守好铺子。”
“来病人怎么办?”
“放心,你运气没那么好。”
尹老说完背着药箱就出门了。“死老头,这话什么意思?”
柜台上还有几包药,来人都是放下钱就把药拿走,最多也就对他微笑一下。不过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点,穿着都比较普通,当然那位花老板除外。欧阳宝气终于明白老头走之前那句话什么意思了,一个下午别说没有看病之人,路过的都少之又少。天黑之前尹老背着药箱就回来了,“你可以回去了。”
“不一起走吗?”
“我一个孤寡老人回去也没事做,还不如在此等你回来。”
尹老头的话总是那么深奥,欧阳宝气听不懂也没去多想。“小宝你回来了。”
欧阳春站在王家大门前道。“发生什么事了?”
“就如你心里想的那样。”
欧阳宝气失去价值,王云山自然不会再投资在他身上。“这尹老头有点货。”
师侄俩身上又没多少钱,只好回药铺暂住。尹老又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坐在柜台里,“王云山本质上还是一个商人,他能把你带此处来已经是仁至义尽。”
“哎,与其埋怨别人冷酷还不如自己多努力。”
欧阳春道。现在他可是不用着急了,以如今这个环境,欧阳宝气迟早会在城里生活不下去。“小子,你能走到现在定是心里有一股执念在支撑。人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心不能死。”
欧阳春心里一惊,“多谢前辈,不知此伤可有解?”
“天无绝人之路。”
尹老头摇头道。“小叔,你有伤吗?”
“小孩子不该问的别问。”
药铺里虽没有床但比起露宿荒郊野外强多了,师侄二人很快的就进入梦乡。而老者则端在柜台里,也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在想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