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两人都不舍得早睡。郑珊拉着张晓华坐下：“要不再说会话？”

哪能不成呢，张晓华点点头，站起来麻溜炒出一盘青菜：“晚上吃得有点油，咱们正好吃点清淡的。”

随后又掏出一瓶酒摆在桌上。郑珊竖起大拇指：“好你个张晓华，没看出来，你还是个酒鬼！”

今天本没准备酒，也不知道张晓华从哪里买来的。但郑珊也有准备，回到房间翻出一包花生米：“这还是之前卖衣服有个大娘给我的，说是换件衣服，我看她身上衣服都破得不行了，就给了她一件。”

这个事情，张晓华也有些印象，是郑珊在卖衣服时，唯一一次发善心做好事。郑珊说这天下可怜人多了，你让我便宜两毛，别人让我便宜三毛，那我怎么赚钱，我怎么吃喝。在做生意时，郑珊将她的冷漠发挥到极致，别看上一秒还在说着咱们八百年前是一家人，下一秒听说你要便宜：免谈，慢走不送。张晓华想了想，那大娘的确可怜，但好像也没什么特殊模样。她哪里知道郑珊不是看那大娘可怜，而是看大娘身后女孩。五六岁的年纪还光着双腿，只有一件短袖遮盖，她可怜那个女孩。闲话少说，郑珊举起酒杯：“来，庆祝咱们今天搬进新家。”

两只小巧的酒杯碰在一起，一饮而尽。郑珊面色如常，张晓华却被辣得不行，这年头没什么好酒，有也不是她们随便就能买来的。勾兑的高纯度白酒，对张晓华这样没喝过的人来说，自然刺激。郑珊刚要劝她慢慢喝，张晓华却突然大喊：“好酒。”

郑珊哭笑不得：“总不是一杯就醉了吧？”

张晓华不理她，自顾自地倒酒，等郑珊反应过来时，张晓华已经倒在她怀里。“郑珊，我好开心啊。”

张晓华彻底醉了，她醉眼朦胧，睁大眼睛努力看着这个还有些空旷的家。她才在这里多久，已经有些舍不得闭眼，怕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郑珊戳她眉心：“开心就开心，喝这么多干什么，小心明天头疼。”

张晓华看着郑珊嘿嘿傻笑：“就是开心嘛。”

“遇见你开心，卖衣服开心，赚钱最开心。”

张晓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少喝点。”

郑珊拦不住人，有些头疼：“赚钱，才赚了这么点钱你就开心，能不能有点志气！”

张晓华不服：“我赚得还少吗？和你干了几天就有两百块钱！”

她伸出两根手指，指在脸上，像极了自拍手势。郑珊看着面前傻乎乎的张晓华，抱紧她：“两百块钱才多少，以后姐姐带你赚大钱！”

张晓华更不服气：“我比你大！你应该叫我姐姐的！我爸妈他们一个月工资加起来都没五十块钱，一年到头也没存下两个钱，我现在可有两百块钱存款！”

“我，我很厉害的。”

张晓华声音越来越低：“很厉害，能赚钱，不用他们养活。”

郑珊听着心疼：“对，我们晓华最厉害了。”

张晓华抬起头，又有些害羞：“我不厉害，珊珊才厉害！珊珊会赚大钱！”

这么信任她。郑珊将她抱在怀里：“对，赚大钱，我带晓华赚大钱。”

张晓华半点不抗拒，在郑珊怀中找了个舒服位置，嘴里嘟囔：“我们接下来怎么赚钱啊？”

“我们？”

郑珊轻轻哄着她：“我们呀，要开一家店，服装店，专门卖好看的衣服，到时候越做越大。开一家不够，开两家，一家在广海，一家在深海，你说怎么样？”

“深海？”

张晓华不解：“那不就是个小渔村，去那里干嘛？我们去京都，去魔都，都说那的人有钱，我们把店开在那里好不好？”

郑珊本还想解释两句深海发展，听到张晓华后面的话又笑出来：“好好好，开，专门在有钱的地方开店。京都一家，魔都一家，到时候你什么都不用干，每个月只需要去看看店里卖得衣服好不好看，不好看咱们就换，你说行不行？”

她轻轻哄着张晓华。有这么好的工作吗？张晓华越发晕眩，她望着天上点点星光，露出笑容，仿佛在做一场美梦。“好！”

张晓华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