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没想到螃蟹早被人吃八百回。不愧是未来崛起的一线城市，这里敢于尝试的人民远比她想象得更勇敢。郑珊听完黄其汉的话赶紧点头：“那行，等我回到广海就去一趟工商局，我这生意可不能黄。”

“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这里面说不定还有些弯弯绕绕。”

黄其汉到底年长些，担心也多。有人帮忙，郑珊自然愿意，她也不意外黄其汉的示好。叶芳仪的制衣厂效益不好，不可能一直养着不工作的工人，叶好妹也一直在失业边缘。黄其汉本钱不多，摆摊虽然赚钱，但往来路费也让他花去不少，更何况孩子俗称吞金兽，现在不说让孩子赢在起跑线上，但父母都想把好东西给孩子，黄其汉也明白他和叶好妹必须有个人稳定下来，不仅是工作还有稳定的资金来源。郑珊开店板上钉钉，今天第一次下单比黄其汉进货半年都多，叶芳仪也说出留下叶好妹的承诺，黄其汉肯定要扒着她。黄其汉想主动帮忙，这是人情。金钱易偿，人情难还。郑珊明白这道理，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郑珊闭上眼睛休息，脑中思虑不停。等营业执照下来后，她得再以云帆服装店的名义和两个制衣厂再签订一次合同。得找法律系的同学帮帮忙，看看有没有亲戚朋友是律师，不求很专业的合同，但得有法律效应。纵然现在两个制衣厂都没什么大问题，但防人之心不可无。闭目养神的郑珊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嘲讽小心翼翼的自己。怎么就不能多一点信任，怎么就不能多一丝友爱，怎么不能多一点......她早就不再是纯真善良的郑珊。到了广海已经是深夜，小巴车司机是自己人，很客气地将郑珊送到南街，听到声音，屋内张晓华披着外套快步走来：“郑珊？”

心仿佛被暖了一下，郑珊不自觉带上笑容：“晓华，是我。”

张晓华松了一口气：“可算回来了，吃饭没有？我还给你留了一碗煲仔饭，等着，我去给你煎蛋。”

郑珊并没有胃口，长时间坐车，她必须空腹不然就会吐，肠胃早已没有知觉，现在吃饭也不养生。但她没有拒绝，只是搂着张晓华：“好，才出去两天我就想你做的饭了。”

把人安排在客厅坐下，张晓华三两下炒出一盘青菜和两个煎蛋，又将热好的煲仔饭拿来。郑珊狼吞虎咽，看得张晓华心疼：“哎呦，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郑珊要分给张晓华一些，张晓华摇头：“我早吃过了，这些都是你的。”

张晓华一直待在家中，就连睡觉都不安稳，时不时就要凑到门口看看郑珊回来没有，灶上的火也不敢灭，生怕郑珊回来没热饭吃。郑珊放下筷子嘿嘿一笑：“有点撑。”

张晓华故意白她一眼，也不让郑珊帮忙：“知道啦大小姐，你去洗澡，我去洗碗，咱们呀赶紧睡，明天一大早还得上课呢。”

躺在床上郑珊摸着鼓起的肚子，轻轻打了个饱嗝。有人说胃是情绪器官，吃饱了心情也就会好。郑珊也是这样，她轻轻摸着肚子，安心睡下。上了两天课，郑珊和张晓华再次请假和黄其汉去到工商局，办事员得知他们是来办个体户营业执照时很是热情，说着不少政策支持，又问郑珊：“你们店叫啥名？”

“云帆，云帆服装店。”

郑珊拉着张晓华一起坐下：“这是我的合伙人，出资占比百分之十。”

张晓华一愣，服装店装修、筹备、进货......她大概算了一下就有五六千块钱，郑珊说她出资占比百分之十？她那两百块钱能做什么！她想要伸手反驳，却被更有力的郑珊按下：“这个要记在档案里是吧？”

“对。”

办事员听见这话又加了两句：“行，那你们二位在上面签字。”

郑珊签完递给张晓华，见她傻乎乎，只能伸手：“这里，你把名字签下来。”

张晓华看向一旁的郑珊，满目都是温柔，她乖乖拿起笔在一旁签上自己的名字：张晓华。办事员工作流程走得很快，三人不过等了半小时，一张新鲜出炉的营业执照就交到了郑珊手中。“生意兴隆啊。”

办事员很热情，他们走街串巷也没几个人愿意来办营业执照，如今对上主动来的郑珊他们自然热情：“等开业了，我们也去捧场。”

郑珊面带笑容：“那行，谢谢您。”

工商局外，黄其汉看着崭新的营业执照有些唏嘘：“真不错啊。”

郑珊之前是他的客户，而如今郑珊都开店了，他还在摆摊，心中有些五味杂陈。张晓华摸摸营业执照：“这就办下来了？”

“可不是？”

郑珊搂着她：“咱们呐，也算持证上岗！”

张晓华听着好笑，怎么跟结婚一样，但那张薄薄的纸张，她仿佛又有些别的勇气：“我们一定能把云帆做好。”

郑珊扬眉，颇有些邪气：“做好？我们要做大做强！”

总有一天我们会让云帆这片土地上广为人知，两个女孩对视一笑，满是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