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问题。郑珊咽下嘴里的牛肉：“我没有买到回深海的火车票。”

“很充分的理由。”

林如明露出笑容：“我今天也没有票，我从广海开车到这里，郑珊，你猜花了我几个小时？”

还没等郑珊说话，他已经将红酒一饮而尽：“五个小时，只需要五个小时。”

他伸出手在郑珊面前，像个孩子一般展示。“我……”郑珊不知说些什么。林如明为自己续上红酒：“嘘，不用说。我只想知道一个答案。”

他动作优雅，问题却咄咄逼人：“郑珊，你什么时候和我去见小月？”

说着他自己笑起来：“哦，不对，小月已经回了京都，那我换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和我去见家人。”

他放下酒杯，伸出手轻轻抚摸郑珊的手腕：“我们也该见家长了吧。”

郑珊拿着刀叉的双手骤然停下，事到如今逃避早已没用：“我想我已经表示得很清楚，我不想。”

林如明并未收回手，只是垂下眼睫：“为什么不想呢？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有些话总要说出口，有些人总要有个结果。郑珊放下刀叉：“你很好，只是我不想结婚。”

林如明不明白：“为什么？结婚不好吗？所有人都要结婚，生儿育女，这不好吗？”

郑珊摇摇头，无法给出肯定或者否定答案：“林如明，你应该知道我不会选择结婚。”

林如明骤然松开她的手：“不会结婚。”

他看向郑珊：“不会结婚你和我处对象？”

未等郑珊开口他惨然一笑：“不对，不对。你郑总什么时候把我放在眼里，明明是我自己我觉得我们在恋爱在处对象，可在你郑总眼里不过是林如明一厢情愿。这么久，郑总看我在你面前献媚，像个猴子一般供你取乐。”

“郑总，你玩得开心吗？”

郑珊皱眉：“你没必要这么说，也不必这么贬低自己。”

林如明看向她的眼睛，依旧是那么漂亮，永远都是古井无波，看见他的喜怒哀乐，从未有过一丝波动。这就是郑珊啊。“哈哈哈哈……”林如明突然大笑，惹得周围不少人看过来。郑珊想要离开，却听到后面有人喊她：“如明、郑珊！”

沈容一开始还不确定是不是郑珊，直到看到林如明这才确认，大步走来打招呼。走得近些，沈容才发现两人气氛不一般，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发现林如明脸色不佳，像是生病：“如明，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林如明站起身勉强勾起笑容：“好久不见沈容。”

他不再多说什么，如今理智回笼，他有些难堪。林如明一向要强，沈容也不在意他的冷漠，将说话目标转向郑珊：“郑珊郑总，好久没见啦！”

郑珊比林如明自然许多：“对啊，我最近都在广海，你是一直在深海？”

沈容点头，正要和郑珊说些事情，又想到林如明身份，随即解释：“如明，我和郑总有些事情，不知道方不方便？”

择日不如撞日，沈容也没想到能在这处碰见郑珊，还是和林如明在一起吃饭。找郑珊？这句话刺痛了林如明：“郑总日理万机，真忙啊。”

他勾起近乎嘲讽的笑容：“行，那我就不打扰领导和郑总了。”

沈容以为林如明在开玩笑，哈哈大笑捧场：“如明，咱们这么久不见，我还不知道你现在会说笑话了。”

听到沈容的话，在场两人都有些尴尬，林如明不打算久留，示意服务员过来结账。沈容不曾挽留，打算过两天再去拜访林如明叙叙交情；郑珊也不曾开口，和沈容去往包厢时，却忍不住回头看向餐厅门口。那里有一个略显不稳的背影，踏步而出，未曾犹豫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