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家分店，她并没有异议，反倒建议：“深海又拍了几块地？可以的话把购物城也搬过去，吸引一些人流量。”

她不在的这些日子，朱雀独自一人支撑。如今深海是个宝地，他身份有些单薄，拍的地不算很好，郑珊也不意外，她在京都出尽风头，深海能让就让，况且，如今偏僻的地方，谁说未来偏僻呢？“云帆大厦盖得不错，你到时候也可以试试商业写字楼，租售给一些小公司，正好也能给云帆物业开展新的工作。”

云帆物业也归属朱雀管辖，听到此双眼一亮，随即垂下脑袋：“还是郑总考虑周到。”

郑珊看着他笑：“哪里是我考虑周到？这些思路你早就有，只是不敢去做。”

张晓华刚刚已经回去，如今她已经结婚，家庭事业双丰收，独留郑珊和朱雀在此。“如今求稳自然是好，但有些事情还是要去尝试。错有什么呢？难道我们发展了这么多年，连一点小错误都承受不住吗？”

郑珊言笑晏晏，告知他不需要担心失败，成功总是在一次次失败中积累。朱雀没有坦然应下。他和云帆上下已经习惯郑珊从无败绩的尝试，多次幻想自己也能做到。等到他们管理时自然踌躇满志，尝试颇多。可不论是詹琪和朱雀都受到些许挫折，詹琪的小便利店在小城市根本开不起来，浪费了几十万，如今都不敢来广海见人。朱雀也是一样，他本来看中一块地，出价不低，偏偏没有拿下，甚至还被人嫉恨，让他栽了跟头；就连张晓华在云帆服装上面也有些烂事，只是她到底掌权已久，好歹压了下去。众人再次意识到，郑珊无所不能，那么多成绩在她手中就跟游戏一样，而在他们手里不是亏损就是受限。他们又是和郑珊一路走来的老人，如此落差让人颓废至极，尤其是他们目前握有股份，亏的还是自己的钱，想想就心疼。“郑总，您说我们怎么就做不到像您这样呢？”

朱雀喝下冷茶：“不说像您一样大杀四方，好歹维持个原有水准都做不到。”

不是不努力，只是好像越努力越错。他陷入深深迷茫，按部就班似乎已然足够好，但他岂会满足，如此大的平台他在上面碌碌无为，肯定会被人追赶上来，给予迎头痛击。越成功，越无法接受失败，这是所有人的通病。郑珊看着意气风发的朱雀如今满是丧气，将权力交给他们之后，他们也意识到这把双刃剑并不那么容易掌握。“有些事，并不是简单说说就能解释得清楚。”

如果没有强烈的自信心，郑珊也会陷入犹豫而错失良机，时间一长她自然全无斗志。她何尝没有错过，只是在一次次耀眼的成功掩盖住了不起眼的失败。“你要知道，如果你没有凭借自己展示出足够的实力，不需要我出手，你就会渐渐消失在云帆。”

话语十分冰冷，商海沉浮每一秒都是金钱，没有人会留太多情面，朱雀拿到股份，成为一定意义上的老板，他就必须要负起责任。“如果你没有一定程度上抹去我的影响，那你的管理也不成功。”

如今管理深海云帆地产的人是他朱雀，但提起深海云帆地产时只有郑珊。那时，朱雀的存在就是个笑话。“你必须尝试，必须失败，也必须成功。”

郑珊将手放在朱雀肩膀上，微微用力，感受到朱雀的肩膀硌手。又瘦了。郑珊心中微微叹气，自从朱雀来到云帆，就没见他胖过几次。朱雀何尝不知？就连詹琪也明白这个道理，但这谈何容易。连张晓华也是抓住机会狠狠处理了一波人，才在云帆服装烙下自己的印记。那时郑珊还没有现在的影响力。可如今的她早已不再局限于广海深海，京都那样特殊的地方，郑珊早已完成三级练跳，如鱼得水。对于身为云帆高级管理层或者说股东来说，郑珊的身形像高山，撑住偌大的云帆，也让他们在高山阴影中艰难寻找自己的那条路。“朱雀，你要明白我永远和你站在一起。”

郑珊轻声承诺：“我们都是云帆的人，我们的未来也与它息息相关。”

“你有没有想过，我其实并不介意你们的失败，分权之后我也会担心我的管理不完整，你们的失败对我而言反倒是好事。”

说完郑珊笑了起来：“这说明你们并没有达到我的预期，而云帆上下只会相信我一个人的管理，相信只有我才能带领他们走向更好的未来。”

“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连尝试都没有不敢去做。”

郑珊站了起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朱雀，你做得很好。”

离开前，郑珊说出最后一句话：“真是一个好秘书。”

而非可以和她并肩的云帆地产负责人朱雀朱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