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章，这些事我们已经告诉过你许多次了。”

我觉得自己肯定又能知道些什么了，但沈清秋把我赶了出去。

“在你应该知道真相前，你会无数次被真相拒绝。”

“你现在应该先好好长大，直到能背负自己的命运。”

沈梦辰肯定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她不过是把我拎起来像检查书包一样检查了一遍。

没有查出什么问题，但把我收藏的糖果全找出来了。

糖果是极重要的物资，也是武者的弹药，一枚糖果可能就能供应释放一次一式所需的所有能量。

但洛雪不希望我依靠外物，因为千羽聆心诀讲究的流转里，同时包括了均衡。

而糖果会打破这微妙的平衡，让人难以认清自己的极限。

而最重要的，是战场上不会随时有糖吃。

“我要上战场吗？”

“谁知道呢，人生是没有绝对的。”

看到这些糖果，沈梦辰似乎忘记了什么，只专心于捡那些糖果。

在兜里装了满满一袋，才想起来要分我一些。

不过我不怪她，我的糖果就是为她准备的。

战场上不会随时有糖吃，友人也不会常在身边，能珍惜时就一定要珍惜，人生没有再来一次。

在落雪前，她曾来看过我，那时她要更加的机灵可爱。

落雪从许多人里夺走了弥足珍贵的宝物，我想追寻真相，好知道这许多事是为了什么而发生的。

“采章，你不要伤心了，要不我的这些也给你？”

落雪对我的影响并没有多少，在我脑子里的这许多意识共同分担了苦难，而她只有一个灵魂。

“失去的东西，真的就回不来了吗？或者，没有办法替代吗？”

“这可不一定，你的血肉，可是无异于神药的。”

素云儿说过她专门为叶采章供应药草，以叶采章的身份，那些药草应该是很高级别的。

不过素云儿立马挨了沈清秋一拳，她们似乎是和解了。

“别听她的，她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现在，在外面是没有这种神迹的，以前也没有，可以期待的只有未来。”

“我们为了爱而聚集在你身边，并不希望你为了什么而牺牲自己。”

爱么，这份爱意指向的是我吗？

在我疑惑不解时，浓浓的悲伤爬上了沈清秋的眉梢，但她尽力克制着，悲伤并没有化作眼泪落下。

素云儿看了她一眼，眼中没有同情，只有仇恨和愤怒。

“活该！”

过去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呢？

“小辰，这次我们不会再让你去冒险了。”

听到这个称呼，我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但世界并没有重置，我的记忆也没有重置。

我只是看到了一个“少女”，那是我的骨血，又非我的骨血，祂在群星之上，注视着一颗辉煌的恒星，正在倒计时。

“放轻松，你的时间还很充裕。”

“充裕到自你之后三代都无法来到这里。”

祂的话像是预言，也是祂已经看到的事实。

“那真相呢？我什么时候才能知道？”

“你要走的路是没有尽头的，你在哪里停下，已知的一切就是你要的真相。”

我问的不是这些，而是我不了解的事。

“你现在想知道的真相，其本质是遗憾，我在我的身上，已经看到了答案。”

为什么我想知道的真相要从祂的身上去找呢？

不过我并没有继续问这方面的问题。

“那你又是谁？”

“我曾是叶采章，现在我是我，也是我们。”

“这是我最后一次解答你的问题，接下来，在你成年之前，这世界……”

我没有能继续听下去。

“终于醒了，你可担心死我了。”

在我身边，之前有这个人吗？

在我模糊的记忆里，她似乎是我的妻子，不对，兄弟，也不对……

她的身份还没有真正的确定下来。

“终有一天，你要解开诸天的封锁，那时你自然会知道我是谁。”

在地星上空，有一层叫臭氧层的屏障。

它原来是有两层的吗？

然后大气层，原来是有两层的吗？

“果然发生了啊……”

沈清秋似乎知道点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次她并没有回避我的问题。

“她说，如果她不能争取更多的时间，就会用天幕遮挡全星球。”

“她现在大概是要没了。”

我最后听到的倒计时，是三千，单位未知。

不过肯定不是三千秒。

“不过你不用担心，以她的视角计算的时间，对人类来说是绝对充裕的。”

我想再继续问她一些问题，可不知为何，我知道自己问到的肯定不是真相。

所以我把目光指向了似乎一直存在，却始终未确定身份的那人。

“你何必如此执着呢？”

“知道了真相，你又会做和以前一样的选择，所以你现在知道真相并没有什么意义。”

“你必须给出全新的解答。”

“我会以任何身份配合你，父……母……不对，我也不知道我该称呼你什么。”

她不知道她自己是什么身份。

因为她在此前并不存在，所以也就无从定义。

“你叫他小辰或是采章都行，用世俗的称呼会显得很混乱，因为你并非人类……”

“而他，也不是你认为的那个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