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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下的拳馆外院墙根处,倒背着手的小老头,满面笑容的看着少年郎,好似一副画卷般和谐美好。
可落在苏牧眼里,背对太阳的何铁生,仿若阴影中的凶物,张开了血盆大口,欲要择人而噬,不由毛骨悚然! “馆~馆主!”“呵呵!不要紧张!”
何铁生亲切拍了拍苏牧肩头,笑眯眯道,“说起来,也是老夫教徒不严,累你受苦了!”
“不不不,是~是弟子学艺不精,怎能~怎能……” “哈哈!”
何铁生爽朗一笑,故作严肃道,“既入我门下,虽不能一视同仁,但若坐视欺凌,而视而不见,岂不是让人笑话老夫教徒无方。”
“馆主!”
苏牧眼眶泛红,声音哽咽,像极了受委屈的孩子,找到了家长。 “好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何铁生摆摆手,示意苏牧到一旁,诚恳道,“所以,老夫决定,授你开山拳法完整的呼吸法和真传打法,希望你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多谢馆主,弟子定然不负馆主所望!”
这个时候,苏牧若纳头便拜,或许更逼真一点。 可前世跪习惯的他,自接触武道之后,哪里可能还跪的下去? “嗯,起来吧,看好了!”
何铁生扶起一揖到底的苏牧,摆开拳架演示拳法的同时,并逐一讲解呼吸法和打法要略。 苏牧装作初学乍练的状态,一板一眼跟着学习。 这一学,便足足过近两个时辰。 “好,你的悟性不错,难怪能将拳法修炼到小成之境。”
何铁生似乎很满意,最后指点道,“等你将呼吸法运用纯熟,并且打法了入了精髓,与拳法相结合之后,令拳法更进一步,达到大成之境。 以开山拳法二流武功的底蕴,劲力淬炼体魄,未必不能弥补本源,更进一步。 切记,不可懈怠。”
“是,弟子谨记馆主教诲!”
苏牧躬身一礼,直至何铁生走远,才缓缓起身,面上兴奋之色不减。 “苏师弟,莫不是馆主收你做弟子了?”
侯明满面羡慕。 周围众人,无不是目露嫉妒,却都说着恭维的客气话。 “没没!”
苏牧连连摆手,否认道,“馆主只是传我法门,作为教习的奖励。”
“哦!”
众人恍然,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但也有聪明人,知道所谓教习奖励,怎么也不可能是何铁生亲自教导拳法。 要知道,武馆中的老教习,大半是何铁生几十年前来到临山县,凭一双铁拳,打下这一片基业的同时所收服。 虽然传授了开山拳法,却也从未见有人如苏牧这般,同时得授呼吸法和打法。 不出意外,苏牧已然是入了这位老馆主青眼。 但外人不知道的是,苏牧宁愿不被注意,哪怕何铁生隐有外城第一人之称。 应付完众人,苏牧心事重重,表面一片轻松,临近傍晚之时,才离开武馆,直奔自己的宅院。 野兽受惊之时,多半都会跑回巢穴。 苏牧亦如是! 要知道,如果不出意外,何铁生暗里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怪物! 被这等存在盯上,苏牧哪怕手段齐出,也没有任何反抗余地。 …… 叩叩!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令正在换衣服的苏牧眉头微皱,这个时候会有谁来? “陈师弟?”
打开门后,看着面容微黑的少年,苏牧大感意外,赫然是陈二栓! “有事?”
“苏师兄!”
见苏牧没有让开门的意思,陈二栓挤出一抹僵硬笑容,拱手见礼,“听闻苏师兄武道日益精进,小弟特来恭贺。”
“哦!”
苏牧不冷不淡的点点头,丝毫虚以为蛇的表情都欠奉。 不说两人本就没有什么交情,即便有,也不过是陈二栓想要打秋风,被他拒绝罢了。 没有直接赶人,已经算他脾气好了。 “是这样!”
陈二栓强抑怒火,深吸口气道,“小弟近日来武道进展缓慢,想请苏师兄指点一二!”
苏牧恍然大悟。 若为了武道前途,这般低三下四,倒也说得过去。 这都快半年了,陈二栓也不过堪堪入门通力生气,连皮肉如鼓的边都没看到,难怪会着急。 如此进境,比他当初都不如。 可惜,哪有什么捷径可走? “苏师兄真不肯帮忙?”
陈二栓到底少年心性,眼见苏牧面无表情不说话,有些沉不住气了。 “陈师弟请回吧!”
苏牧冷漠关门。 “你……” 陈二栓气结,却不敢发作,狠狠瞪了眼门扉,转头就走。 只是未走多远,脚下骤然一顿。 “城西黑市,或许有你需要的东西!”
听到耳畔传来的话,陈二栓脚下不停,头也不回远去。 “啧啧!”
苏牧意味深长的看着墙壁,神色莫名,“不去找陈云帮忙,偏偏来找我,这是没有办法了吗? 我倒要看看,这小子若得了外力相助,能不能更进一步,或许……会有意外之喜!”
…… 时间一晃,已是临近年关,森寒料峭。 令苏牧心烦意乱的是,自己瓜没吃到,反而麻烦快上身了。 首先,不仅闫俊峰和彭玉成那边没动静,杨大强那边也没有任何异常。 而且长时间没有得到有效情报,高行之耐心已经越来越少。 上一次,甚至故意拖延给予解药,让苏牧好好体会了一番,什么叫噬心之痛。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 想到今晚便是月圆之夜,苏牧下意识轻抚心口,浑然没意识到,小曲都变调了。 “嗯?”
当拐过街角,看到那半掩的门扉,苏牧皱眉以为老范家遭了贼。 透过门槛缝隙,底下隐约露出一双纤细小腿,显然是范小草正躲在后面,多半听到了他哼曲的声音。 苏牧本没有在意,下一刻却脚步停下的同时,豁然转头,死死盯着门扉左侧挂着的白色花灯笼。 这是暗门子的标记,也就是俗称的暗娼! 不出意外,范家遇到了难事,范小草这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被逼的走投无路了。 “我艹!”
苏牧只觉气血上涌,脑门嗡的一声,险些咬碎满口钢牙,一股前所未有的压抑笼罩心头。 总以为自己经历这么多,早已看透世事,心坚如铁。 此时苏牧才意识到,只要自己还是有血有肉的人,就永远做不到冷血无情。 许久,苏牧强忍着一嘴铁锈味,冷着脸离开。 “呜呜!”
幽幽小巷内,隐约传来少女啜泣,唯有那白色花灯于寒风中摇曳,透着难以言说的凄冷与苦楚! 一如当初,那破碎的车辘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