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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青有些遗憾:“属下问过,王妃说不能。”
不能么? 景烜有些不信她的这个答案。 这个女人,医术高深莫测,他有种感觉,只要她想要救的人,都能救。 他抬手捂着心口,若有所思。 东青忙问:“殿下可有哪里感觉不妥?属下去叫王妃过来?”
景烜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还是夜间,他问:“什么时辰?”
“卯时了,还有半个时辰就天亮。”
景烜道:“这个时候就别去打扰她了,她怀有身孕,且只怕正在睡梦中,本王没什么不妥,等她起身后再说吧。”
“是。”
“本王昏迷了多久?脸可有按时用药?”
“殿下是前日下午毒发的,昏迷了也算有两日,殿下放心,昨日早上,属下给您用过药了。”
景烜这便放心了。 。 褚欢起身后,刚梳洗好,端水出去的溪泠便进来说:“殿下醒了,让王妃过去。”
褚欢不意外他醒了的事儿,所以没什么惊讶的。 “我还没吃早膳,等我吃了再去。”
“殿下让您过去与他一起吃,您的早膳已经送去了。”
褚欢:“……” 她眉头一跳,砸了手里的簪子,直接骂了:“果然不该管他,一醒来就犯贱!”
给她挽发的拂兮和一旁低眉的溪泠:“……” 等梳妆换衣后,她窝着一肚子火气去静心阁。 本来想骂他一顿的,但是见到他时,他一袭白衣羸弱单薄的样子,脸色还有些病气未退的苍白,然后还看着她面含笑意。 她一口气顿时不上不下的。 褚欢实在是做不出来跟病人呛声的事儿,她是有医德的人。 就因为她有医德,不仅没法骂他了,还得去给他复诊。 她绷着脸上前到他身侧,冷冷道:“把手给我。”
景烜本来一直在含笑看她,还以为她走过来那么近要干什么,闻言迟钝了一下,伸手给他。 褚欢托着他的手把脉,把完脉,满意的点了点头:“还行。”
说完,她丢开了他的手,好像多碰他一秒都生理不适。 景烜微微蜷缩了一下指尖,随后坦然把手放在桌边,抬眸诚挚道:“这次多谢你了。”
褚欢摆手,走到他对面坐下:“我这个人很现实,不要口头的道谢,太没诚意了,你真谢我就把诊金送来。”
“好,你要多少?”
褚欢:“我从来不价值衡量我的医术,全凭你觉得你的命价值几何,所以你想给多少就多少吧,我都随意。”
这话,真够刁难人的。 他若给的少,就是承认自己命不值钱。 可若给的多,多少算多呢? 他的命,也是不能以价值衡量的。 倾尽家财都不够吧。 景烜索性不要脸了:“那就不给了,你是我的王妃,救我也是应该的,我若给你诊金,岂不是生分了?”
褚欢:“……” 卧槽,无耻啊。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景烜见她憋着脸色似乎噎到了的样子,有些乐了。 他似乎,有些知道怎么和她相处了。 “快用膳吧,用了早膳,你帮我给脸上药。”
褚欢呵呵:“你不会自己照着镜子来?”
景烜:“你都在这里了,我凭什么还要自己来?我又不是没有王妃。”
褚欢冷笑:“你少跟我摆弄这伎俩,我不吃你这套,你要上药自己来,不然就等着烂脸,反正我该做的都做了,少在这里道德绑架我,我没道德!”
景烜:“……” 失策了。 他咳了一声,不惹她了:“……先用膳吧。”
褚欢冷哼,这才开始吃东西。 景烜见她真吃了,眉头轻挑,似乎有些满意了。 之前她厌烦和他一起吃东西,说什么看着他就恶心,如今好了,倒是忘了这茬了。 相安无事的吃了早膳,景烜就要给脸上药了。 褚欢想看看他揽镜自照的样子,愣是没走。 而他好似也不觉得有什么,还真就让东青举着镜子,自己换药。 褚欢给他准备的恢复期药膏有几种,涂抹的分量和方式大有不同,而且是不能用手直接涂的,还配有工具。 他都一一用对了,没出错。 褚欢本想看笑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不觉得滑稽了,反而看得饶有意味。 褚欢瞧着,忍不住问:“等你的脸好了,走出去,恐怕会迷倒很多女子吧?你当年没伤脸之前,是不是有很多女子爱慕你?”
景烜动作顿了一下,看向她问:“怎么?王妃吃醋了?”
褚欢嘴角一抽:“殿下如今这样,显得油腻了。”
“油腻?”
他不太懂。
褚欢呵呵:“便是恶心人。”景烜默了默。 随即,他越过这话,接着她的问题:“她们是否倾慕,与我无关,不管是曾经,还是以后。”
褚欢轻笑:“也是,殿下以前有未婚妻,如今又娶了我,不过也不能说无关吧,现在不还得纳妾?即便不是你喜欢的,也总得是喜欢你的不是?”
景烜豁然看向她,目光直锐:“你怎知我以前有未婚妻?”
褚欢愣了一下后,好笑起来:“殿下怎么这样问?你以前的事情又不是秘密,这满京城的人谁 不知道你有婚约?我知道有什么不对么?”
虽然她以前确实不知道,是拂兮说了才知道的,但是,她没必要扯拂兮出来。 景烜僵着脸色,一时无言。 确实啊,他自幼被定下姚家女,和姚若安的婚约举国皆知,都道他们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褚欢自然是应该知道的。 可能是过去了几年,他深居府中感知岁月缓慢,觉得过去了太久了,以至于都恍惚了这件事的虚实。 褚欢见他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扯了扯唇角,道:“殿下自己继续上药吧,我走了。”
说完,不等景烜反应过来说什么,她转身径直出去了。 景烜回神后看着她的背影想叫住她,却卡着喉间叫不出来。 目送她离开,景烜蹙起了眉。 东青小声提醒:“殿下,王妃好像是以为您刚才在想安阳王世子妃,有些不高兴了。”
景烜皱眉道:“她又不在意本王,会因此不高兴?”
东青道:“不管在不在意,您现在是她的夫君,当着她的面疑似想到前未婚妻,这……正常女子都不会不介意吧。”
闻言,景烜心头不免荡起了丝丝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