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选择相信。面对白玉聆不礼貌的反问，对方却只是笑笑，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对白玉聆来说完全陌生的脸，“早就听总局说你性子古怪，没想到还真是这样，你出去执行任务少说也有几年了，在这期间总局来点新人应该再正常不过了吧？”

“你，认识我吗？”

白玉聆的视线从对方身上扫过，熟悉的时空徽章提醒她这人确实属于时空总局没错。“当然，整个时空总局谁不认识你白玉聆啊。”

对方一边说着，一边拿出钥匙上前帮白玉聆打开她手脚上的禁锢。自从回到时空总局，白玉聆就彻底和系统失去联系，此时面对同事略显阴阳怪气的话语也不能进行任何动作。“去总局办公室看看吧，他好像有事找你。”

对方将镣铐取下来放到一边，脸上始终挂着笑容。白玉聆默默避开视线，按照记忆一步一步朝总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次回来时空总局里的人好像比之前少了许多，连墙上挂着的荣誉板都落了灰，这在之前可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情况。白玉聆越想越不对劲，不自觉加快脚步。到了总局办公室门口，白玉聆也没有收敛，直接一脚踹开办公室大门冲了进去。“喂你个死老头，是你不经过我同意私自把我带回来的吧？这是违反总局规定的难道你不知道吗？别以为你是我上司我就不敢举报你……”白玉聆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一幕堵住了喉咙。“怎么是你？”

坐在总局座位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才和他们一起去过桃源村的徐达阳。那头有点荧光的橙色短发还没来得及改变，配着总局的工作服一起看显得他整个人格外滑稽，就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变回去。”

白玉聆敛住神情，直言道。“哎呀，被你发现了，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他？”

听到白玉聆这么说，坐在位置上全程面无表情的徐达阳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容，随后一抬手，他又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白玉聆没有见过，但她知道她并不是总局本来的样貌。“技术部最近新研发的变脸装置效果不错，我闲着无聊就拿过来试试，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认出来了，真是没意思……”总局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白玉聆直接跃过桌子朝他冲了过去，双手死死拽着他的领子，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住嘴！现在不是让你说这些的时候！小世界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面有你的手笔对吧？你到底做了什么？！”

在上次让系统回总局对接消息之前，白玉聆就察觉到了不对。鬼物再强大，也不可能在时空总局的系统前完全隐匿踪迹。可失踪案发生期间，系统却告诉白玉聆他无法通过电子手段外的任何办法监测这个世界，这件事怎么听怎么不对。白玉聆为了试探总局这边的态度，才特地将系统派了回来，没想到结果还真如她所想的那样，这次小世界的任务确实存在问题。“别着急嘛，你一回来就质问我，让其他同事看了我这面子往哪搁？”

白玉聆双手越收越紧，留给总局呼吸的空间逐渐减少。可他却丝毫不慌，甚至还有时间抬手向门口路过的下属示意让他帮忙把门带上。白玉聆听到外面传来的议论声，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呵，怎么了？坐到你这个位置上的人也会敢做不敢当吗？说起来，我们好像并不是第一次这样对峙了吧？”

“确实。”

总局笑笑，伸手想要将白玉聆皱起的领子抚平，不料他的动作却被白玉聆察觉，直接一个侧身躲掉了总局的触碰。“别拿你那假惺惺的脏手碰我。”

“脏吗？应该不脏吧，我刚洗过的。”

总局被白玉聆三番两次的拒绝，心里也不恼怒，只是默默将手收了回去，“你说说你也真是的，都出去执行这么多次任务了，怎么还跟野猫似的，说炸毛就炸毛。”

“你以为你自己很幽默吗？”

白玉聆没心思听总局开玩笑。很久很久之前，她并不是这样。甚至那时跟着白玉聆一起执行任务的系统，都不是现在这个。【KB12193】【KB52193】相似的编码序号，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系统。最初的KB12193性格没有现在这个这么有趣，但跟白玉聆配合起来却十分默契，也是在那段时间，白玉聆靠着积累的任务积分一跃成为总局的王牌任务者。可不知为何，就在她拿到这个殊荣过去没多久，曾经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KB12193却突然消失了。白玉聆质问总局，总局也只是说那个系统因为核心升级已经被调离了任务系统序列，跑去更高的阶层任职去了，然后又给白玉聆放了一段时间的假期，等她重新上岗便换成了现在这个新系统。听起来是好事，可白玉聆却总觉得不对。因为在不久之前一次谈话中她和KB12193才刚刚约定过，如果要离开一定会提前告诉对方，绝对不让对方空等。结果过去没多久，他就消失了。白玉聆不相信总局给出的解释，但身在时空总局她也不好公然质疑总局的话，只能趁任务空隙偷偷寻找线索验证自己的想法。直到前几个任务，白玉聆突然明白了。眼前这个世界，根本不是他们之前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