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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勒介接连打断洪振国的发言,洪振国虽说心中略微感到不悦,也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这位仁兄就是这么个脾气秉性,习惯了也就适应了。
坐在旁边的江立秋有些看不过眼,批评巴勒介道: “谢副厂长,请你不要总是打断洪场长的发言好不好!”“咋了,咋了!不是在商量事情吗?我插句话都不行?”
巴勒介瞪着通红的眼睛质问江立秋,谢长安用手示意已经站起身来的巴勒介坐下,虽然自江立秋来到塔布尼后,没有同巴勒介一起开过几次会议,但两个人每次开会的时候都要拌嘴,其实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无非就是彼此难以接受对方性格,互相找别扭,打嘴仗。 洪振国看到谢长安示意自己继续说下去,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由于巴勒介和江立秋打岔,让他一时想不起来自己说到什么地方了,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了,他抿了抿嘴唇,说道: “我先说这么多,一会儿想起来再补充” 谢长安环顾左右,看到其他班子成员没有发言的意思,沉稳的说道: “刚才洪场长说的这些情况,其实都很棘手,也很紧急,目前来看,主要是这么几个事儿亟待解决:一是火墙子烧鼓的事情频繁发生,这很危险,老巴,你带两个技术好的瓦匠到各个连队走一圈,看一看到底是烟筒堵了造成的,还是烟路设计的问题,找到症结,及时解决;第二个是圈舍加固工作,由洪场长负责;第三是狼害的问题,由老巴负责,要我看,还是晚间值班值宿人员的问题,我建议各连队每晚要由连党支部成员带队值班,加强巡视巡逻,如果需要调动基干民兵,和江书记商量;还有,我听说由于大雪封路,偏远连队粮食蔬菜和防寒物资运不上去,老洪,找李大龙他们想想办法,逢山开道,遇水架桥,无论如何要保障道路畅通;另外我建议把崔永达和边东凤的工作调换一下,崔永达到机务连担任指导员,边东风到牧业连队担任指导员,崔永达是工程兵出身,对机械这套熟悉些” 巴勒介看到自己坐的位置对面的窗户外面,崔永达用嘴巴吹着热气,把窗户玻璃上的霜吹融化了,在窗外不住的向自己招手,似乎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汇报,巴勒介起身戴上皮帽子,穿上皮大衣,开门走出了房间。 江立秋看到巴勒介连个招呼也不打就离开了,十分生气: “你们看,你们看,太无组织无纪律了!”
江立秋说完话,看到会议室里并没有人在意巴勒介的离开,也没有人迎合自己的抗议,他清了清嗓子,说道: “借这个机会,我把我和宣传部门起草的场歌歌词给大家念念,请多提宝贵意见” 江立秋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喝了口水,念道: “风吹雪舞天笼沙 披星戴月路有涯 保家卫国戍边防 战天斗地醉芳华” 江立秋摘下眼镜,看到有人鼓掌,心里也有些高兴: “这是第一段,第二段我还在酝酿,请各位领导多提宝贵意见” 谢长安也觉得江立秋创作的歌词不错,就是好像还没把想说的意思表达完,缺少些与农场实际相结合的文字,内容显得有些空洞,他建议江立秋再充实一下,并强调要抓紧创作,一个企业,一支军队,必须要有自己的歌曲,才能有士气,才能有战斗力。 巴勒介看到崔永达焦急的样子,问道: “啥事儿,这么着急?”
崔永达急忙把他拉到身前,焦急的说: “又遭狼灾了,这回比较麻烦,被狼群盯上了,咋办?”
“不是让你们多养些狗和大鹅吗,咋,不管用?不会吧!”
崔永达递给巴勒介一支烟,帮他点燃,说道: “按你说的倒是多养了不少狗和大鹅,狐狸和黄鼠狼不敢来了,可是狼不怕这些,昨天晚上,又来了一群狼,糟蹋了不少羊呢” “用枪打啊!” “打了,外面黑咕隆咚的,打一枪狼退了,一会儿又回来了,闹腾了一宿,快天亮的时候,还是没看住,让狼群进了羊圈” 崔永达咽了口吐沫,继续分析道: “这群狼八成是饿急了,竟然不怕枪” 巴勒介心里也很焦急,思索片刻,觉得自己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说道: “是这样啊,狼群要是不要命了,指定会和咱死磕,这事儿还真有点麻烦,走,咱去巴根哪儿,看看他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