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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每到夜晚,塔布尼农牧场居民区的天空上都不断的升起一只只的飞灯,星星点点的光亮,为酷寒的夜空注入了无限的生机。
一天晚上,向红梅看到谢长安家门前的走马灯,十分喜爱,请求大川把走马灯借自己玩两天,大川坚决不肯,向红梅回到家里向哥哥哭诉,这天半夜,向远方来到谢长安家附近,用弹弓把谢长安家的走马灯全部打碎,有人看到是向远方搞的破坏,私下里告诉了谢长安,谢长安心中很是忧虑:打碎个走马灯算不了什么,大不了再做两个,甚至可以送给向家两个,但这种破坏行径似乎反映出这孩子心里的扭曲。一个没有父亲的男孩子,平时缺乏父亲的管教,如果母亲又过于袒护和溺爱,长此以往注定会出问题,谢长安觉得向远方已经十四五岁的年龄,正是该读初中的年龄,总是这样在家里闲逛终究不是个办法,盘算着下次去盟局办事时,找一下马树青,请他帮忙把向远方送到盟局新近开办的技校学习,如此一来,即可以解决孩子缺乏管教的问题,也让孩子学点技术,将来生活和工作上也会有个保障。 放飞灯,一度成为孩子们每晚的必选节目,但好景不长,一场大火烧灭了孩子们心中的快乐情绪,也给谢长安带来了沉重的教训。飞灯横空出世一周后的一个晚上,一盏飞灯意外落在了场部牧业管理区的大草垛上,引发了一场火灾,虽说大火被及时扑灭,饲草却损失尽半。 谢长安意识到自己这回可惹了大祸,立即赶到胪望市,向盟局领导当面做了检讨,承认这场火灾的发生主要是自己的责任,请求组织上处理。听了谢长安的汇报,第一书记很平静,叫人把盟局保卫处处长阿木古郎叫来,让他带人去调查一下事故原因,并安慰谢长安不要自责,他说:放孔明灯和草垛着火并没有必然的联系,再说事故已经出了,自责也没有用,当下最重要的是要组织生产自救,饲草被烧了,牲口过冬的饲料必然短缺,如果塔布尼自己解决不了困难,盟局可以协调其他农场提供帮助,但关键还是要靠自己,第一书记语重心长的说: “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干,靠庙庙会塌,靠神神会跑,小谢,有一点你要清楚,我们在面对困难的时候要具备一定的自主解决问题的能力,心里要清楚,指望谁都没有用,只有靠自己才是硬道理” 首长的一席话,说得谢长安心服口服,心想,不愧是正师级转业的干部,经过大风大浪,有水平,有能力,也很有定力,遇事能够临危不乱。 谢长安长舒一口气,心情愉快的离开了塔布尼。 腊月二十八那天,刚刚吃过午饭,街上的积雪开始融化,虽说还有几天才过年,村屯里已经有了浓浓的年味,时常有人拉着爬犁从供销社购买了年货在房前的路上经过。隔壁洪振国的妻子王桂凤是这两天的预产期,姜淑贤走出房门,说是给即将出生的孩子缝了个小棉袄,要给洪家送过去。 上午早些时候,姜淑贤到供销社给大川买了一挂100响的鞭炮,告诉他计算着点燃放,这是整个过年的定量,过早放完了以后就没得放了,大川当然知道这些小鞭儿的金贵,把它压在炕头的枕头底下,过一会儿拿出来欣赏一番,实在忍不住了,才拆下来一两个炮仗,跑到外边燃放了,回来后又满心痒痒的在屋里直转磨磨,后来,他终于想到了个好办法,同隔壁的小山组成了个燃放鞭炮同盟军,先是小川燃放一支,十几分钟后小山再燃放一支,两个人组合在一起,一起听响,一起过瘾,两个小家伙一会儿推门出去放炮仗,一会儿进到屋里数一下还剩多少个炮仗,忙得不亦乐乎,谢长安实在是觉得两个孩子过于闹腾,骂道: “你们两个小毛头就不能消停一点,屋里这点热乎气都让你们两个给放走了” 两个孩子才收敛一些,大川懂事的帮助爸爸清理屋角草堆里的羊羔粪便。由于前几日大火烧掉了一些饲草,场里动员每户职工领养五只羊,拿到家里喂养,谢长安家领养了五只羊羔。 小羊为家里注入了更多的生气,也使得大川多了一个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