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许昔芜刚到骨科,谭永杰就跟她说,这几天呼吸科那边特别忙,需要许昔芜过去帮一下忙。许昔芜倒是没什么意见,直接就过去了。刚到呼吸科,就遇上了在这儿实习的汤平。汤平客气的跟许昔芜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各自忙开了。等到午饭时间,汤平主动找到许昔芜:“许昔芜,咱们一块去食堂吧。”
许昔芜其实想随便吃一点就去姜予晟诊室看书的。汤平看许昔芜犹豫的表情,笑着说:“我没其他意思,就是上午看你帮病人取样的时候,手法有一点问题,想趁着吃饭的时候跟你说一下。”
许昔芜回忆了一下,实在想不起来自己的手法哪里有问题,但想着对方应该比自己更擅长这一方面,便打消了疑虑,客气的说:“那就太感谢汤医生了。”
汤平笑了笑没说什么。在食堂,两人打好饭在一个双人桌边坐下。汤平仔细的跟许昔芜说了一下取样手法的问题。许昔芜恍然大悟,确实是有一个细节没注意到,她感谢的端起汤碗:“实在是太感谢汤医生了,我就以汤代酒,敬你一碗。”
汤平笑了笑,也端起碗喝和许昔芜碰了一下。然后才假装无意的问:“对了,我看你的手法,之前应该是学过的吧?”
这事儿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其实是海大的医学生,只不过几年前家里出了点事情,我只有暂时休学了。”
汤平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说起来咱们还是校友呢,不过我比你高了两级。”
许昔芜笑了笑没有接话。虽然当年那件事情系里的老师拼命压下来了,但是也难保没有人知道。虽然许昔芜并不觉得自己当初有什么错,但是她也不想去挑战人性。毕竟大多数人都喜欢看人倒霉,也从来不吝于用最坏的可能性去猜度其他人,不过好在,汤平说了这一句话之后,便也没有再提起学校的事情了。吃完饭之后,两人就各自分开了。因为最近许昔芜每天中午都会到姜予晟的诊室看书,所以干脆每天早上都由姜予晟直接把书带去了诊室。她中午直接过去看就行了。不过今天在过去之前,许昔芜先去医院门口取了一次外卖。每天都去打扰姜予晟午休,虽然姜予晟没说什么,但是许昔芜还是多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所以她今天专程点了两杯咖啡,准备中午和姜予晟一块喝。拿了咖啡之后,许昔芜直接来了三楼姜予晟的诊室。在门外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以为姜予晟临时被其他事情绊住了,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于是许昔芜便自己推开门走了进去。进入诊室,里面果然没有人。许昔芜把口袋放在桌子上,坐在桌前翻开了书。可是没看多久,眼前的字就变成了重影。许昔芜甩了甩头,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越来越严重。她抬起手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有点烫手。恐怕昨天洗完澡没有吹干头发就看书,还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着凉了。许昔芜撑着桌子起身,左右看了看,桌面收拾的很干净,没有体温计。许昔芜想起来,好像里面办公室有,于是她就推门进去。果然,在办公桌上的笔筒里就有一个老式的体温计。许昔芜甩了甩温度计之后给夹在了腋下,但是这个需要一点时间。她又头晕的厉害,干脆就躺在小床上闭着眼睛等待测量。......姜予晟今天上午都忙疯了,等到好不容易结束上午的门诊,结果又被姜子期给叫到了楼上去。说是有一个海市政界重要人物身体出了些问题,需要低调的检查。等他好不容易给那人检查完之后,也来不及吃饭,便决定回办公室去泡一碗泡面就算了。进入诊室,姜予晟只看到了桌子上的两杯咖啡还有摊开的书,却不见了许昔芜的身影。姜予晟低头看了一眼刚才被小护士手上的笔画了一条线的衬衫,准备去办公室换一件衣服。便一边接着扣子一边推门走了进去。却没想到,刚一进门就看到了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许昔芜。以为她在睡觉,姜予晟便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毯子,给许昔芜盖在了身上。盖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许昔芜的脸颊。指尖的温度顿时让姜予晟意识到了不对劲。他连忙弯下腰摸了摸许昔芜的额头,热的烫手。姜予晟收回手准备去找体温计给许昔芜测量体温,可就在他刚把手拿开的时候,许昔芜却突然抱住他的手盖在了自己的脸上。还像小猫一样,在他的掌心中蹭了蹭脸。凉凉的好舒服。姜予晟无奈,只得出声:“许昔芜,你放手,我去给你找体温计。”
许昔芜含含糊糊的开口:“体温计,在这里啊。”
说着,她就一只手按着姜予晟的手,另一只手直接伸到了自己怀里。可侧躺着的姿势,体温计恰好被压在了身体下面,她捏着体温计抽了好几次都没有抽出来。于是懊恼的吭叽了几声,仰面躺下之后,顺利的把体温计给抽了出来。可是她今天本就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衬衫,这么滚来滚去的,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就这么松开了。看着衬衫半遮半掩的地方,姜予晟感觉自己有些腿软。他深吸一口气,抽出被许昔芜握着的手。直接把毯子扯上去盖到了许昔芜的脖子。因为许昔芜捏着体温计的手,在床内侧靠墙的地方,高高举过头顶。姜予晟只得一手撑在许昔芜的脸侧,探着身子用另一只手去拿体温计。他刚碰到体温计的时候,许昔芜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姜予晟。许昔芜茫然的眨了眨眼。这是自己做梦做多了,终于把自己逼成神经病了?青天白日的竟然也梦到这种荒诞的画面。许昔芜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盯着姜予晟漂亮的双唇,感觉自己有点口渴。既有生物意义上的口渴,也有心理意义上的口渴。就在这时,姜予晟突然低头看了下来。四目相对,姜予晟没头没尾的说:“许昔芜,你别这么看着我。”
许昔芜茫然的眨了眨眼,微微张开嘴:“什么?我怎么......唔。”
看着突然在眼前放大的极限的纤长睫毛,许昔芜心跳彻底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