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翻了个面，手指抵在她心口位置，“这里是不是一点都不痛！”

所以才能抛弃他，走的干净利落！四年在外面过的潇洒自如！唐软张了张嘴，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在她办公室等着他，他根本就没有放下早上的问题。她不肯正面回答，他现在逼着她回答！唐软到底没有说出口，她不敢去对视他右眼的紫光，每次看到薄夜覃这只眼睛，她就会想到小皮球。基因病是遗传，如果父母其中一方有基因病，那么孩子有百分之五十会遗传，很可惜的是，她的小皮球遗传的基因病变异，让他从小就遭这么多罪。本来就是他们错，而他们的错却延伸到了孩子身上，让孩子代替他们受苦！薄夜覃忽然松开了她，他脑袋埋在了她肩膀上，含糊不清的低喃：“唐软，四年真的好长。”

“薄夜覃，你说什么？”

唐软没有听清。薄夜覃却没有给她回答，而是伸手把她推开，他身体退后靠在了办公桌上，凤眸冰冷盯着双眼茫然的唐软。“唐软，你真的没有心，像你这样的女人，我怎么会允许你得到你期许的生活呢？”

薄夜覃丢下这句话，他离开了唐软办公室，唐软身体发软，她双手抱着肩膀，背靠着门缓缓下滑蹲在了地上。他以为四年前，她是真的想要丢下他吗？唐软到底还是担心，怕薄夜覃反悔，不让小皮球来国内接受器材治疗，她没有沉浸在情绪中太久，就强行让她冷静了下来。她打开门追着薄夜覃，在他要上车的时候，她也打开车门坐上了车。“滚下去！”

薄夜覃不想看见她。唐软抓着安全带，尽量让她能在薄夜覃面前，用平静的语气跟他说话。“我知道你讨厌我，甚至恨不得我去死，我也知道我罪孽深重。”

她自我承认，“你怎么怪我都可以，但请你不要否认，小皮球回国治疗。”

她想到从小就被病魔折磨，几乎在医院里面度过的儿子，心被揪着疼。“小皮球很无辜。”

薄夜覃当她追出来是良心发现，结果却是为了国外那个小屁孩，他狠狠捏住了唐软下巴。“你还真是善良！”

他狠厉得扯了扯薄唇。在她心中连带着一个与她仅仅是相处了三年的孤儿，她都能做到这个地步，却能在四年前，说抛弃他就抛弃！她唐软的残忍，是不是都用在了他身上！唐软很疼，但她不敢吭声。她知道薄夜覃现在很生气，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薄夜覃会这么在乎，四年前她离开的原因。她不过是他养在身边的宠物狗，她这条狗走了，他可能会不适应一段时间，但也不至于记挂四年！所以，他这么在意四年前，她离开的原因，是不是因为她这只狗率先抛弃了主人，让他脸面丢了？唐软认为大概是这样的。“薄夜覃，你养了我十五年，我的善良也是你教的，所以我能有这份善良，你功不可没。”

她冷静出声。薄夜覃真的想要掐死她！他们说的是一回事么！她难道真的听不出来，他是讽刺她！不过很显然，唐软是知道的，她只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还是不想回答关于四年前的问题。薄夜覃拳头捏的“咯咯”响！唐软惊吓不已，甚至她都能想到，待会这拳头落在她身上，她骨头会断几根。可即便再怎么害怕，为了小皮球她也只能硬挺着。“既然知道我养了你十五年，你四年前就这么对养大你的人？唐软，白眼狼也没有你心狠手辣！”

薄夜覃鼻翼前，全部都是她身上独特的香气。唐软身上有体香，是一股很淡却很好闻的味道，每次情到深处的时候，这股味道更浓烈，像是春药刺激着他，让他忍不住把她弄的更狠，也哭的更狠。好比现在，他更想的是把她摁在身下，狠狠得弄哭，哭到嘶哑再逼问！可对上唐软充满畏惧的眼神，他所有的想法都只能是想法，他知道唐软能坐在这里，承受他这么多恶言恶语是因为什么，握着拳头的手松开——“滚。”

“小皮球回国治疗……”薄夜覃很烦躁：“我说过的话，从来不会反悔！”

就这么不信任他？这样的问题，还能连续问他三遍！唐软悻悻的下了车，她一瘸一拐回医院，身后传来了长久的鸣笛声，车内薄夜覃手狠狠捶在了方向盘上。紧接着，他笑容逐渐苦涩，视线看向走向医院的唐软，直到她身影彻底消失。他明明有那么多手段，可以从她嘴里面把四年前发生的事情问出来，可他根本舍不得用在她身上。唐软回到办公室，与艾尼商量了小皮球回国事情。电话里小皮球听说要到妈咪出生的国度和城市，他显得十分激动和向往。一个劲得问艾尼医生，他们能不能早点出发。艾尼医生笑着摸了摸他脑袋，让他拿着手机自己跟唐软说，能跟妈咪说话，简直不要让小朋友太高兴。“妈咪，我能不能早点到华国啊？我想看看妈咪出生的城市，那里肯定很漂亮！”

不然妈咪也不会做梦都想要回去！“小皮球，妈咪想要和你玩个小游戏，行不行？”

唐软想到待会要说的话，她心脏被撕扯得疼。小皮球天真无邪：“好呀，好呀，小皮球最喜欢和妈咪玩游戏了。”

“这个游戏叫做隐藏身份，就是我和小皮球都要隐藏身份，在外人面前，小皮球不能叫我妈咪，只能叫我唐医生，小皮球懂了吗？”

唐软尽量说得详细。小皮球听懂了，他把手机放了下来，打开了扩音，奶奶的声音透着沉闷。“是因为小皮球会给妈咪带来负担吗？”

唐软语无伦次解释着：“不是的！是妈咪正在做些事情，暂时不能公开小皮球，因为怕坏人伤害小皮球，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