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带着白琦书转身,箭声破空而来,温景神色一变,将白琦书推开,箭没入血肉的声音传来。白琦书踉跄一下,回头,看到温景在她的身后缓缓的跪下。他的胸膛被箭穿透,刹那间,白琦书的眼睛都红了,她的脑袋嗡的一下。白琦书扑向温景,“王爷!”
她的眼眶通红,牙齿在打颤,白琦书将温景抱在怀里,言柯奔过来,将他背在了起来,快步的向外走。袭击温景的人被温景的手下给射死,温景低低的喘着气。马车上,白琦书红着眼睛握着他的手。到了王府后,温景彻底的昏迷了。郎中赶来,为他诊治。白琦书他们一行人都被推到了外面。白琦书在门外来回踱步,脑子里非常的乱。这每一分每一秒对于白琦书来说都是煎熬。万一温景死了怎么办?温景死了……她猛地摇了摇头,不敢再想。她深吸了一口气,咬着手指头,里面一直没有什么动静。郎中的徒弟匆匆的送来止血的药物,透过门缝,白琦书向内看了一眼,榻上的男人脸色苍白,伤口处的血狰狞吓人。那箭穿透了他的血肉,不知道有没有扎到要命的地方。他传来的衣服是黑色的袍子,血色湿淋淋的透开。随后门便被关上了。温岁被人带着走了过来,她看到白琦书后很高兴,张开双臂向着白琦书跑来。白琦书回身,将孩子抱在了怀里。“娘,我要看爹爹。”
温岁奶声奶气的说道。白琦书抿紧唇,打起精神,道:“爹爹他在忙,让奶娘带你去玩。”
说着,将温岁给交了出去。奶娘原本觉得温岁不会跟她走的,毕竟温岁平时很任性,但是让奶娘意外的是,温岁真的很听白琦书的话。很久,门终于再度被推开,郎中擦着额头的汗走了出来。他神色有些凝重,白琦书走到他面前,声音有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抖,“他……王爷他怎么样了?”
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来。郎中叹了口气,“差点就戳透心了,现在情况是稳住了,但是具体还不好说。”
温景伤的位置太不有利了。白琦书咬紧唇,她点了点头,既然郎中说稳住了,那就是还有救。“我能,去看看他么?”
郎中点头。白琦书踏进门槛,里面一股子血腥味,温景毫无动静的躺在榻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胸口处的伤口已经被包扎,一旁的盘子里还放着被郎中取出来的箭。白琦书走到榻前,腿发软,她一步也不能再走动了。她握住温景的手,他的手很凉。白琦书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开始搓他的手,试图让他的手热一些,可是并没有效果。“温景,你还有温岁。”
白琦书眼眶通红,轻声说道。榻上以往高高在上,呼风唤雨的男人此刻一点动静都没有。郎中开了房子,白琦书主动去熬药。熬药的时候她的脑海里闪过许多事,温景的,萧离的,还有自己的。熬好药后,白琦书匆匆进了门,婢女看到后轻叹了一口气,想起上次白琦书生病,王爷也是这般伺候的。白琦书拿着勺子,将药吹凉,一勺一勺少量的顺着他的嘴角往里灌。但是温景喝不进去,出来的比进去的还多。半夜,温景发烧了,整个人烧到发抖。白琦书能听到他牙关作响的声音,白琦书一晚上没睡,拿着毛巾一直湿敷他的额头,郎中来了两次,给强行喂了药,又给伤口换了药,换了纱布。就这样一直折腾到天明。温景还是没醒。但是烧降了。白琦书送温岁去上学院,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琦书!”
白琦书就快要回到王府的时候,听到有人叫她。她回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妇人。那是萧离的娘。白琦书张了张嘴,眼睛有些干涩,当初萧离的娘对她特别特别的好。她每次去萧家,萧离的娘都会给她准备好多好多的好吃的。她一直都当她是自己的家人。白琦书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复杂。萧离的娘脸色不太好,走近白琦书后道:“你有见到萧离么?”
他从养病的屋子跑了,他们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他。白琦书想到掉到悬崖下的萧离,他几乎不可能还活着,但是面对如此妇人,白琦书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萧离可能死了的话。“夫人。”
言柯骑马过来。白琦书回头,言柯道:“王爷醒了。”
白琦书闻言,心中一喜。她被言柯扶上了马,言柯回头对萧离的娘说道:“萧尚书犯了大罪,已被处决。”
他的声音冰冷无情,言柯早就跟着温景,温景对他那般好,他咽不下这口气。那萧离的陷阱,就是对着温景的,他死了,是他活该。萧离的娘眼神颤动,根本不敢置信,她张了张嘴,看着白琦书的背影。追了马两步,“琦书!”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根本就无法接受言柯的话。她的儿子自小善良,怎么会犯下大罪。但是他最近确实拿了家里不少的银两,用途未知。而萧母,在两个时辰后,看见了自己儿子的尸首。温景醒来后,便叫人去崖下寻找萧离的尸体,送到萧府上。那一箭不要命,要命的是跌落悬崖。萧离被摔的血肉模糊,身旁还放着被摔碎的面具。萧离绑架的这事,事关温景,朝廷介入。萧家才得知萧离干了些什么,而且他所雇佣的那些人,还活着的都已经被羁押,他绑架预谋杀人的事情被坐实。但是温景宽容大量,放过了萧家。白琦书匆匆的赶到府里,猛地推开门。温景靠着榻坐着,闻声,向她看过来。他扯唇,冲她笑笑,但只是这个动作,却牵痛了他的伤口,温景的脸色瞬间煞白。白琦书走过去,碰也不敢碰他。她的眼眶里含着泪,温景看到,就慌了。“你别哭啊。”
温景声音沙哑,试图抬手去安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