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了，从我搬进来，每次和这个男的碰面，都会被他一直盯着看。我和他说过这样很不礼貌，他不听，我还报过警，警察说他没有实际行动，不构成猥亵，他们也管不了。”

吴正和江燕对视一眼，两人神情都不太自然。吴正赶紧岔开话题，“你昨晚从卫生间回自己房间后，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这间房子除了你和那男的，就没再进过其他人？”

“对。”

江燕忽然问道：“苏女士，你购买丝袜的消费记录，或者发票，方便给我们看一下吗？”

“可以。”

苏栀掏出手机，翻出购买记录，递给江燕。江燕接过手机，和吴正一起看了一眼，吴正拿出自己的手机对着屏幕拍了张照。“你这不是刚买的丝袜么？才刚穿一天，就被偷了？”

苏栀轻咬嘴唇，点点头。江燕小声地骂道：“王八蛋，这种人抓到必须严惩！”

吴正假装没听到同事的粗口，道：“你那位男室友什么时候回来？你有他联系方式么？”

“有，我们有个租客群，群备注里有每个人的手机号。”

苏栀又翻出租客群给他看，江夏在旁边看了一眼，那个男租客名叫秦洋，头像看上去十分眼熟，仔细一看，竟然是笑川天皇。江夏：“……”吴正对着群里的手机号拨过去号码，响铃数秒之后，对方接了。吴正：“喂？你好，这边是宜宾道派出所民警，这边有个事想跟你了解一下情况，能请你现在回住的地方一趟么？”

说了几句，吴正挂断电话，看向苏栀三人。“他说他刚下班，十分钟后到。”

房间内陷入短暂的沉默。江夏忽然问道：“警察同志，等下我可以录视频么？”

吴正眉梢一挑，“你录视频干什么？”

江夏不好意思地一笑，“记录一下，发个斗音。”

“可以录，记住别掐头去尾、歪曲事实就行，还有注意保护入镜人的隐私，不然回头被起诉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好的。”

十分钟后，有人从外面开门，客厅里的几人均是精神一振。吱呀。门开了，一个戴着金丝框眼镜，头发梳得油光锃亮、一丝不苟，穿黑西装、大皮鞋，腋下夹着公文包的中年男性走进来。江夏有些愕然，听苏栀的描述，他还以为这人的长相要更……猥琐一点，和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社会精英大相径庭。吴正率先开口：“秦洋？”

男人点点头，眼神有些躲闪，“是我。”

江燕道：“这位苏小姐你认识吧？你的室友，她报警说自己一条价值两千块钱的丝袜，昨晚在卫生间被人偷了，还说当时这栋房子里只有你和她在。”

秦洋大吃一惊，抬头失声道：“两千块？！”

他这个下意识反应，让两名警官表情瞬间凌厉起来。江燕喝道：“怎么？你有印象？难道是你拿走的？”

秦洋愣了一下，慌忙摇头，“不是不是，你们误会我了，我没见过什么丝袜，只是听到一条丝袜要两千多，感到不可思议而已。”

这时，苏栀冷笑一声，道：“那你敢不敢让我们搜你的房间？”

秦洋看了她一眼，目光隐晦地从她腿上瞟过。“这有什么不敢的，我本来就没拿，你们随便搜。”

说着，他走向自己房间，掏出钥匙打开门，退至一旁，伸手道：“请。”

一副有恃无恐的态度，反倒让苏栀犹豫起来，忐忑地看向江夏。江夏正举着手机录像，察觉到她的视线，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随后跟着两名警察一同向秦洋房间内走去。秦洋的房间打扫得很干净，就像他的外表一样，所有东西都摆得整整齐齐，让人禁不住怀疑他是不是有点强迫症。两名警察进屋后，就开始翻箱倒柜地搜查，床头柜、被子下面、衣柜、书桌，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搜了个遍，甚至连床垫都翻起来看了，也没有发现那条巴黎世家丝袜的踪迹。他们搜查的时候，秦洋就站在门口看着，脸上没有丝毫焦急、惊慌，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