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亚韵终于没能控制好自己,她脸色惨白,惊慌地靠坐在身后的沙发上。“如今小桀的情况很稳定,我决定明天送你们回美国,你收拾一下。”
这件事,不能再耽误了。“不要,臣,我不要回去......”叶亚韵突然红着眼眶,蹲靠在阙御臣的身旁,抱着他的膝盖,带着哭腔道,“我一个人孤孤单单,除了你,没有人照顾我......臣,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好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对夏楚末做任何事,我保证,只求你别让我走......”尽管心底清楚,臣做出的决定,没有人可以左右,叶亚韵还是在做垂死的挣扎。阙御臣冷漠地起身,完全没有受到叶亚韵的影响。叶亚韵慌忙跟了上前,挡住阙御臣的去路,猛地抱住他,“臣,今天在众目睽睽之下,你选择了我,不是代表你更在乎我吗?为什么不能给我们一次机会?”
叶亚韵始终不明白,就算她曾经有过污秽的过去,可她亦是受害者......“亚韵,有些事我很早就和你说过,我和你不可能!”
说实话,他对她从来就不是那种感觉,何来嫌弃?“为什么不可能?因为你在乎夏楚末吗?”
叶亚韵倏地松开阙御臣,振振有辞地问道。阙御臣似乎有些不悦,不想与她再纠缠,他抬步欲离去。叶亚韵神情痛苦地站在他的身后,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喏喏自语道,“为什么她可以得到万千宠爱?而我什么都没有......你们一个个都维护着她,她已经拥有那么多好的条件,我只要你,为什么老天连这唯一的要求都不肯成全?”
倏地,阙御臣止住了步。“臣,别丢下我一个人,我真的好无助......”叶亚韵再次冲上前,双手由后环着他的腰,细致的脸颊贴在他的后背,惹人惜怜地恳求道。阙御臣轻轻地松开叶亚韵的手,望着前方,平静道,“你还有小桀,你并不是一个人......”叶亚韵突然激动起来,大嚷道,“我无法忍受小桀,臣,你知道吗?没次看到小桀,我就想起那个变态......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叶亚韵捂着耳朵,奋力摇头,似乎很难接受事实的打击。叶亚韵能够忍心用刀片伤害小桀,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你可以有新的生活,你不该一昧的沉浸在过去的痛苦当中!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阙御臣仍旧没有回头看她,语调清冷道。是否他给予她的关怀太过?令她产生了依赖......他不能再让她有错觉,他必须让她分清楚感情与现实。“我做不到,臣,看着你将戒指还给夏楚末,我真的好心痛,我努力的一切都白费了......”叶亚韵绝望的泪滴不断地滑出眼眶,甚是伤心。蓦地,阙御臣俊眉蹙起,不解地回头望着她,“你怎么会知道戒指?”
叶亚韵忽然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怔了怔,后退了两步,“没有......我没说什么......什么戒指?”
叶亚韵惊慌的神色愈加引起阙御臣的怀疑,他沉着脸,缓步朝她逼近。叶亚韵异常害怕见到阙御臣此刻阴森凛冽的表情,不由得再向后退了几步。她绝对不能承认,她已经做了太多太多,臣一定不会原谅她......终于,她抵到了厅内的墙壁,再也无法逃避......叶亚韵刻意忽略阙御臣投射而来的寒冷眸光,撇开头,不敢看他......“你怎么会知道戒指的事?”
阙御臣冷冽的面孔愈来愈青,声音低沉而又威严,俨然王者的语调不容拒绝。叶亚韵咬着唇,死命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说!”
一个字,却已说明阙御臣压抑的怒火。叶亚韵畏惧地闭上了眸子......突然,阙御臣擒住她的双臂,森冷道,“你做过什么?”
“臣,你抓痛我了......”叶亚韵试图扳开他的铅直。“呃......我说......”骨头几乎要被他捏碎,叶亚韵不得不道出事实,“我在楚末的包里发现那枚戒指,我记得楚末还给你了......”那回在车上,她亲眼看见,楚末伤心地将戒指还给他......“这么说夏楚末没有看见它?”
阙御臣缓缓松手,极其紧张道。其实,夏楚末住在“凯利”的那些天,阙御臣并不是刻意冷淡,他一直想找机会和她说清楚一些事,可是有些话,以他的性格,真的很难说出口,因为他不善于表达这些......所以,他将戒指还给她,他相信,只要她看见戒指上的“臣”,她一定会明白......“有次我去‘凯利’找楚末,但是秦云默陪她产检去了,我无意中发现床头上有个绒盒,所以我......”她承认她自私,但是任何一个女人见到那种画面,她相信,都会那么做。阙御臣突然愤恨地槌了一下墙壁,力量之大,响声之大,眸光愈是阴冷骇人。叶亚韵被阙御臣的样子吓坏了,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声。也难怪阙御臣如此愤怒......要知道,阙御臣自从将戒指放在她的床头后,连续几天都惴惴不安,他在等她的答案......然而,他什么都没有等到,等来的却是她与蓝斯的会面,他按捺不住想要质问她,她张口的却是帮蓝斯的请求......那时候,他真的很失望......他甚至觉得戒指已经对她毫无意义,所以,他选择放手,既然呆在他身边是无尽的痛苦与折磨,他亦不会强求......“你知道吗?夏楚末是你的亲妹妹,你一次次陷害她,她却从没怀疑过你?你觉得她很幸运吗?”
阙御臣黑眸瞪视,狂怒地低吼道。叶亚韵杏眼大瞠,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深夜,妇产科病房门外。夏楚末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腹部一阵一阵痛楚,她坚强地揪着床单。得到阙临彦的通知,顾霆昊与关岳夫妇连夜赶至医院。“她就快生了。”
医生对他们说道,“你们哪位是宝宝的父亲?”
“嗄?”
所有人面面相觑,随即默契地低下了头。因为孩子的父亲阙御臣根本就没在夏楚末身边......秦云默打破僵局解释道,“宝宝的父母离婚了,宝宝没有父亲。”
“既然这样,谁陪她进产房?”
医生高蹙眉头,焦急道。众人再次沉默,想起孕妇生产时呼天抢地的痛苦,都是一阵心惊。医生这个问题刚出,夏楚末突然伸出手紧紧地拽着秦云默的衣角,她似乎想要秦云默陪着她。“我来吧!”
秦云默越众而出,语气坚定道,“我刚生产不久,我能理解孕妇在那一刻的无助,或许我能帮上忙。”
两个多月前,秦云默亦是在这家医院自然生产,生子的切肤之痛,她深有体会。“很好。”
医生转头,转头吩咐护士道,“帮这位小姐准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