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表忠心,也没人敢第一个拒绝。直到陶乐纯低喝:“竖子休要妖言惑众!”
她对祁隐曾倾注了感情,因为倾注了感情,遇到重大打击,才更排斥、厌恶:“若没有报效祁国之心呢?竖子当如何?”
祁隐被骂,也神色从容:“大祁以仁爱治国,自然赐金放还。”
“一派谎言!”
陶乐纯厉声反驳:“如果赐金放还,那赵都城外那么多的士兵是什么意思?你身后的禁军也不是这个意思。”
祁隐反问:“娘娘觉得我是什么意思?”
陶乐纯说:“你是在逼迫我们臣服。此番行径,跟当年的赵氏有何区别?”
祁隐听了,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娘娘也知当年赵氏得位不正啊。”
陶乐纯:“……”她说错话了。明知赵氏得位不正,还在奋力维护,实有同党之嫌。以陶悯之为代表的陶家跟赵氏还是姻亲,更有同党之嫌,这会第一个下跪表忠心:“殿下恕罪。她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明白朝政大事?我陶家愿为祁氏效劳。”
“父亲!”
陶乐纯觉得父亲的骨头太软了。但复归祁氏确实是众多官员心里的梦。他们见陶家归顺,纷纷下跪:“臣等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间夕阳西下。宁小茶透过晃动的车帘,看着外面昏暗的天色,问赶马车的人:“你说,皇宫现在是什么情况?”
一定大乱了吧!不然她怎么一觉醒来就被捆着手脚,丢在马车里?掳走他的人是谁?想做什么?跟她或者说跟原主有仇吗?他知道她被掳走了吗?会来救她吗?或者他还顺利吗?人还活着吗?种种困惑占据了她的大脑。但赶马车的人雷打不动地回一句:“不知。”
两个字,音色清朗澄净,是年轻男人的声音。可惜,有车帘挡着,看不到对方的样子。她小心翼翼挪着身子,将双脚探出去,想着踹他一脚,最好把他踹下马车,但他似乎后面长了双眼,及时按住了她的腿。“如果你还想要你的腿,最好老实些!”
他在威胁,也终于说了一句长话。宁小茶甚至趁机看到了他的脸,不好看,也不难看,平平无奇得像是带了层人皮面具。想到这种可能,她伸手就想挖花他的脸,也能瞧个真假。结果他太敏锐了,快速掐住了她的手腕,只听“咯吱”一下脆响,他毫不留情地把她的手折脱臼了。天,她这么美,这么年轻,可不要做个残废啊!“我的手!痛痛痛!我错了!大侠饶命!”
她被男人的粗暴吓得老实了,意识到他不是赵征,不会对她心软、手软,等下,不应该说赵征了,如果他行事顺利,应该公开身份做回祁隐了吧?想到祁隐,她就相思泛滥了:他在做什么?有想她吗?她现在好痛、好害怕啊!眼泪流下来。她可怜兮兮地微举着双手:“求求你了,大侠,我错了,你快点给我掰正吧。”
男人瞧着她的眼泪,到底还是给她掰正回去了。宁小茶活动一下,感觉双手不受影响,才放心了,然后,滚回马车里,抚慰受伤的心灵去了。“咕咚——”肚子不争气地叫起来。男人听到了,从干粮袋里,挑出个包子,最大、最软的,扔给了她。宁小茶双手捆着,艰难捡起来,不知是男人特意挑出来的,还很嫌弃,但确实饿,没办法,就小口咬着包子,一边吃,一边问:“大侠,你要带我去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