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浅,会用这种劫持方式的,你觉得会是谁?”
君离苏说着,随手便拉了一把石椅坐下,没料到落座的那一瞬间,竟觉得身上一暖,从背到腿,蔓延着丝丝暖意,这让她觉得有些惊奇。如今正值二月天,天气还是较冷的,尤其这石洞内更显阴冷,可坐在这把石椅上,竟觉得暖和?她顿时发出一声感慨,“怎么会有这样的椅子,能给人取暖?”
“这石椅的材质颇为特别,也极为昂贵稀有。”
容浅已经站在了她身旁,伸手触摸石椅的把手,思索片刻,道,“像是玉暖石,书中曾有记载,这玉暖石要从很深的地下挖掘而出,坊间有传闻,玉暖石打造的床,人睡在上面时间长了,可根治许多寒性疾病,例如风寒、落枕、腰。”
“有意思,真是好东西。”
君离苏一听这话,忙起了身,将石椅整个搬了起来,掂量了一下重量,少说也有五六十斤。容浅的视线在石洞内随意地扫了一圈,便估算出了石洞内物品大概的价格。他望着四壁悬挂的明珠,道:“葡萄大小的明珠,按照市场价,是一颗千两左右,而这些明珠的珠身通透,光晕亮而不刺眼,应该都是上等的,价格是寻常明珠的五到十倍。”
说着,他三两步走到了石洞内仅有的一张石桌前,伸手抚了抚桌面,轻描淡写道:“果然还是玉暖石,这张桌子,少说上百斤重。花个上百万两都买不下来。”
君离苏听着他的话,啧啧称奇,“真有钱呢,阿浅,咱们现在可以猜测一下这人是谁了,帝都内,有这样财富的人,能有几个?”
水玄率先想到了一人,“帝都内如今最有名的一位财主,是凤鸣阁的阁主,颇为神秘,极少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且坊间也打听不到他的名字。”
容浅垂下了睫羽,“嗯,他的嫌疑很大。”
凤鸣阁阁主,呵。“凤鸣阁的阁主?”
君离苏挑眉,“我对此人有印象,当初还与他近距离交谈过,不过,他头戴黑纱斗笠,我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样,的确神秘。”
容浅悠然道:“或许,是一位老熟人呢。”
“嗯?”
君离苏道,“莫非阿浅知道这阁主是谁?”
容浅冲她笑了笑,“别急,你迟早也会知道的。”
“也是,或许等会儿就能见到了,话说回来,我与他无冤无仇,莫非是阿浅你跟他有什么矛盾?”
君离苏靠在石椅上,轻轻叹息一声,“好像快到饭点了,不知道这阁主会不会给我们饭吃。”
她此刻真的是觉得腹中有些饥饿,也不知大喊一声会不会有人理她。而就在下一刻,忽听“笃”的一声,像是机关启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君离苏转身一看,是石门开了,有黑衣人鱼贯而入,人手端着一盘菜肴。君离苏见此,顿时一挑眉,“原来有饭吃。”
可当她的视线扫过他们手上那一盘盘菜肴时,眼角几不可见的一抽。那都是些什么玩意?黑衣人们将一盘盘菜肴摆上了桌,道:“三位慢用。”
君离苏起了身,迈步走到了石桌边,冷眼看一桌菜肴。一盘盘红的白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满桌的菜肴几乎都是以这两种颜色为主,且都有些面目全非。精通厨艺的水玄扫了一眼满桌的菜,唇角一抽。没有一道菜的名字他能叫的出来,他甚至都看不明白那盘子里的一团团原料是什么。这些菜真的能吃么?君离苏抬步走到了桌边,指着一盘红色的,看上去黏糊糊的,可能是肉的东西,问黑衣人,“这是什么玩意?”
那黑衣人看了一眼君离苏指的那盘菜,淡淡道:“这一盘,叫皮开肉绽。”
君离苏:“……”皮开肉绽,真是个好名字……别说是让人吃了,让人连动筷子的想法都没有。那黑衣人说完,指向另一盘菜,那一盘带骨带肉,他道:“这个,是剥皮拆骨。”
话音落下,他指向了正中央,红通通的一盆汤,道:“此汤,名唤血流成河。”
说着,黑衣人又指向另一盘子,上面一坨白花花的像是豆腐脑的东西,道:“脑浆迸裂。”
紧接着,指向旁边那盘,切成片片的碎肉,道:“凌迟处死。”
君离苏:“……”皮开肉绽,剥皮拆骨,血流成河、脑浆迸裂、凌迟处死……如此重口味的菜色与菜名,让人觉得十分倒胃口。不过好在她的胆子一直很大,这些看似恐怖的玩意吓不着她。“就这些?为何没有清蒸人心,油炸人头?”
耳畔忽然响起一道慢条斯理的嗓音,容浅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君离苏身侧,二话不说拿起筷子,伸向了最近的那盘皮开肉绽。君离苏听闻他的话,一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这石洞主人存心想要作弄他们,他们可不能让他如意,想恶心死他们?呵,未免太小看他们的承受能力了。大不了就坐下吃,就算是真的人肉又能如何?饿到前胸贴后背的时候,人肉也能吃。如此想着,君离苏也坐了下来,悠悠道:“我们有三个人,你这些菜不够吃的,再上几道。”
水玄附和道:“碎尸万段和五马分尸怎么不端上来?”
黑衣人:“……”原本以为这几道菜端出来很能膈应人,却没想到,这几个人都不惊不乍的。怎么就不能给点儿反应呢?而就在这时,容浅的筷子已经从那盘“皮开肉绽”中夹起了一块肉,凑到了鼻翼前嗅了一下,再慢条斯理地放入口中。“人肉不是这个味。”
容浅尝过之后,转身朝着众黑衣人道,“你们家主子,也就只会唬人的把戏。”
黑衣人的眼角似乎抽了一下,“既然三位喜欢,那就请慢用吧。”
说完,黑衣人们便都转身离开了。等到石门再度被关上的那一刻,君离苏才转过头望向容浅,“阿浅,你倒还真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