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容浅的出现引发了一阵惊艳,君离苏的出现,无疑又是引发一阵惊奇。四面八方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带着赞叹。名门贵女出嫁大摆排场是常有的事,但君家姑娘身上的这件嫁衣当真华美至极,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就在众人感叹时,君离苏已经走到了容浅身前。容浅已经朝她伸出了手。红盖头下的红唇轻扬,君离苏将手自衣袖下伸出,放入容浅的掌心中。容浅牵着她上了马车。华丽的马车,缓缓行驶,离开君府,朝着齐王府的方向而去。“父皇和皇祖母也要来。”
容浅说着,伸手环住了君离苏的纤腰,“成婚的流程很繁琐,结束后你想必会很累,这会儿,你可以先靠在我肩上休息一下。”
“嗯,好。”
君离苏一个侧身靠在了容浅的肩上,将头上沉重的头饰也压了上去。贵族成亲的礼仪缛节颇多,尤其是皇家,破规矩更是一大堆,皇子成婚还要请个大师来诵经祈福,一听就是大半天,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过这些,她都不介意,一辈子就成亲一次,再繁琐的过程,都要走完。容浅揽着君离苏,唇角扬起愉悦的笑意。终于等到了今日,君离苏成为他王妃的这一日。此后,君离苏便真正属于他容浅一人。大婚的流程果然很繁琐,君离苏头上顶着沉重的饰品,与容浅上香、祷告、听祈福,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君离苏只觉得自个儿快睡着了。临近酉时,大婚的所有流程都结束了,君离苏终于松了一口气,被相思银杏扶着进了新房。至于容浅,还得留在宾客席上,与皇帝陛下和太后以及宾客们说些该说的客套话,少不了要被敬酒,君离苏作为新娘,可率先回新房等候。君离苏被银杏二人扶进了新房时,才沾到了椅子,便整个人趴在了桌上,发出一声感慨。“终于结束了,可把我累惨了,头上的这些钗钗环环压得我都快喘不过气了,银杏,你给我弄些吃的来,我快饿死了,相思,帮我一起拆了这些饰品。”
君离苏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头顶上的饰物拆卸下来。“小姐,你别这么快拆啊!”
银杏见此,当即道,“殿下还没来呢,你怎么就自个儿把盖头给掀了……”“无妨,我与他都这么熟悉了,不用守着这些虚礼,早在马车上他就对我说过了,若是嫌身上的东西太沉,回来便可以全部拿下来,你们两个,来帮我一起拆。”
银杏:“……”一晃眼,又是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君离苏拿掉了身上所有厚重的首饰,只觉得一身轻松,趴在桌上很快便犯了困,她便想着小睡片刻,哪知一睡,就睡到了容浅回来。容浅平日里冷情,并没有结交几个朋友,因此,没有人敢闹他的洞房。容浅踏进新房时,望着趴在桌子边的君离苏,唇角勾起一丝柔和又宠溺的笑意。早知道离苏这样的性格,是不可能老老实实地像个端庄淑女一样坐在榻边等他,这不,已经自己先睡了。也好,他原本也不舍得君离苏太累,大婚结束了,她现在想必是浑身疲惫,那些首饰确实沉重,婚礼也繁琐,让她歇一歇也好。不过,不能让她睡太久了。新婚之夜,拿来睡觉岂不是浪费?这会儿先让她养养精神,到了后半夜,才不会犯困。容浅关上了新房的门,抬步走到了桌边,桌上的双龙喜烛早已被点燃,烛芯上明黄的火光跳跃,点亮这一室的喜庆。桌子中央放着一壶酒,两只玉杯,这是合卺交杯酒。他提起了酒壶,将两只酒杯都倒满了,这才走到君离苏身后,伸手抚上她的乌发,俯下身,将唇凑到她的耳畔,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离苏,别睡了,该醒了。”
“唔……”君离苏恍惚之中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随即就觉得耳朵一痒,接着,腰也被人掐了掐。“离苏,醒醒。”
容浅的声音再度传入耳膜。听到容浅的声音,君离苏蓦然清醒,想到今夜是大婚之夜,顿时睡意全无。君离苏猛地抬头,正对上喜烛上跳动的烛火,“阿浅,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还不晚。”
容浅在她身后低笑一声,拉着她起了身,“离苏,我们该喝交杯酒了。”
容浅说着,他端起了桌子上的两只酒杯,将其中一只递给了君离苏。君离苏伸手接过,抬眸,对上容浅魅人的凤眸,不禁扬唇浅笑,举着杯子的那只手臂绕过了容浅的手臂,与他缠绕在一起。下一刻,两人同时将酒杯端至唇边,一饮而尽。饮过交杯酒后,将杯子搁回了桌上,容浅伸手将君离苏勾到了身前,凤眸落在君离苏的红唇上,她的唇瓣被酒水浸染了一番,更加鲜艳,引人采撷。“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妻了。”
容浅开口,声线颇为柔和。君离苏轻轻应了一声,“嗯。”
“离苏,今夜我可不放过你了。”
容浅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