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
容浅轻描淡写道,“你来府上,莫非只是为了来喝茶?”
君若芙闻言,当即道:“殿下说笑了,我今日来访,也是家父的意思。”
君离苏接过话,“父亲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三妹你也知道,咱们的四妹梦蝶脑子不正常了,从前那么活泼娇俏的姑娘,如今变得疯疯癫癫,且还身中奇毒,我与父亲母亲都很是担忧,昨日一起用饭的时候谈到这个问题,父亲说,齐王殿下府上似是有一名神医,希望能请殿下帮个忙,让这位大夫去看看四妹的情况。”
君离苏闻言,觉得好笑。君梦蝶为何脑子不正常了?是被容浅与容琛这两兄弟一起整的,这事做得隐秘,于是乎君梦蝶的怪病就成了谜。容浅派出去的是水玄,君梦蝶身上的毒是拜水玄所赐,他自然是能解决的,如今这君若芙把君老爹搬出来,邀请水玄去给君梦蝶解毒……岳丈求女婿帮忙,女婿要是不帮,显得似乎不近人情。派水玄去给君梦蝶治病,对容浅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若是拒绝,外人只会觉得这齐王殿下实在小气,连王妃的娘家姐妹死活都不管。她作为君家的女儿,在这件事上,更没有理由拒绝。毕竟她们姐妹不合的事外人也不会知道,怎么说也是一个爹生的,小小的忙都不帮,在外人眼里显得人品太差。想到这儿,君离苏道:“阿浅,咱们府上有神医么?水玄的医术虽然不错,但是神医这两字未免也太抬举他了,也不知四妹那病是怎么来的,我看水玄也未必有把握,不过,如今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就让水玄去一趟吧。”
容浅笑道:“既然是举手之劳,那本王自然要帮着,这样吧君二姑娘,等会儿就让水玄跟着你去,不过,本王可不保证水玄真有本事治好君四小姐。”
水玄的医术的确是很高明的,不过他们不愿张扬,可以将他的本事说低一点,这么一来,就算治不好,与他也无关,毕竟一个人的能耐是有限的。他们当然不能让水玄治好君梦蝶。君若芙一听容浅答应得干脆,便优雅一笑,“多谢齐王殿下。”
容浅不语,起了身,走到门外,看见前方不远处正在和金玄练剑的水玄,便将他叫了过来。“你随君若芙去一趟君家,把君梦蝶身上的毒给解了。”
水玄听着容浅的话,微讶,“帮她解毒?”
这君梦蝶曾经意图谋害王妃,帮她解毒岂不是便宜她了。容浅淡淡一笑,“只帮她解了毒便好,其他的不用管,别忘了,是容琛把她的脑子整出问题的,你就算解了她的毒,她脑子还是有问题,一个傻子而已,什么也做不了,你这一去,能让本王那岳父欠本王一个人情,至于君梦蝶,就让她做一辈子傻子吧。”
水玄闻言,笑道:“属下明白了,殿下英明。”
解了君梦蝶的毒,也等于救了她的命,这救女之恩,君乾可不得记着么。君梦蝶已经是个傻子,那么是死是活对殿下与王妃而已都无关紧要。水玄进了大堂内,朝君若芙道:“君二小姐,咱们走吧,我去看看君四小姐的情况。”
君若芙起了身,“好,有劳你了。”
君若芙与水玄离开后,君离苏阴阳怪气地道了一句,“阿浅,你还真是魅力四射啊。”
听着君离苏的语气,容浅笑着搂住她的腰身,“离苏为何这么说?”
“阿浅看不出来,我那二姐姐很欣赏你么?”
容浅挑眉,“没看出来。”
“真没看出来?”
君离苏瞥他一眼,“在你面前,她笑得跟朵花似的,平时就没见她笑那么开心。”
“她喜欢怎么笑那是她的事,与咱们有什么关系。”
容浅不咸不淡道,“容琛看见你的时候,还两眼放光呢。我容家的兄弟倾慕你,不是你的错,所以,你君家的姐妹倾慕我,也不是我的错。”
容浅说到这儿,笑了笑,“这样吧离苏,我能做到完全不理会你那二姐,不与她说一句话,你能否也能完全不理会容琛,再也不与他交流?”
君离苏道:“人家若是跟你打招呼,总得回个话吧?”
容浅道:“为何一定要回?装作看不见听不到就不行么?直接忽略了就是。”
“那样显得很没有礼貌,旁人会觉得你这人毫无修养。”
“我原本就没有什么修养。”
“……”眼见君离苏不说话了,容浅低笑一声,将唇凑到她的耳畔,“其实,我这心里还是高兴的,原来离苏你也会吃醋。”
君离苏挑眉,“我什么时候吃醋了?”
“就在刚才,你可别不承认。”
容浅道,“从前总是我在吃醋,如今终于轮到你了,离苏,现在你是否能体会我的感受了?”
君离苏:“……”还没想好怎么回复,下一刻,君离苏忽然察觉自己被身后的人推开了。君离苏顿时有些讶异,回过头,“阿浅?”
而她这一回头,却是一惊。容浅一手捂着胸口,脸色隐隐泛白,一双魅人的凤眸透出丝丝嗜血冷光。君离苏一看他这症状,就知道是他那怪病作祟,当即上前,“阿浅,你……”“出去。”
容浅望着她,开口难得有些凌厉,“你先出去,把门带上。”
君离苏一怔,“你不是要喝血么?”
“离苏,快点出去。”
容浅的气息有些不平稳,“把门带上,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进来。听话。”
君离苏心中十分纳闷,而容浅眼见她站着不动,竟然快速上前几步,拎着她直接到了大堂外,将她推远了。君离苏回过头时,大堂的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阿浅,你没事吧?”
君离苏到了门前,想推门却推不开。而就在下一刻,里头忽然响起一阵噼里啪啦声,有瓷器碎裂声,桌椅板凳发出的撞击声,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几个人在打斗。但其实里面只有容浅一人。君离苏心里一沉。原本以为容浅的怪病只是需要吸食血液,现在看来,不止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