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离苏轻挑眉头,“你的意思是……这么穿很难看?”
相思轻叹一声,“倒也不能说是难看,只是,这身衣服与王妃你平日里穿的衣裳相比,实在不怎么好看。”
“管它衣服好不好看,我人不难看不就得了。”
君离苏轻描淡写道,“咱们殿下总不能因为我穿的没以前好看,就嫌弃我。”
相思:“这倒是……”转眼间,到了夜里。晚饭时,容浅注意到了君离苏的衣裳。“离苏,你今儿穿的衣裳……”容浅微一挑眉,“似乎有些特别。”
“很难看么,我觉得挺好看的呀。”
君离苏语气看似随意,心下则在叹息。他还真的就一眼注意她的衣服了……“不是难看,只是特别。”
容浅低笑了一声,“你喜欢便好了。”
君离苏松了一口气。幸好阿浅没怀疑什么。用过晚饭之后,君离苏便拉着容浅出王府了,“走吧,大街上的花灯已经开始放了呢。”
与容浅相携着走在大街上,由于今日是节庆之日,且,赏花灯要在夜里看才看得明白,于是乎,花灯节的夜晚,街道上便会十分热闹。这个时辰,已是人潮拥挤了,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容浅紧紧攥着,这让她忍不住笑出了声,“阿浅,你抓得这么紧作甚,我又不会跑了。”
“不是怕你跑了。”
容浅道,“我担心的是,我若抓不紧你,这汹涌的人潮兴许会把你我二人分开,故而,只有紧紧抓着你,我才能安心。”
紧紧抓着,才能安心……君离苏看着他的眼神里,多了一抹玩味,“阿浅,真看不出来,你还跟个孩子似的,缺乏安全感么?”
“嗯,很缺乏。”
容浅悠悠道,“所以,你应该多给予我一些安全感,不是么。”
君离苏被噎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听他用这种语气说缺乏安全感莫名有些违和。其实她觉得,阿浅是会给予人安全感的,而不是缺乏……二人闲逛了一整晚,回到王府中时,身上都出了汗,容浅便提议一同去沐浴,君离苏却道:“我只不过是额头上出了些汗而已,洗把脸就好了,我今日实在是太累了,想早些睡,一晚上不沐浴也没什么要紧的。”
她当然不能与他共浴,否则受伤的事儿岂不是要穿帮。容浅闻言,笑道:“也罢,那你先歇着。”
于是,这一夜,君离苏成功地隐瞒了过去。“相思,今儿咱们练哪套剑法?”
这一日的上午,容浅一早便出了府,偌大的庭院里,君离苏喊相思一同练武。她受伤的手是左手,并不影响右手的发挥。她与相思每回练剑,穿的都是束腕的劲装,君离苏总算理解了,昨日她这么穿着和容浅去逛街时,相思为何说这衣裳穿出去古怪。这种打扮太有女侠风范,她说的对,穿出去幽会的话,当真是磕碜。可是她手腕上的伤到如今都还未好,便不敢穿袖子太宽的衣服。君离苏总盼着快点好起来,可当她发现伤口慢慢结痂,便又开始郁闷了。这等结痂,再等脱落,好到完全看不出来,恐怕三四天的时间是不够的。她轻叹一口气,想着要不干脆骗容浅是练剑的时候不小心摔的?“王妃,开始么?”
正对面,传来相思的声音。“开始吧。”
君离苏应了一声,提剑朝着相思挥了过去。勤于练习果然是有收获的,短短个把月的时间,她的剑术已经比从前提升了很多。相思提剑反击,一时间,空气中都是利剑挥舞的破空之声。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君离苏察觉到有些疲惫,便朝着相思道:“歇一歇吧。”
相思听闻此话,立即收回了攻势,然而,君离苏收剑之时却没站稳,一个趔趄便要摔倒,她下意识的用手支撑,却忘了自己的左手是受过伤的,一下子没撑住,反而与地面摩擦而过,她瞬间便觉得受伤的地方隐隐作痛。“嘶”君离苏抽了一口冷气。“王妃,怎么了?”
相思连忙上前询问状况。“我的左手有点疼。”
君离苏说着,将束袖的盘扣解开,撩起了衣袖,这才发现,原本要结痂的地方,因为刚才与地面一番摩擦,又给伤了,且还溢了血。“王妃,这……”相思愣了愣,随即叹息一声,“都怪我,早知王妃身上有伤,就应该阻止你练剑。”
“这哪能怪你,分明是我自己没站稳,不关任何人的事,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君离苏说着,起了身,“走,去药房,找水玄给我包扎一下。”
“王妃,不是属下埋怨你,你可真的不让人省心,虽然只是小伤,但也不该如此活泼。”
水玄帮着君离苏上药包扎,轻叹道,“这下,伤口又要迟几天才能好了。”
“怪我怪我,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安分,你们也不用再唠叨了,对了,莫要把这事透露给你们殿下知道,否则,呵呵呵……”二人听着君离苏那状若威胁的笑声,无言以对。时至中午,容浅回来了,回来之时,手上还提着一个笼子。笼子里,是一只通身雪白的……貂。“小貂?”
君离苏望着笼子里的小动物,眸光一亮,“阿浅,你是从哪弄到的这小东西?”
“回来的路上捉的。”
容浅挑唇一笑,“这小东西原本还挺凶的,见着人就想咬,被我驯服了,之后又喂了些肉给它吃,这会儿倒变得乖顺了许多。”
“蛮可爱的。”
君离苏笑道,“正好咱们从未养过宠物,养一头也能增添些乐趣。它通身雪白,就叫它小白好了。”
“依你。”
容浅说着,敛起了笑意,“离苏,我有些饿了,府外的饭终究不如自己家中的好吃。”
“水玄若是听到你这话,想必会很欣慰的,你难得夸了他一回。”
君离苏笑道,“你先回屋中去休息,我给你做糕点吃?”
容浅笑道:“有劳了,我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