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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血玉劫:相府千金逆天改命 > 第三十一章 问个清楚

第三十一章 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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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眉那眼,好似在下一秒便能瞧着她的颦笑模样。如此佳作不得魁都觉着奇怪了,所以当顾青岚把那幅画呈上的时候,赵夫人那满脸藏不住的笑,一边抚着自己的鬓角,模样好似是照了个镜子,而镜子里则倒影的是她年轻的容颜。这番取得了赵夫人欢心,顾青岚还不忘斜睨了眼下方,倒是没再瞧着周聘婷的影子了,想是那墨汁怎么也不可能这一时半刻弄掉,应是躲在哪里避丑,亦或是先一步离开去了。接着其他名门之女抚琴的抚琴,献字的献字,不过说是较艺,却看得出并没几个拿出多少真本事,顾青岚这才明白,她根本无需太过在意自己是否能胜过她人,而是当她站在顾家身后,出席了这场宴会并选择参加这场较量之后,输赢就已经定了。不过她这画儿亮出,好是好在那些贵女们见到了,霎那间满堂喝彩,落座后络绎不绝的恭维,应还还是有些许是惊讶于这幅画精湛技艺的。可终究不是她的技艺。如此胜之不武,再加之周聘婷莫名的敌意,弄得顾青岚虽拿了花种,不轻不重的绸缎囊子放在手心,却只觉得心情又更是差了些。待到这番寿宴结束,已是夜幕降临,天边那点子红褪了去,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墨色,庭院里早已掌起了灯。虽是夫人寿宴,可这家主的老爷却从未出面过,倒真全都只有女眷,席间顾青岚听了些小道消息,才算明白了为何赵夫人和母亲明明当年在闺中是那般要好,成婚之后却再没见过。听闻这赵副都使当年娶得赵夫人这般的美人,将其视若珍宝,爱不释手。这爱不释手,可不单单只是个夸大其词的言语,而是真真切切的不肯放手一刻,赵副都使成婚后不允许赵夫人外出,也不允许她会见男宾,就连府上使唤人,都不肯她过多接触,作为一家主母,连家都只能掌的了婢子那一半,另一半家丁小厮的,还得靠人传话才能管。这般的夫妻,结的可真没意思。不过好歹对妻子也算宠爱,甚至寻摸到了这京城内千金难求的却金花来讨他夫人欢心,总比那些将妻子扔进宅院便不管不顾,甚至拳脚相向的,要好上不少吧。顾青岚想到另一桌的位夫人那显露着淤青的手臂心里想着。寿宴已然结束,可顾青岚还没走,她坐在位置上,饮下了最后一口茶水,正巧鸢儿也回来了,只听她小声附在耳旁处道:“小姐,奴婢刚刚去打听了,她此刻正在东边的小门处,倒是现在还没走呢。”

“还未走?”

“是……”“那正好。”

顾青岚立刻提裙起身,也不理会府里恭送的使唤人,大步流星便朝着鸢儿所说那处走去。她从不是个有什么事情弄不清楚便憋在心里的人,之前是因为被怒气上了头,若周聘婷走了,她自然不可能冲到人家府上去问到底有什么过节的事情,但如果人还在此处,那她定然是要问个清楚的!于是当她来到东边的小门处,也不知周聘婷倚着门口的墙壁,瞧着天上的月光在想着些什么,她的婢子只一旁垂着头,轻轻叹了口气。如今她的衣衫已被清理干净了,只是还留有些墨渍在上面,哪怕是这样暗的光线也能瞧个清楚。“宴席已是结束了你怎还没离去。”

顾青岚主动上前搭话道:“墨汁好喝吗。”

她颇有些挑衅的问到。见顾青岚的身影出现在此处,周聘婷立马挂上了一脸的不悦,讥讽似的轻哼了声道:“怎么?顾小姐才是,特意来此,是来看我的笑话?”

顾青岚上下打量了下她,“你?笑话?”

她点了点头,“确实是个笑话。”

“不过,我这个人,向来就算看个笑话,也得知道前因后果。”

她沉下了声音说着。“前因后果?”

周聘婷挑起眉,“你在说什么?”

“你对我对顾家有敌意,为什么?”

顾青岚见她在那里装模作样,便直截了当问道。周聘婷理所当然的耸了耸肩道:“对你顾家有敌意的人还少吗。”

“可你不止是对顾家,你是对我。”

顾青岚皱起眉,“我在今日之前根本从未见过你,连听都没听过你。”

听她这么说,周聘婷却笑了,笑的颇有些凄厉似的道:“是啊,是啊,你从未见过我,就能但凭是一句话,使得我这番连人生都改换了。”

人生改换?听对方这么说,顾青岚更是不明白了,她可从不觉得自己的一句话对一位京官之女,能有这般的本事。周聘婷见她不解,只是咬了下唇,“你们顾家便是这样了,从不会明白到自己的一言一行会对别人造成如何的影响。”

“所以我这不是就站在这里问你吗,我到底做了什么,我讨厌事情不明不白,你今天须得给我个答案。”

“看吧,这就是顾家的行事。”

周聘婷从鼻子中轻笑了一声道。这反倒弄得顾青岚有些不知该如何对处才是,明明是对方先一步找上茬来,如今却成了是她做错了事情一般。想到此处,瞧着周聘婷那副模样,她干脆在脑中思量了下,从怀中拿出了一样东西,竟是刚才在赵夫人宴席上赢来的却金花种,她边将花种从囊中倒出边道:“你今日来参加寿宴,不就是为了你父亲的事吗。”

“我在席间已是听得了些许,不过就是你父亲在上奏陛下的奏章中又论及了立储一事,陛下最是厌烦的便是此事,你父亲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谁知听了顾青岚的话,周聘婷立马拔高了音量道:“什么叫哪壶不开提哪壶?立储之事我这般小女子都知道乃是国之大事,是国本!若非是因你顾家,因淑贵妃妖言蛊惑陛下,使立太子一事屡屡受阻,我父亲也不会上书直谏,以求陛下能迷途知返!”

这番言论,倒的确是同那群青州人的想法不谋而合,可惜以梁家为首的廷固党并看不上她父亲那般人的攀附,以顾家为首的新晋党似之前是向他们伸出过橄榄枝的,却不知为何时被那周评事给拒了,使得那他如今在京内地位尴尬。恐怕这次借陛下颇为关注大理寺卷宗,借此向陛下所谓上书直谏,不过是个给廷固党的投名状罢了。毕竟陛下如今年岁越发大,脾气也越发暴躁,若过去同陛下上书立储一事他还会与之好言周旋,如今这些年怕是被言官烦扰多了,凡是提立储一事提及嫡长等言辞的,若位置高点事一顿训斥,位置低些的,惹怒了他,惹得他有多怒,后果就不知了。不过对顾青岚而言,她虽身在顾家,这两党两皇子相争一事她不可能全然不卷入其中,但对她来说这都不是她最为在乎的,谁赢谁输,她都已在那时空轮转中看到过了,可重点就是,为何,如何,以及怎样才能保顾家,保她在这场争斗中能活下去,活的好些。所以面对周聘婷对于“立储”“国本”之类的言说,她只是觉得有些嗤之以鼻,如今这周家女儿不知是否因周评事的教育,不像个女儿家,倒更像是那些在殿上争执不休的言官了。而她却没有那些固执的嫡长,或伦常观念所在。于是顾青岚笑了笑,稍微舔了下嘴唇,这才开口缓缓道:“那又怎样呢,你父亲若是没了,谁做了储君,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提到她父亲,周聘婷微微的沉默了下,而后道:“父亲怎会因这种事……”“会不会你自己最清楚,也不知你父亲在上书中写了什么,惹得陛下那般恼怒,你不正是因为觉着你父亲此次惹怒陛下绝非小事,才会哪怕没受到赵家邀约,厚着脸皮也要见梁家小姐一面吗。”

梁璧儿虽只是个梁家小姐罢了,也主宰不了是梁家要做什么,不过那些真正掌权的男人们自然是她周娉婷见不到的,于是梁璧儿是她唯一能和梁家沟通请求的桥梁了。顾青岚说的话毋庸置疑是指向了周聘婷心中最恐惧的那部分,她只得闭了闭眼,“你如今同我说这些,又是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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