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没能让你怀孕，却被旁人抢了先，岂不是显得我‘不行’！”

“顾廷灏！”

苏菱崩溃的大叫出声：“你不觉得恶心吗？就算你不恶心，我也不愿意，听懂了吗！”

她爱一个人，可以不顾全世界反对拼尽一切去争取，也可以低到尘埃里看着他和别人幸福，但她不能成为泄欲的工具。彼此清醒，没有爱，这种事情就变成最肮脏的折磨。她的排斥，顾廷灏何尝不明白？可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从前明明无法忍受女人的触碰，得知她流产后更是嫌恶不已，但身体里汹涌的火焰却越烧越旺，无法抑制的想要更多。这感觉到底因何而起，他也想寻找答案，身下眼眶通红的女人，或许就是他的答案……衣物件件被剥离身体，苏菱紧咬着下唇无力挣扎，眼泪再也止不住，顺着脸颊滑落，滑进耳朵里，引起一阵嗡鸣，仿佛将世界隔绝在外。头忽然剧痛，好像一根大号钢针从左至右穿透，短暂的意识空白后，她茫然眨动眼睛，感觉到整个身体都不受自己控制时，极度恐慌的颤声问：“是你吗廷灏……”顾廷灏动作一顿，惊讶抬起头看她。“神经病。”

以为她在故意装疯卖傻，顾廷灏厌恶的挪开视线，继续方才的动作。仿似露水情缘，风止雨歇后，散落在地板上的西裤口袋，传来手机震动声。顾廷灏接听电话，苏秀秀的声音传出来时，下意识瞥了眼身后的女人，她仍是一副提线木偶般的僵硬模样，好像对外界一切都无知无觉。收线后，进浴室冲澡，穿好衣服出来，见她还是一动不动，皱眉想了想，最终什么都没说，径直离开了公寓。楼下的关门声，穿透一片死寂，传进苏菱耳中。大脑好像又被狠狠刺了下，她猛地惊醒，弹坐起来爬下床，疯子一般在原地来回踱步，最后冲到衣柜前，从格子最里侧掏出一本日记，从头至尾一页页翻看。纸张翻动的轻响，仿佛杂乱至极的乐章，充斥在脑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顾廷灏怎么会出现在公寓里，刚才他们怎么又做了那种事？不，在那之前，他们应该谈过一些话，可为什么她半点印象都没有？！苏菱疯狂的蹂躏日记本，写着密密麻麻字迹的纸张上满是褶皱和泪痕，大概被自己的样子吓到了，她怔愣片刻，忽然转身跑下楼梯，冲进客厅翻找药瓶，抖着手往掌心倒出几粒药。心脏像是被牵扯着跳动飞快，喉咙里又像堵住了一块石头，每次呼吸都格外艰难，身体根本不受控制，指尖一松，药片便哗啦啦洒了满地。她瘫坐在地上，缓缓伸手环抱住自己，闭上眼睛。被全世界遗弃的感觉，真的太可怕了。为什么让她得这种病？为什么偏偏选择她……从公寓离开，顾廷灏开车回到别苑，苏秀秀还在为他今天没陪她去复健生闷气，拉着脸一言不发。放在往常，顾廷灏肯定会解释，或想办法补偿，但现在有件事盘旋在他脑海里，呼之欲出：“秀秀，那天晚上……我们在酒店的那天晚上，还有没有其他人出现过？”

手中把玩的布偶熊蓦然坠地，苏秀秀如遭雷击。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难不成，他已经发现了什么，还是苏菱居然不顾廉耻找他对质了？苏秀秀竭力稳住心绪，别开目光，借俯身捡布偶的机会，飞快找出对策。起身时，眼中已泛起莹莹泪光：“灏哥哥，你为什么这样问？难道你觉得那晚的人不是我？你希望是谁，苏菱吗？”

顾廷灏当然矢口否认，但身体的感觉却欺骗不了自己。过去二十七年，他一向洁身自好，或许是工作太忙，也或许是当年那场事故对他造成了太大冲击，他始终无法全身心的接受任何人，包括苏秀秀。在彻底陷入放松的酣睡时，枕边躺着另一个人，他根本无法想象。但奇怪的是，苏菱却可以。无论是两人的第一次，还是刚才，他非但没有任何不适，反而享受其中，甚至……不愿意放开她。这不禁让他怀疑，在酒店被下药的那一晚，糊里糊涂与他发生关系的人，会不会也是苏菱，不然他为什么毫无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