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题和第三题。”
沈临安面色一变,眼神剧烈变幻着,赶忙低下了头。贺衍玥也有些紧张,却也只是紧紧攥住两个小拳头。其他孩子也各自有所反应,不少人甚至都在心中哀嚎了起来。冷澜之轻笑道:“不要害怕,不难的,就算是写不出来也没有关系,带你们来的人所承诺过的,也不会因为你们答不出来就不作数。”
闻言,孩子们才放松下来。沈临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重新抬起了头,露出了势在必得的表情。“第二题,以你们今日在飞星苑的见闻为题作一首诗。可以是五言,也可以是七言。”
沈临安神色一僵。冷澜之似是没看到他的异样,又看向两位大家和众人:“我们先出去吧,人多他们肯定紧张。”
又看向众文人:“若是有人想留下来帮忙监考,也是可以的。”
不少学子对小萝卜头们作诗的场景很感兴趣,最终,有五个人选择留下。其中就包括了席大家。杜太傅点点头,席大家则是深深看了冷澜之一眼。实话讲,这位公主刚刚的做法,即便是他也会觉得她是在故意针对那个孩子。不过想到一开始的误会,他决定再多观望一会儿。很快,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到了。冷澜之带着众人重新回到了飞星苑。等待的这段时间里,不少文人小心翼翼地上前向杜太傅请教学问,杜太傅也不藏私,十分有耐心地回答了他们的问题。杜太傅的答案深入浅出,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能为人答疑解惑。众学子收益颇丰,却没有往日里云里雾里的感觉,对杜太傅的才学越发的敬佩。直到走在回飞星苑的路上,杜太傅才有时间和冷澜之说话。“公主,外人不明真相,你莫要将闲言碎语放在心上。”
冷澜之微微一笑:“杜太傅请放心,本宫没有那么脆弱。”
杜太傅是清楚沈临安的本事和为人的,所以在听说了沈临安的“神童”事迹之后,别说是冷澜之,他也颇感迷惑。甚至,他对自己为人师表的眼光和本事产生了怀疑。难道他当真老了,连一个天纵之姿的天才都没有发现?终于,飞星苑到了。答案,即将揭晓。答案早已经被负责监考的夫子收了上去,见杜太傅到来,除了席大家外的所有人都行了个礼。杜太傅摆摆手:“今日老夫就只是个普通的教书先生,不必多礼。”
原本场中只有一套供给监考夫子休息的桌椅,流纱又命人搬来了两套桌椅。冷澜之先请两位大家坐下,她随即在中间的位子上坐下:“开始吧。”
几十篇诗文被分成了三份,三人各自一份,细细品评了起来。其实大部分孩子的诗都不成诗,只需要扫上一眼就能打个“差”。不过这毕竟不是什么正规的考试,“差”字是不会出现的,只有出现优秀的诗文的时候,才会在上面打上“优”或者“良”。在冷澜之看完自己手中的诗文的时候,两位大家也看完了他们各自的那份,三人交换了一下手中的“考卷”。待到三人将所有诗文都看完,冷澜之凝了凝眉,没说话,两位大家则是露出了凝重的表情。见两位大家表情不太好,众学子有些奇怪:“怎么回事?”
也有人好奇道:“难道是沈小神童发挥失常了?”
杜太傅苍老的脸上布满了寒霜,席大家则是嗤笑了一声:“神童?”
他准确地抽出了一张纸:“喏,你自己看看这个神童写的诗。”
那学子接过了纸,只见:“一个两个三四个,五个六个七八个。有的黑来有的白,有的高来有的矮。嘎?”
那学子露出了茫然的表情:“这是小神童作的?”
茫然的不止他一个:“不可能吧?”
其实作为一首打油诗,这首诗倒是足够了。若它是由别的孩子写出来的,众人定然不会觉得这么难以接受。问题是,写出它的人,是小神童啊!是那个连作了三首千古绝句的小神童的!远的那一首就不说了,就光说今日的这两首《所见》和《芳菲尽》,可是他在短短半个时辰内的杰作。如此天赋,令人纳罕。这样的小神童,怎么可能写出一手狗屁不是的打油诗?沈临安的脸色苍白如纸,满眼都写着两个字——完了。冷澜之扫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她猜的没有错,那所谓的千古绝句,果然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