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张。“脆皮蹄膀。”

这个从小默守陈规长大的古代霍云纵——卫聆，显然从来没被人这样套路过，看着林芊蔚的这波操作，登时眨了眨眼，压住了心中某种逐渐异样萌发的感受，问了第二句。“怎么还在燃烧？”

于是，林芊蔚直接拿掉了第一张纸，将第二张纸竖了起来。“为了做脆皮啊！肉上淋了酒，酒烧干了才会停下。”

“蹄膀哪来的？”

林芊蔚再次往后翻了张纸，“下午不知怎么，突然就有一只野猪发了疯，跑进了军营，被将士们齐心合力给打死了。”

“那鱼呢？”

林芊蔚再翻一页，“我下午去打水时抓的，我抓鱼可厉害了！就是这个季节，水有点凉。”

林芊蔚委屈巴巴的搓了搓肩膀。可是旁边隐了形的宁晨釨却不知是不是因为实在听不下去，垂着眼角将头转到了别处。凉什么凉！他虽然死了，他虽然被迫要听林芊蔚的话，但他也是有尊严的！能不能不要再让他去做抓鱼，逼疯野猪这样的事了。宁晨釨不屑，但霍云纵却是很买账，立刻摸了摸林芊蔚的头，“这个季节不要下水，害了病就麻烦了。”

林芊蔚看着关心自己的霍云纵，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可你怎么知道我会问这些问题呢？”

林芊蔚理所当然的又翻了一页，“换我我也问啊，好奇是人之常情嘛！”

“你呀。”

霍云纵无奈的摇着头，可脸上却分明全是发自肺腑的笑容。这一夜，林芊蔚依旧赖在霍云纵的帐子里，和他同床而眠。熄灯后，霍云纵惦记着火石之事，辗转反侧还是睡不着。林芊蔚便抓了他的手，在掌心里写道：“少将军不要担心，会成功的。”

毕竟在敌军粮草刚刚安顿好的时候，她就让白蝶依先老鼠一步，就把火石都从架子下面刨出来了，多出好几个小时吸引蛇虫鼠蚁和氧化，林芊蔚就不信它不着。虽然人有人的限制，鬼也有鬼的束缚，两军对垒这样的大型的活人屠杀，鬼魂一旦参与杀戮，立刻就会被因果绑定，卷到整个军队的阳气和杀气当中。就好像肉进入到绞肉机里，顿时就会魂飞魄散。但林芊蔚给白蝶依布置的任务，却全都是间接的。不是瞭望，就是去刨个土。至于白蝶依回去把看到的事情告诉给自己的主人，或者刨出的肉更快速的吸引来老鼠之类的小动物导致了什么，那就是另外一码事了。霍云纵闭着眼睛，感受着掌心传来的轻柔，在黑暗中微微弯了弯唇角。“还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