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想想。”

大家听到张流年这样说，全都极其配合回想昨晚的事情。昨天是年夜饭，大部分人都是吃完饭就在家聊天，或是看电视，听广播之类。要说谁会去注意这么点小事，还真没有，除非是偶然，所以这一群人里可以提供有用讯息的人并不多。“我想起来了，我在家时好像听到有人路过我家，可我没有出来看，只听到有脚步声。”

“昨天我去上厕所时，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从我家茅厕面前路过，也不知道是谁。”

“听你们这么一说，我也听到过脚步声，还不止一次，七点的时候有一次，十一点的时候有一次。”

“我也听到有人在外面走路，但是我们家都在看电视，谁也没有出去看。”

“……”张流年听到大家这般说，继续问道：“你们把听到的时间对一下，看是不是差不多的时间段。”

“我听到的是快十一点的时候。”

“我也是这个时间点。”

“……”张流年点头，继续再问，“你们能分辨的出来，是从哪个方向来的吗？”

听到脚步声的村里人被问住了，让他们从声音上分辨对方从哪个方向走过来，还真有点难。不过有些人却容易，比如那个上厕所的人，他记得很清楚，“是十一点的样子，那人是先从我家小巷走出来，然后从我家茅厕面前走过，难不成就是那个人把厂子给砸了吗？这挨千刀的玩意，不要让老子遇上，否则抽不死他。”

“我分辨不出来。”

“我听着好像是从我家后面路过，因为当时我就坐在窗口，应该没有听错。”

“我想了想，他的脚步声好像是在我家大门外传来。”

“……”张流年扫了这几个人，心中慢慢有了计较，也不明说，“你们再想想，如果我从这里出发去厂子，能否按你们所说的方向，一一路过你们家？”

刚才出声的几人立刻转动脑子回想，很快就想明白了，这完全没有问题。“流年，如果是从这里出发，确实是会从我家后面走过。”

“如果是从这里出发，也会在我家茅房前路过。”

“如果从这里出发，肯定要从我家大门口走。”

“……”等他们说完，集体全都愣住，而后似是发现什么惊天秘密，全都激动的不行。所以凶手是从这里出发的吗？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一起看向光头家的院门。对上了，真的对上了，凶手难不成是光头家？想到这，大家伙转而看向张流年七嘴八舌的出声。“流年，你是不是怀疑凶手是光头家？这里可就他一家啊？别家还隔了十来米远。”

有人忍不住出声想要确认真相。张流年正想开口，光头媳妇不干，一马当先的冲到张流年的跟前质问道：“流年，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也是你厂里的工人，靠着你给的工资过日子，砸你的厂子，这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可没有干下这种事情。”

这脏水绝对不能接下，一旦接下就会让全村排挤看不起，以后都别想在张家村生活下去。要是在以前，在不在张家村她也不会太在意，可现在他们村有个酱菜厂，家家可以进厂当工人，每个月拿着高工资，完全是一人工作养活一家，这么好的生活，她怎么舍得离开。“我没有说是你砸的厂子，我也不会诬蔑任何一个，一切都要讲究证据。”

张流年现在只是怀疑光头家，但到底是不是可没有说。光头媳妇见着张流年这么说，立马转头看向众人道：“大家伙都听到了？我们家可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你们千万不要往我们家扣黑锅，这个罪名我们可不担。”

大家伙听到她这样说，也不再多说，全都眼巴巴的看着张流年。而张流年也没有让他们失望，而是出声指着地上的脚印说道：“大家伙可以看看这地上的脚印，这个脚印可能会成为证据，它会向我们说明谁是凶手。”

大家听到这话，立马挤到张流年的跟前，而后就看到张流年用棍子画出一个圈，圈中摆放着一个成年男人的脚印。“哇，这脚印明明就是去光头家的啊？还说不是他们家做的，我看就是他们家做下的事情。”

“还真是，这个脚印虽然很浅，可一看就是男人脚印，而且最后还是消失在光头家院门口，肯定是光头做的，以前我就没有少听他抱怨流年不把他当亲戚，不给他安排好工作，他这是借机报复。”

“听你这么说，还真有可能。”

“……”光头媳妇只见大家因为一个脚印再次指证她们家，赶忙出声，“不可能，我家光头昨天可是一直在家，根本没有出去过，你们不要血口喷人。”

“是不是你们家等会儿就会见分晓。”

有人不相信光头媳妇的话，站出来反驳。“你们都说事情是在昨晚发生的，我家光头昨天可没有出去，他要怎么干？”

光头媳妇继续出声。“你是光头媳妇，当然会帮光头说话，真相到底如何，流年会告诉我们。”

“流年是能赚钱，可不能说明他能破案，你们不要把希望放在他的身上。靠一个脚印就想找到凶手，这怎么可能？还有，这脚印是在我家门口，当然会有我们全家人的脚印，如果去你们家门口，相信也能找到你们的脚印。”

光头媳妇这话确实是有几分道理，成功把大家给说得无言以对。可张流年才再次出声，打破她的美好幻想，“就像你说的一样，在你们家门口发现光头的脚印并不奇怪，但是奇怪在于的是，为什么他的脚印会有我配料的残渣和气味。我记得，光头并不是我厂里的员工，按理来说，他的脚印绝对不可能会带上我那些配料的味道，可他就是带了，不信大家伙可以过来闻闻，再仔细看看，这只脚印是不是有些配料残渣在上面，这就很可疑了？”

大家听到这话，再次挤到圈圈周围，又是猛瞧和细闻。刚才他们并没有仔细观察，现在经过张流年的提醒，还真让他们发现了这个脚印的不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