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竹回过头看着司宁,便抱歉的笑了笑,说道:“大小姐,实在是属下无能。”
司宁看了看任以媛和那两个人,只觉得要是修竹能拦得住他们三个人,那才有鬼呢。司宁笑了笑,很是为修竹觉得可怜。“不怪你,夏国公主和夏国王子都是故人,不碍事的。”
“是。”
修竹心里微微一怔,想不到这么快就见到了夏国的王室。但修竹心里虽然有些惊诧,但面上还是十分冷静的。司宁看着修竹这样的举止,禁不住就有了挖墙脚的心思。修竹这样的人,实在是太适合作为谋士了。也难怪司将军一直把修竹留在身边,想来也是有他的理由在的。任以媛听了他们这一来二去两句话,早就耐不住性子了。她一把就扑到司宁身上,一张小脸笑得跟花似的。“师父!”
任以媛抱着司宁,从那次司宁回去之后,她居然就再也没看见司宁了。本来一开始任以媛还是非常害怕司宁的,但是司宁这一不在,任以媛反倒有些想她。在这样的矛盾心里中,对于司宁的害怕,也早就抵消了,“徒儿好想你啊。”
司宁被任以媛这样猛的一扑,身子不住的往后退了几步。身上任以媛的重量再加上脚下那刀割一样的疼,如果不是看在任以媛是夏国公主的份上,司宁简直是要打人了。站在一旁的东鸣轩看着任以媛又开始这样不分轻重没有规矩的做事,立马就蹙起没眉头,把任以媛从司宁的身上拉开。“身为一国公主,你要有些体面。”
东鸣轩教训着司宁,最后又小声说道:“眼下元国的人如此多,隔墙有耳,你可不能丢了夏国的脸。”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任以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动不动就是什么家啊国啊的,她又不是真傻,也没有做一些什么出格的事情啊。只是看见了司宁,心里真的很开心而已。见这兄妹两人又要开始吵架,司宁就忍不住想要离开这里。这两个人一吵起来,那才叫一个烦人啊。司宁无奈的苦笑着,这幅样子就落入了一直在旁边安静的东鸣乐眼里。东鸣乐长了一副笑面,即使是不说话,那嘴角也是一直往上翘着,显得格外的和善。但是偏偏他的瞳色又浅于常人许多,看上去又像是精灵一般的人物。那笑也就带着几分的缥缈滋味,此番他看着那个一时风头正盛的女子,其实除了她那双沧桑的眸子和美貌之外,东鸣乐不知道是个司宁到底有什么特别的。“我不要跟你吵。”
任以媛被东鸣轩说了几句,意识到自己说不过东鸣轩之后,任以媛就撂下这句话,就这样单方面的结束了这个话题,任以媛转头看着司宁,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大着眼睛,惊呼道:“师父,你的腿好了!?”
见任以媛现在才发现自己的腿已经好了,司宁也只好礼貌的扯了扯嘴角。看来这个任以媛来找她纯粹就是因为无聊,才不是特意来看她的。看见司宁现在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任以媛立马就鼻尖一酸,方才还好端端的人,此时此刻立马就哭了起来。司宁被任以媛这突如其来的眼泪吓了一跳,她看着任以媛,又看了看东鸣轩,三人都是在那里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任以媛这玩的是哪一出。还是他们等到任以媛自己哭得抽抽搭搭之后,任以媛才开口了:“太好了师父,每次看见你坐在轮椅上,我就觉得我欠了你特别特别多。现在你好起来了,我的心里总算能过得去了。”
任以媛哭着说完这番话,只觉着这些日子的提心吊胆终于是结束了。每次她不敢去看司宁,都是害怕司宁坐在轮椅上看着她。如果司宁怪她,责备她,那她的心情还能好一点。但是每一次司宁都是非常温和的看着她,这让任以媛的心,实在太受煎熬了。任以媛哭了好一会儿才结束,那时候司宁跟东鸣轩东鸣乐就坐在营帐内喝茶了。任以媛哭得眼睛通红,站在那里吃着点心,还是忍不住要问:“师父,是谁治好了你的腿啊,我一定要去好好的道谢。”
司宁听了这句话,就想起元仁安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便笑了起来,说道:“还是算了吧,该报答的我已经报答了。”
若是任以媛执意要报答,想来元仁安还求之不得呢。一个夏国公主,可比她这区区将军府大小姐要有用多了。只是任以媛这样的单纯,司宁可不忍心把她推给元仁安那样狡猾的毒蛇。见问不出来,任以媛也只好放弃了。但她一直看着沉默不语的东鸣乐,忍不住就说道:“对了师父,这是我三哥东鸣乐。”
任以媛本着给哥哥介绍王妃的心思,还是忍不住的挤眉弄眼,说道:“我这三哥可是对什么都没有兴致,今日居然会答应陪我来看师父你,真是叫人意外。”
司宁听了任以媛这丝毫算不上隐晦的话,也只得尴尬的笑了笑。总而言之,这任以媛还当真是个操心命。东鸣乐听了任以媛这句话,也只是看了任以媛,完全不想跟这个妹妹多说什么。反正这妹妹的性格早已是这样了,就是想改也改不了。就连父王母后都做不到的事情,他还是不要去尝试了。再说了,任以媛这次还真的没说错。自己会跟着来,完全是因为想看看这个司宁,到底有没有传言中的神奇。只是现在,暂时还看不出来什么。东鸣乐饮了一杯茶,倒也不着急,反正在秋猎之上,多的是这样的机会。对于这样的奇人,东鸣乐一向是非常有耐心的。说了这么多的话,没有一个人回应,这样的尴尬让任以媛心里非常的不愉快。但是任以媛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就有人直直走了过来。四人扭头看去,恰好看见那正拿着鞭子进来的司冬吟。司冬吟那时候刚刚骑完马,整个人是意气风发,再拿上自己最擅长的鞭子,总有一种到哪都能横行的错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