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鱼倒不是什么难事,不一会儿,东鸣乐在那水面上几个蜻蜓点水,就抓到了几尾还算是肥美的鱼。东鸣乐抓到之后,就随意地把鱼儿给丢在岸边,只是任由着那些鱼儿在岸上艰难的张着嘴,一口一口吸着着干燥的空气。“师父,你快些去看看呀,三哥真是的,等下鱼都先渴死了。”
任以媛坐在树根下烤着火,被这团火烧的十分的舒服,全然是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了。司宁瞧着任以媛这般模样,也只得认命的笑了笑。司宁想,左右自己是没有这个公主命的,还是安分去收拾这些东西吧。于是司宁就站了起来,走过去看了一眼那几条鱼。在古代最好的一点就是,这里的水质干净到可以直接喝,这鱼看上去也十分的肥美,看上个个头也不小,他们三个人吃的话,也就完全妥了。司宁掂量了一下这几条鱼的重量,看着那还打算用石片做飞镖击杀那些鱼的东鸣乐,便适时的制止了他。“三王子,这些也够我们吃了,不需要再打了。”
“正好。”
东鸣乐听到司宁这句话,刚刚还捏在手上的石片就随手一掷,立时就迸溅出水花来,东鸣乐那时站在湖面上一颗石块之上。那石块浑然圆润,上头还长了不少青翠的青苔。东鸣乐站在那儿却十分的轻松,他轻轻拍了一下手,然后就直接接力于石块,一下子就飞身到河岸去了。只是临走时,看了司宁一眼,说道:“记着洗干净些。”
东鸣乐落下这句话之后,司宁就扭过头,看着那大摇大摆如同二世祖一样的东鸣乐,真是觉着任以媛跟东鸣乐若说不是兄妹,真是天理不容。这一个个使唤别人的本事,当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但司宁如今又能怎么样呢,谁叫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将军府千金。而且这两个祖宗还是别国的,为了两国的友好,她还得对他们客客气气的。司宁认命的在那里洗着鱼肚,正要洗好的时候,面前却落下一人。因为司宁那时候是蹲着的,所以最先看见的,就是那人那双绣着紫氓的长靴。蟒,假龙。却也是尊贵者,在元国之内,能以紫蟒为饰的人只有元仁安一人。司宁这样想着,就抬起头,确实看见了元仁安那张带着笑意的嘴脸。司宁嘴角微微抽搐着,觉着自己现如今的姿态若是被其他人瞧着,定然只不过是一个小丫鬟般。若是遇见别人也就算了,偏偏是这个嘴巴不饶人的元仁安。司宁暗自叹了一口气,果不其然,还没等司宁象征性的叫一声宸王爷,元仁安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若不是元仁安身份尊贵,是元程胤甚是纵容的亲弟弟。司宁瞧着他那一副笑得前仰后翻的样子,恨不得狠狠推他一把,叫他喝喝这些刚刚才洗过鱼肚的湖水。只是司宁到底还是冷静下来,没有做出这样的坏事来。面对着元仁安这一副嘴脸,司宁还硬生生的挤出笑意来:“宸王爷,真是巧啊。”
“可不是巧,本王还能瞧见堂堂将军府大小姐在做这些奴仆做的事情。”
元仁安收敛起笑意,但是眉眼还是弯弯的,一副没有笑够的样子。他拿着自己的折扇,抵在下巴处,微微的思忖了一下,说道,“不过你还别说,瞧着你这样的利落,看着还当真是贤惠。”
“真是谬赞了。”
司宁暗自白了元仁安一眼,实在不想跟他这种人多说,好端端洗个鱼,就能被这样嘲笑一通。司宁心里这样想着,甩着鱼的力度不由得就大了一些,还溅了不少在元仁安的身上,司宁抬眸一瞧,只是故作惊慌,眸子却还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臣女罪该万死,不小心溅污了王爷的衣裳。”
司宁说完这句话,还没给元仁安说话治罪的机会,就立马说道:“但是王爷站在臣女面前,臣女会溅到王爷实在也是情理之中。还望王爷宽宏大量,别跟臣女这样一个小女子过不去。不过,若是王爷真的要责罚臣女的话,臣女也绝对不敢有什么微词。”
司宁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仰头看着元仁安,哪里有半分的害怕模样呢。但元仁安听了这样的一番话,就是要跟司宁计较也不可以了,那样计较下去,倒显得他这人心肠太小,连一个小小女子都容不下去。而且司宁口口声声说着是因为他站在她的面前才会导致这样的情况,不就是在说他自找的吗。“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妮子。”
元仁安弯下身子看着对上司宁那双充满灵气的眸子,咬牙切齿的说着,但是瞧着也并没有生气的模样。片刻之后,元仁安看着地上的几尾鱼,便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烤鱼来赔罪吧。”
“王爷,只怕这样的粗陋不太合你的身份。”
司宁可不想元仁安也加入这样的一场意外的野炊,伺候两个人就够了,再来一个混世魔王,她可没有这样的心情。但是元仁安显然不容许司宁拒绝,他迈着长腿到了岸边,然后就吊儿郎当朝着火堆走了过去,朗声笑道:“不碍事不碍事,不合身份的事情本王做了不少,不差这样一件。”
元仁安说完之后,就直接坐在了东鸣乐和任以媛面前。自顾自在那儿说起话来,全然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司宁哀怨的看了一眼那三个就坐在那里等吃的人,真觉得人从出生开始就是分了三六九等的,若是她是公主,肯定要这几个人抓鱼的抓鱼杀鱼的杀鱼,自己也不用在这样寒风刺骨的天气,还去摸那些冰冷的水了。想归想,该做的还是要做。司宁三下五去二收拾好之后,就把那些洗干净的鱼带了过去。见那三个人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司宁暗自腹诽着,自己识相的找了几根适合的木头,洗干净之后就把鱼给串起来放在火堆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