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遍,而是道:“你让我再想想。”
元程胤并没有告诉司宁,东鸣轩喜欢她的事,而且以此要挟他,他只是说了事情的一半,司宁知道,单凭这一点,元程胤不会突然提她为妃子的,但是很明显元程胤不会告诉她,这个事件的全部过程,所以,如果她想要从本质上解决问题,她就得去找东鸣轩,问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了,他到底想要什么。她出去的时候,碰到国师急急匆匆往乾清宫走,由于司宁也是急急匆匆去找东鸣轩的,所以两个只是擦肩而过,连招呼都没打。可是司宁转了大半天,就是不知道东鸣轩到底去了哪里,她只能找宫女问,这样一来,时间便被拖长了。司宁有预感,她见东鸣轩的这事不能让元程胤知道,如果他知道的话,指不定会吃醋,但是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连东鸣轩的面都没看到,不由得心里急了起来。还好,国师在乾清宫跟元程胤说事情呢,一时半会,应该出不来。司宁这样安慰自己。经过多方打听,她终于找到了东鸣轩,这个王子在皇宫的最东端,有一个小亭台,他在上面悠闲的唱着歌,赏着景。“原来你在这儿,害我找了半天。”
司宁道。东鸣轩这才收回自己眺望的目光,转身看着司宁,意外之喜溢于言表:“呦,司小姐怎么来了?”
“我早以不是什么司小姐了,我是皇上身边的司常在。”
司宁冷冰冰的道。她依然还是那个冷若冰霜的冰美人,只是在元程胤身边待得久了,人便温柔了许多。东鸣轩当然不喜欢听这话,他拉着司宁深情的道:“在我眼里,你永远是那个美艳的司小姐!”
恰恰在这个时候,这一幕,被元程胤看在了眼里,国师来到乾清宫,并没有说太多话,而是提交了几件证据,关于司宁母亲的,关于他们俩的世仇。国师走了之后,元程胤最想看看司宁到底在干什么,这种真相太可怕了,他不能让司宁知道,一旦知道,那他们俩之间的感情,瞬间会变为负数。可是经过打听,他知道司宁去了东鸣轩那里,心便已经沉落谷底。可是依旧有些不甘心,想去看看。这一看,却还不如不看,以前以为司宁就是他一个人的,现在看来司宁心里装着的,才不是他呢,至少,他在司宁心里,可能只占着一半的分量。司宁曾几次三番的在她耳边唠叨,要找到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可是真正找到了,却是这样的结局,司宁肯定会接受不了,就像国师刚刚说的:“纸是包不住火的,早晚她都得知道。”
是啊,不仅仅如此,这个女人,如果她的心里没有他,那他还苦苦把她留在身边干什么?皇宫里这细微的变化连身在其中的人都未必知道,比如,司宁不知道元程胤内心的变化,东鸣轩不知道元程胤经历了些什么,元程胤不知道司宁和东鸣轩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身在千里之外的元仁安却摸了个透。“赤炼,看来,我们该回宫了。”
元仁安打开扇子,轻轻的扇着,髯边的两缕黑发,便随风飘动,他站在山头上,在天与地的交合处,在云端深处,似仙似神。可是他两眉之间微微皱起的“川”字,出卖了他真实的身份,这是一个被世俗之事所缠绕的公子哥,空有神仙的外表,却没神仙的气度。元京城居然发生重大变数,他就必须回去参与,因为他要保住他安插的棋子,一直在元程胤身边,可是此时,她的地位有些危险。赤炼良久之后才答了一句:“是!”
她不愿意回去,主子有野心她是知道的,但是她就是不喜欢看到司宁这张脸,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就是单纯的不喜欢,见到她,她的心里就不舒服。元仁安进宫的消息,散布的很快,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皇宫里面的人,自然也不会例外。司宁和元程胤坐在乾清宫,听和礼汇报完之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司宁能感受到,元程胤这几天特别不对劲,她当然不知道缘由,还一度以为是朝堂之事。可是坐在一起,心不住一起的这种感觉特别强烈。想解释,可不知道元程胤到底误会她什么了,想安慰,却不知道元程胤为何事伤神。元仁安的车子,在京城的路上,畅通无阻,一路上人们的议论声不断:“这就是宸王爷呀,你看看这气派就是不一样。”
“我看未见得,整天跟青楼女子在一块的王爷,肯定是没出息的。”
“你懂什么呀?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才好培养自己的实力,等到哪一天振臂一呼,天下可就归他了。”
“哎,你们听说过没有,皇上现在宠溺美人,根本不把国家大事不当一回事,你们说说,这王爷回来,是不是天该变了?”
“不不不,这个呀,还为时稍早,宸王爷的实力,还没有正真组建起来,因此,他还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你看看这宸王爷啊,真的是白手起家,徒手打天下呀,他无先皇的一兵一卒,现在却有这样的实力,着实了不起,不过,他也得背负世人的骂名呀。”
“……”江湖传言,也许真不可信,但是那也只是“也许”。对于老百姓对元仁安的这些传言,元仁安一向是不搭理的,也正因为如此,元程胤也便一直没有放在心上。他们俩因为这个事还讨论过,元仁安坦言:“如果皇兄觉得我这是怎么样,便是怎么样吧,我不解释。”
“为什么不解释?”
“我解释你听吗?”
想想也是,对于一个值得怀疑的人,说出的话,不要说疑心沉重的元程胤了,就连普通人都不会相信,元仁安放任自流,最后却换来元程胤的冰释前嫌,兄弟两哈哈一笑,这事,便翻篇了。回到皇宫之后,元仁安看到司宁和元程胤站在一起迎接他,很明显,都是在乾清宫出来的,他指着元程胤的鼻子便开始说了:“皇兄,你太不厚道了,司常在……现在还是常在吗?”
虽然对皇宫的情况了如指掌,但是一直以来做戏的成分却少不了。见元程胤点点头,元仁安便又不满道:“这么宠幸司常在,怎么也不给她点地位呀?”
说着,又眯着眼睛仔仔细细的把这两个人看了个遍,然后道:“嘿,你还别说,你们亮个人站在一起,就跟那谁谁誰和谁谁谁似的,特般配。”
“行了,就属你最贫。”
这本来应该高兴的事,以前每一次听人这么说他们俩,他都打心眼里高兴,最近,也许是烦事太多,也许是很久没听人这么说了,最最重要的可能是,自己到不那么认为了,所以,他才有些不耐烦了。“感情这事,需要经营,皇兄,你看看臣弟我,在青楼的姑娘谁不喜欢我?”
他凑到元程胤的耳边,悄悄的,但是却用足以让司宁听到的声音道:“那可都是我经营的!”
元仁安就是这样,在元程胤面前,看起来永远是个长不大的臭小子,难以成大气候,听听他说的这些话,就可以把他与自己放在不相同的两个空间。“好了,你刚刚回来,去给母妃请个安吧,她可能想你了。”
元仁安没有听元程胤的话,自己的两条腿,由自己的意志控制,不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他不愿意听元程胤的,但最重要的,还是他要尽早解除司宁和元程胤心中的结。“皇兄,臣弟有几句话行个你单独说说,能否借一步说话?”
元仁安如此请求道。两个人便回到了乾清殿,司宁也习惯性的跟了进去,可是进去之后,元仁安看着她,一脸的不相信,元程胤则后知后觉道:“哦,宁儿,你且回避一下。”
司宁退出去之后,越想这几天的事情,越加不对劲,这元程胤和自己之间,隔着一层玻璃似的,就是让人琢磨不来,这玻璃到底应该怎么打碎。而元仁安和元程胤讨论的,也是两个人的感情问题。元仁安道:“皇兄,宁儿在你这里,被你伺候的脸到圆了不少呢。”
元程胤这几天也够憋屈,满肚子的话,无倾诉对象,以前,有司宁听他各种事情,现在司宁是最不能说的那一个。于是元程胤一股脑的,把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情,都给元仁安讲了一遍。“这事太简单了,哎呦我的皇兄哎,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呢?”
元仁安皱着眉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可是元程胤就没有这个耐心了,他瞪了一眼元仁安,道:“你有点子就快说。”
元仁安道:“等我说完点子,就已经迟了,如果皇兄你相信臣弟的能力,也愿意听从臣弟的安排,那么,就请跟臣弟走吧。